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拜师

白袍人咳嗽了一下,道:“娃娃造境成功,已经踏入到修行的门槛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董不哭很利索地跪下来,道:“愿意,师父。”这些年他很明白,若非是白袍人的丹药,他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即便看在那些老鼠的份上,他也应该知恩图报。

白袍人如变魔法一般,从怀中取出了三个神牌,道:“你磕头吧,磕九个头,拜拜你祖师爷,拜拜你师祖,也顺便拜拜我。”

董不哭没有上过一天学,可是跟随二姐学习了一段时间,还是认字的,磕罢了头,抬头去看那三个神牌,其中最大的一个上写着先祖师邪灵子之神位,稍微大一点的写着先师出尘子之灵位,想来那个蒙着黑布的该是师父了,不由纳闷地道:“师父,你的神牌怎么盖着黑布?”

白袍人长叹了一声道:“有两个原因,第一,我还没有死,不用黑布蒙着,万一地府的勾魂使,看到了我的神位,来拘拿我,岂不是冤枉?”

“哦,没死为什么要有神牌?”

“以前师父是孤家寡人啊,害怕死去了,没人给我做神牌,索性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董不哭点了点头道:“师父,你以后有我了。”

白袍人感动的眼泪哗哗。

“之所以蒙着黑布的第二个原因是师父没脸见人啊,想我堂堂一代英才,竟然被一只猴子捉来当宠物,我好意思用真面目见人吗?”

董不哭气哼哼地一拳打在石壁上,石壁上一阵摇晃,厉声道:“师父,你放心,那该死的猴子,我迟早杀了他。哦,我造境之后,力量大了很多,不知道能不能打过那猴子。”

白袍人一挥手,一股黑气直奔董不哭而去,在他脚下一缠,猛地一带,直接把董不哭摔了一个大马趴,而后道:“看到了吧,你不行,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能去打猴子呢?”

董不哭颓废地坐在地上,意兴阑珊。

“好娃娃,莫伤心,还有五年,五年之后,让你亲手杀了这猴子。”

董不哭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好娃娃,别闹腾,造境成功了,但是境界不稳定,还需要固境。为师本该给你一些天才地宝,但是你知道为师被猴子锁着,不可能的。所以我们要靠猴子来固境,他不是喜欢煮你吗,让他玩命煮吧,煮的越久你的筋骨也就越强,咱们自外而内的固境。”

董不哭想了一会道:“可是猴子不会看出来吗?”

“不怕,他傻子一个,要看出来早看出来了。”

董不哭想了想,也是,猴子可不是傻吗?吃人的方法那么多,既然整个煮不烂,那就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煮啊,可是猴子偏不。

“固境之后,便是聚灵了,聚灵的意思就是聚集天地之灵气,有了灵气便可以使用术法了。”

董不哭想到白袍人一挥手,就出现的一道黑气,心中很是羡慕,连声问道:“师父,怎么聚灵?”

白袍人哈哈一笑道:“娃娃,你算是问到重点了。聚灵很难,特别难。传说上古之世,天地之间的灵气特别充盈,那时候人和神杂处在一起,幸运好的凡人,偶尔吃一个天才地宝也可能成仙,比如说传说之中的嫦娥了。到了中古之后,修行就困难了,往往要有大机缘,寿命超过常人,天长地久吸收天地精华才能成仙。到了近古,便是难上加难了,五六百年甚至上千年才出现了一个神仙。至于现代,呵呵,宋代以后便没了神仙了,现代就不用说了。”

“呃!?师父,那我们还修行什么呢?”

白袍人嘿嘿一笑道:“你问错了,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修行这么难?”

“好吧,那我再问一遍,修行为什么这么难?”

白袍人捧出了邪灵子的神牌道:“这个问题不算难,很多门派宗师都得出了统一的答案,之所以修行那么难,是因为天地之间的灵气减少了,这是对的。但是他们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却没有办法解决,只有你师祖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你师祖厉害吧?”

董不哭拍手道:“师祖当然厉害!”

“要在灵气稀薄的天地修行,首先要问一个问题,灵气到底去哪里了。很多人说,灵气都被那些成仙的人吸收差不多了,这是扯淡,那一共才有多少个仙人,怎么可能把灵气吸收完了呢?其实灵气一直都在,他在你身上,也在我身上,在我们大家身上。”

董不哭摸了摸头,表示自己不太懂。

白袍客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人,也就是你我,被称为万物之灵,缘何?是因为我们聪明吗?不不不,那是因为我的灵魂,便是天地之间的灵气造就的。上古之时全世界的人口不过百来万,甚至更少。中古的时候,便达到了几千万,翻了几十倍。近古更了不得,达到了两三亿之多,现在据说全球有六七十亿人。人越来越多,游离在天地之间的灵气便越来越少了。所以要想获得灵气便要从人身上下手。”

董不哭一下子捂住了嘴巴,道:“从人身上下手,难道师祖想到的办法是吃人,那不是和猴子一样了吗?”

白袍客哼了一声道:“什么和猴子一样,猴子是吃人,师祖却不吃人的,吃鬼。这天地之间,多是恶鬼,厉鬼,邪鬼,人人得而诛之,那些道士不也整天驱魔杀鬼的嘛,咱们只不过比他们更进了一步,吃鬼而已。”

董不哭不说话了,他觉得吃有灵之物,即便是鬼,能说能笑,也和人差不多,那等于是同类相食,怎么下得去口。

白袍人气急,道:“猴子呢?猴子你吃不吃?有些鬼就和猴子差不多的。”

董不哭眼中放出凶光,他突然明白了,其实这世间的善恶不在于种族,猴子可恶,猴子便可吃,鬼可恶,鬼也可吃,半晌之后,他向着白袍人一拜道:“我懂了,师父!”

白袍人纵声大笑道:“好娃娃,你可是比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道德君子明白事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