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窥探
酒吧里，音乐荷尔蒙都在空气中爆炸，试图点燃你的激情。
刘风等待了不过五六分钟，便看到了那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一脸满足的走了出来。
男子回到朋友身边，几人嘻嘻哈哈的，喝了几杯酒后，便相继离开了酒吧。
刘风走进厕所，入目，是浓妆女子，散落在地的衣物。
厕所隔间内，浓妆女子身上衣服已经褪去大半，仅剩的两件，勉强遮挡住诱人的春光。
也许是醉酒的缘故，在发生这件事后，女子没有太多过激反应。
仅是片刻之后，女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去。
刘风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此时他看到的，是车内众鬼死前的回忆，醉酒女不是他以为的，被男子所杀，那她的起因是什么呢？
刘风跟在醉酒女的身后，看着她一步三摇的慢慢走出酒吧。
此时，已是深夜，街道上没有太多车辆过往。醉酒女就走在街道中间，摇晃着向前走去。
醉酒女霸占着街道中间位置是，偶有过往车辆，看到了也只会骂一声深井冰。
走了一会，醉酒女仿佛想到什么，直接坐地上大哭起来。刘风看着坐在地上的醉酒女子，心里可能明白了她的起因。
果然，刘风看到醉酒女子哭了一会后，直接就躺马路中间了，刘风甚至能听到一点呼噜声。
醉酒女倒地的位置实在太过危险，深夜时分，街道两边的路灯，这一片还是坏的，天空没有月光投下，无灯无月，周围一片漆黑。
刘风耐心的等候着，十余分钟后，一辆屁股后面，冒着难闻黑烟的违规大卡车，从街道远方慢悠悠行驶过来。
大卡车在夜色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凶狠狠的朝着浓妆女子冲撞过来。
或许是周围太过黑暗，大卡车司机的视线又太高。卡车临近浓妆女子了，却一点也没有减速的意思。
浓妆的醉酒女死了，刘风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只是她的临死前记忆回放，刘风没有办法去改变。
从凌晨一点多，一直到五点多，醉酒女子被清洁阿姨发现为止。四个小时的时间，刘风默默的看着，一共十七辆车子经过，都辗过了浓妆女子。
除了第一辆车辗过时，浓妆女子还发出了几声惨叫，后来的，浓妆女子就没了生息，慢慢被辗成了肉渣。
刘风看着保洁阿姨慌乱的报了警，最后警察在晨曦出现的前一刻，收捡包装好了女子的肉渣。
一个虚幻的灵魂，出现在了被装着女子残肉的车内，看其模样，正是已经惨死的浓妆女子。
浓妆女子灵魂刚刚出现的时候，面色呆滞，只会紧紧盯着自己破碎的身体，但是慢慢的，一缕缕黑色鬼气出现了，女子的脸上，开始出现灵动的神色。
刘风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灵气的影响已经这么大了吗？”刘风记得，他刚刚成为鬼的时候，可是很快就失去神智，如果不是系统，可能他早就成了一个满是戾气的恶鬼了。
刘风看着浓妆女子，虽然成为幽魂不过十数分钟，但在灵气作用下，很快就成了灰心鬼。而且由于蜕变时间太过短暂，浓妆女子，并未失去记忆。
刘风知道女子为何在车上时，会变成那种肉糜状态了，这正是她死亡时候的样子。
女子是由多辆车子辗过而死，那么昨晚的那个男子呢？在公交车上的时候，男子就给人一副木讷模样，如果男子是人为或者意外死亡的话，应该不会这样啊。
除非......
刘风透过车窗，能看到已经变成灰心鬼的女子，她的眼中，是他很是熟悉的怨毒。
刘风抬手一挥，整个世界好似成了电视屏幕上的电影，被按了加速键，时间飞快的流逝。
晚上，不出刘风所料，没有了阳光的威胁，小成气候的浓妆女子，便寻着中年男子去了。
中年男子终是死在了浓妆女子手中。浓妆女扑在中年男子身上，男子活生生被浓妆女啃食而死，甚至在男子灵魂出现之时，女子还扑上去啃食了男子一部分灵魂。
十余分钟后，刘风熟悉的木讷模样男子，出现了。他紧紧跟随着浓妆女的身侧，低着头，如同一个忠实侍卫。
木讷男子紧紧抱着浓妆女子，女子也似很是亲密的，把身子依偎在男子怀中，旁人若是能看见这一幕，只会以为这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一如酒吧的那个时刻。
刘风看着视线里的这对男女远去，眉头紧皱，待刘风已经看不到这对男女后，他转过身去，周围的天地，在他转身的瞬间，就猛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深夜成了白天，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这是一个菜市场，刘风稍微看了下，便找到了走在人群中的大妈。
......
车内众鬼的故事，一点不剩的暴露在刘风的眼前，或悲哀，或无助。
买菜的大妈，低头看手机的大叔，车门前看手表的焦急上班族......
刘风窥探着这些人生前的记忆，有死于醉酒的浓妆女，死于浓妆女报复的木讷男子，还有死于低头看手机，掉进坑里摔死的大叔，死于喜欢嘲笑他人，却被嘲笑者歇斯底里的爆发后，疯狂连捅数十刀而死的三个高中生。
刘风在这些人的记忆里，看到了他们各种或丑陋，或恶劣的画面。
“或许你们死亡只是意外，或者是上天不公，但是你们的选择，还是令人作呕。”
所有的死亡中，刘风最为不忍的，是那名守在车门前，焦急等候的男子。他的死，只是因为上了这辆阴车，却陪着众鬼玩了一场名为选择的游戏。
看着公交车上，上班族男子，焦急的看着手表，嘴里念叨着“为什么不回我，为什么不回我......”
而他的身后，众鬼脸上满是戏谑的笑着，这是刘风见过的，最刺眼的笑容。
幻梦空间里，男子最终死了，但是死亡的方式，却是自杀。
男子虚弱的倒地，他面对着众鬼，眼里满是哀求，希望众鬼能遵守承诺。
但是知道众鬼心里所想的刘风，满是愤怒，如果今天不是伍子娟踏上了这辆阴车，让自己遇到了这群鬼，恐怕男子宁愿自杀，也想要保护的人，随后也会被众鬼诱杀。
“你们，都该死！”
看着还陷在幻梦者空间的众鬼，刘风本来抱着玩闹的心态，终于彻底改变。刘风是鬼，但是他的心是人，而鬼，就算拥有了生前的记忆，如果没有人心，那么，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