978【沉重】
龙清云拍着吴行的肩膀道:“果然是条汉子,今日我们并肩作战,进城后龙二非要与吴老弟喝上个三天三夜不可!”随后龙清风率着不足三百人的青龙会众与洪荒带着的梁山兄弟押着朱由菘与一干文臣,一起下了地道。
龙清云与吴行蹲守的福王别院,此时已经被曲宏达的官兵团团围住,顿时四周火光四起,曲宏达一声大喝道:“射!”顿时漫天箭雨,犹如天火一般向别院射来,龙清云立刻让受伤的弟兄撤入后堂,自己与吴行等人守住四方的围墙,每过十米处蹲守一人,专门狙击曲宏达的弓箭手,因为弓箭的射程没有火铳远,顷刻间将弓兵又逼了回去,一时之间不敢贸然靠近。
龙清云哈哈大笑地摸着一把火铳道:“这帮龟孙子,于哪里都怕这玩意!吴老弟,听说这玩意是你发明的?”
吴行汗颜道:“这哪是在下发明的,在下只是改良了一下而已,发明这两个字实在不敢当,要被祖宗骂的!”
另一方面洪荒与龙清风率着众人下了地道,地道中又黑又湿,但是没有人顾及这些,只管向前走,只有朱由菘与一干文臣,不时哼哼唧唧地发出几声惨叫,想是走的慢了,被人推行摔倒了。
洪荒连忙道:“大家不要拥挤,以免踩上自家兄弟!地道较窄,后面的弟兄不要推着前面的弟兄……”
龙清风对洪荒道:“洪公子不愧是英烈之后,果有大将之风!”
洪荒连忙道:“龙大哥客气了!”随即对龙清风道:“洪荒有一事相求,还望龙大哥务必答应!”
龙清风道:“洪公子尽管讲!”
洪荒道:“一会进城后,要让弟兄们千万不要骚扰百姓,百姓是无辜的!”
龙清风道:“这个自然,洪公子不说,龙某也知道!”
洪荒道:“若是捉了朱常洵那老乌龟,请龙大哥务必交给洪荒处置!”
龙清风略一沉吟,随即道:“这个自然,只要金陵一定,龙某定亲自押着这老贼送到洪府,任凭洪公子处置!”
洪荒笑道:“如此洪荒就多谢龙大哥了!”
在地道中弯弯曲曲地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发现前面透出光亮,待众人从地道中出来,洪荒这才发现已经到了金陵西城边上。
龙清风立刻请点人数,让二十个弟兄关门负责看押朱由菘等人,下达死命令道:“逃走一人,提头来见!”
洪荒心道:“真的只靠几千人就能拿下金陵么?金陵是大明根本,真的这么容易就能南下么?不过看龙清风胜券在握的样子,应该还有其他打算吧?”随即又想道:“不知道此刻二哥与吴行怎么样了!”
此时夜色已深,金陵城城门大开,城外一片寂静,城墙之上一个巡逻的士兵都没有,青龙会众蹲在城外路旁观察着城墙上的动静,洪荒心道:“不是说城内的兄弟已经起事了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只见城门内走出几个人来,在城门口晃悠,从身上的衣着看来,却是青龙会的人,洪荒笑对龙清风道:“看来真的已经搞定!”龙清风略略点了点头,率众向城门而去。
城门口的几个人见有人来立刻将手中兵器握紧,随即看清是龙清风,立刻上前拜见道:“舵主!”随即一个中年汉子,上前一步道:“大事不妙了!”
龙清风奇道:“怎么?城内出什么事了么?”
那汉子道:“金陵已经顺利拿下,金陵皇城与福王府都已经被我们占领,朱常洵也已经被我们拿下,可是大太监王承恩却被他一干手下救走了,此刻不知去向了,武天德武长老衰人在城内搜了半天了,也没见人影,想必是已经逃出城去了!武长老让小人来西城门门口等候舵主,说舵主大概这个时候会到,让舵主一到立刻去总舵商量对策,说是什么怕王承恩去招救兵!”
龙清风沉吟半晌道:“王承恩并不似朱常洵、朱由菘、曲宏达那些酒囊饭袋,他可是在崇祯登位上出谋划策,搬倒魏忠贤的人……”随即拂袖道:“中的进城后,将城门紧闭,你挑百十个玩过火铳的弟兄调拨给洪公子,一切听他调遣!”
洪荒只听到朱常洵被捉,立刻对龙清风道:“此刻朱常洵可否交由洪某处置!”
龙清风看了洪荒一眼后道:“龙某不是和洪公子已经协议好了么,只要金陵一定,朱常洵悉听尊便,但是此刻朱常洵的要比朱由菘这干人还要有用……”看着洪荒失落的脸,又道:“龙某一向是一言九鼎,洪公子是否不相信龙某?”
洪荒连声道:“哪里,哪里?龙大哥多虑了,只是这老贼……唉,不说了,洪荒先行回府……”说着洪荒对梁山弟兄道:“你们先随青龙会的弟兄把守西门,我去去就回!”随即又对龙清风道:“召集好会火铳的弟兄后,去我洪府集合,小弟先行告退了!”说着拂袖而去。请牢记
龙清风立刻令人将朱由菘与一干文臣押去青龙会总舵,随即令人将西门紧闭,让洪荒留下的几个梁山弟兄与青龙会几个精明兄弟一起把守城门。
洪荒一路施展游龙步,迅速地向洪府而去,步法在今日一日之内犹如经常运用,竟然突飞猛进,一路之上不见行人,偶尔几个青龙会众在巡逻,看见洪荒人影一闪即逝,还道是自己见了鬼。待洪荒到了洪府,这才看见洪府门前早已挂上了白灯笼。府内院落中以往闲谈的弟兄一个不再,此刻尚在西郊别院奋战,生死不明。
洪荒不及多想,进了大堂,只见大堂之上赫然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前设有香火蜡烛,烛火在堂外刮进的微风中左右晃动,棺木之旁摆放着纸扎下人,堆放着不少冥纸烧钱,大堂一侧两个一身白裹的人影,正蹲在哪里烧着值钱。洪荒的心一刹间仿佛又如刀绞一般,缓步向棺木走去,脚下却如灌铅一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