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眼光毒辣的聪明人
被赛里斯强行指出‘明路’的韦尔脸色阴晴不定，思忖数分钟后才回道：“可以，但是我们需要赛里斯先生先带着军队退出上匈牙利。”
“韦尔先生，交易是要有定金的，你既然不信任我，我也无法信任你们，万一我退军了，你们巴纳特家族没有对那些上匈牙利的中小贵族举起屠刀，反倒是拉拢他们咋办？
你放心，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先交一万尸体的定金，我即刻退军！”
“我知道你可以复活尸体制造骷髅兵，如果我们将尸体交给你，你制造士兵后却反悔围攻我们巴纳特家族怎么办？”
韦尔.巴纳特据理力争道。
“我身边这位你应该认识吧。”
韦尔顺着赛里斯手指的方向转头瞅向克尔苏加德。
“他是你身边的大将，我记得罗杰家主的头颅就是他给拧下来的。”
韦尔语气平静的诉说道，仿佛罗杰之死在他眼里只是死了一个陌生人一般……
“他叫做克尔苏加德，我会让他作为我的代表，你们的人质来收集尸体的血肉，只要你们巴纳特家族向上匈牙利那些战场上背弃你们的中小贵族挥舞起屠刀，克尔苏加德就会代表我宣布和你们巴纳特家族结盟，如何？”
“什么？结盟？！”
韦尔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终于流露出惊诧之色，他没想到眼前这位超凡者竟然比自己的胆子还大。
连养寇自重的步骤都省下了，直接喊出结盟的口号！
这不正是韦尔最期待的局面么？
之前只是韦尔知晓对方了解巴纳特家族和狼人勾结的事情，才没有自作多情的提出结盟一事，因为在欧罗巴大陆上还没有哪家势力敢跟勾结黑暗生物的反人类叛徒结盟……
不成想，这句话却从赛里斯口中说出！
韦尔不禁重新对赛里斯定义：这就是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家伙！
在他眼里，什么信仰，什么教会，都没有他自己的利益重要！
韦尔深吸口气，大脑急速运转起来，眼神中重新恢复了清澈平淡，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了然。
聪明的韦尔很快领悟到了赛里斯的用意，对方所谓的结盟实际上是打算吞并巴纳特家族，将巴纳特家族收为自己的小弟！
以赛里斯超凡能力掌握的战争潜力，如果获得了巴纳特家族上贡的尸体，完全可以爆出几千军队，到时候，即便赛里斯不开口，实力大损的巴纳特家族也只能沦为马前卒！
不过，对方既然愿意公开喊出结盟的意愿，说明赛里斯没有彻底消灭巴纳特家族的用意。
这是看准了巴纳特家族跟教会势不两立的局势么？
这个赛里斯看来也是一个心里极度憎恶教会的主……
韦尔很清楚，巴纳特家族在赛里斯眼里，最有价值的无非就是与狼人的关系，以及跟教会势不两立的站位！
接纳巴纳特家族显然是眼前这位赛里斯打算跟教会公开叫板！
从政治角度来看，跟巴纳特家族这种老牌马扎尔大贵族实力派结盟，不光可以跟教会划清界限，还能获得当地马扎尔贵族的认可。
至于教会曝光巴纳特家族勾结狼人的证据，只要巴纳特家族在上匈牙利的统治不倒，教会的曝光完全可以被巴纳特家族驳回！
证据什么的，在实力面前，不过是‘抗议谴责’的翻版，那些证据甚至根本传不进上匈牙利的民众耳中！
如果巴纳特家族再表现的强势一些，多拉拢一批马扎尔贵族，组建一个排外的马扎尔贵族联盟，教会的证据甚至根本不会有多少马扎尔贵族承认！
当然，这个前提条件是，巴纳特家族能挡得住教会的审判军！
巴纳特家族并不是畏惧教会掌握了自己与狼人勾结的证据，巴纳特家族真正害怕的是教会那无往不利的审判军！
可以说，打败了教会审判军，所有的证据都会变成污蔑，一旦战败了，巴纳特家族就会永生永世被扣上反人类叛徒的大帽子！
至于事情的真相，在胜利者面前，脆弱的跟一片白纸一般，一捅即破！
这就是教会没将巴纳特家族势力从上匈牙利清除前，没有曝光证据的原因，因为教会很清楚，不打败敌人，再多的铁证也会被驳斥！
毕竟，国家层面上，讲究的从来不是道义和证据，那是法庭上才会有用的东西！
国家层面讲究的只有军事实力和战争胜负！
地球历史上的德国**首领希特勒，本来是一个民选上去的民主领袖，结果因为德国战败了，无论是个人道德还是政治形象都光伟正的希特勒，被打成了恶魔一般的独裁者……
诚然，当时二战中德国是屠杀了很多无辜的人，然而，盟军杀得人就少了么？
盟军不可能是圣母，只不过盟军打赢了二战，所以没有人敢曝光罢了。
而小胡子打输了战争，所以连底裤都被人扒了个干净！
人们都习惯性的颂扬胜利者，鄙弃失败者，无论那个胜利者做下了多少龌蹉之事，那个失败者之前有多么高尚！
人类只看重最后的结果！
同样的道理在巴纳特家族身上也适用，赛里斯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敢收了巴纳特家族！
当然，前提是巴纳特家族要先交上投名状，三万条生命！
三万条生命，对赛里斯来说就是一万个骷髅兵，有了一万个骷髅兵，他还用得着畏惧教会审判军么？
赛里斯觉得用不着！
“赛里斯先生，您能保证巴纳特家族不灭么？”
韦尔很快接受了现实，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他很清楚，巴纳特家族距离灭亡真的只剩下一步之遥！
找不到大粗腿，教会审判军进入匈牙利王国的那一天，就是巴纳特家族被连根拔起的终结之日！
“只要巴纳特能满足我的条件，你们就是我永远的朋友，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
韦尔严肃认真的盯着赛里斯的双眼道：“赛里斯先生，请恕我的冒犯，我希望你用的是你的人格，而不是你根本不信的上帝。”
赛里斯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这个韦尔的眼光还真是够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