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她欠了谁
花晴天的老婆给董不哭煲了一锅老母鸡,鸡汤很香,但是董不哭此时却分外怀念花千秋的炖的兔子肉,那该是他吃过的最好的美味了吧!
花晴天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等董不哭吃完了,开口道:“娃,你以后准备咋办呢?毕竟你还年青,需要过自己的日子。”
董不哭点了点头,道:“二叔,我知道。我准备到外边闯一闯。”
“好,等你歇息两日,我陪你一起给千秋上个坟,二叔送你走。”
“上坟就不用了。”
花晴天诧异地道:“为什么?”同时心里有一点不舒服,自家侄女尸骨未寒,这小子怎么就如此薄情呢?
董不哭指着自己道:“她在这里,她一直在我身边。”
花晴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以为董不哭的意思是花千秋一直在他心中,心中默默感叹这是一个好孩子。
“对了,这个给你,是给你换衣服的时候,二叔在你坏中发现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留下来了。”花晴天递给董不哭一个布包,里面是十三颗朱果。
董不哭取出一颗交给花晴天道:“二叔,这东西你留下一颗,危难的时候,吃了可以救命。”
花晴天目瞪口呆地道:“这东西能吃?”
朱果红闪闪,亮晶晶,看起来更像是珠宝。
董不哭点了点头,回到花晴天给他准备的卧室之中,将一枚朱果喂给了小青蛇,其余的自己都吞下肚中。
朱果乃是罕见的天灵地宝,其中蕴涵着大量的灵气。
董不哭觉得有一种饱胀的感觉,不是很舒服。
造境之中的鬼脸却乐开了花,朱果的灵气进入到灵气湖,湖面拓展了五六倍,湖面看起来足足有五六百米,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湖了。
“该是聚灵中阶了吧?”鬼脸凝神细瞧了一下皱着眉头道:“这么还是聚灵初期,小弟弟你的路不好走啊!”
董不哭并不知道自家造境之中的变化,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等到夜半时分,约莫所有的人都睡下了,他猛然翻身,打开窗户,跳了出去,直向山林之中奔去。
董不哭造境太大,灵气积累要比旁人多很多,因此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增加实力的机会,山林之中还有好几千纸人呢?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有魂魄附着在其上,这些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马来东自顾逃跑,顾及不了这些纸人,如今他们荡悠悠地在山林之中飘荡。其中附着了魂魄的纸人,是可以思考的,现在他们很是着急啊。他们都被纸门炼化过,必须附着在纸人之上,才能生存下去。如今过去了十几天,大多数纸人都被树枝挂的破破烂烂,要是再下一场雨,那么就全完蛋了。
以前他们总是想被放出来,现在被放出来久了,却变得很是惶恐。
“你们都该死!”董不哭在黑暗之中,嘿嘿一声冷笑,化成一道残影,嗖地一下进入纸人之中,在其中转了一个圈子,有七八十个纸人被他吸走了魂魄,软软地躺在地上,变成了真的纸。
“大哥,你看到了吗?好像刮了一阵风,咱们好多兄弟都不见了。”
“胡说,这怎么可能?”
“真的,真的,不信你看啊!”
“难道闹鬼了?!好可怕!”
“大哥,你糊涂了咱们就是鬼啊!”
两个发现情况不对的纸人在聊天,相互嘟囔了几句,正要逃跑,然后一阵风从他们身边经过,忽然被一股力量拽着,魂魄不由自主地离开了纸人,成为了某人的口中餐。
这一夜,风很怪,隔一会儿就挂一阵,没完没了,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所有的纸人都消失了,董不哭摸了摸肚子道:“好饱!”
这一夜他吞噬数千的魂魄,虽然这些魂魄的灵力很弱,但也是灵气之湖扩展到千米大小,不过依然没有突破聚灵初期的境界。
董不哭在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赶回村子,到了福神庙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鬼煞的踪影,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跑了。
回到了花晴天的家,睡了一个小觉,然后洗漱用餐。
刚吃完饭,便听到咚咚咚地敲门声,花晴天打开门,走进来两个七八十的老汉,两人对着董不哭微微鞠躬,而后道:“小先生,我们是村民的代表,大伙让我们来问候一下小先生,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董不哭嘿嘿冷笑道:“这个不老操心,我已经全好了,你们求我办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两个老头连忙恭维道:“小先生神机妙算,自然是瞒不住小先生的,既然如此就请小先生出手,帮我们除去鬼煞,保一方平安功德无量啊!”
“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们答应了就万事好商量,若是办不到,那就免谈了。”
“小先生请讲,性命攸关的事情,无论小小声提出什么条件咱们都答应。”
董不哭击了一下手道:“那好,你们让我家千秋复活。”
“这怎么可能啊?”
董不哭一拍桌子道:“不可能你们就滚蛋,滚啊!”
他大吼一声,吓得两个老头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花晴天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娃你何苦较真呢?”
“是我较真吗?二叔你想一想,千秋这些年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住着破窑洞,啃土豆,更奇葩地是白天不让她回村,这些都是她该的吗?她该受这些人的欺负,她欠了谁?”
董不哭忍不住嘶声吼叫。
花晴天缩了缩脖子,再也说不话来,这些年他对花千秋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咱们命不好,要认命。”
花千秋每每回答他三个字:“我认命!”
想到这一切,花晴天脸上发烫,无论如何再也张不开口了。人可以自私,但是自私到不要脸的地步,那就不是每一个人能做到了。他在董不哭身边,有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趣,起身离开,一开门却是吓了一跳。门外黑压压地跪了一群人,男女老人,几乎全村总动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