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你的人不行。

轩辕浩年轻的时候,是参加过那次战争的,与大多数江湖中人一样,没参加过正规部队,也没参加过任何一支有组织的队伍,都是轩辕家族的族内成员所组成的十多个小分队,分散在敌伪占领区。无数次的暗杀敌方高级将领。

抗战胜利后,幸存下来的轩辕家族子弟就如同刚刚出现时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悄悄消失在了战场上。所以提起小鬼子,这位老人就跟国内很多传统家族一样,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这种仇恨不会随着时间年代变迁而有所变化,这种民族间难以化解的仇恨会随着时代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轩辕浩口吻如此笃定,唐堂不敢怀疑,更不敢询问他们会采用何种追责手段。只是,这件事情肯定得有人负责。

看着地面上的那些随意仍在四处的各种各样印着旅行团旅行社字样的小旗子,就知道有些人有多失职了。

敌人潜入进来这多人,事前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后果造成了。他们才晓得对手是谁,这种屈辱和憋屈,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老先生,您和您的族人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轩辕浩冷冷地瞥了唐堂一眼,那意思是,追责,讨债!这事儿还用问什么时候?压根你就不应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难道还等先研究,定计划,然后再行动?那敌人早跑边境线甚至越海了。但看在对方脸色不正常的样子,所以给他个面子。

“就现在。把一部分族人留在这里恢复善后。其余的人都随我立即动身。”

老人家明显是个行动派,很快就分派好了留下修复灵基的一半人手。带着其余的人刚要上路。唐堂忽然喊住他,道:“老先生,我的人能不能跟你们一起?”

“不行。你的人不行。”他的话很直接,跟在唐堂身后的是三四个人脸色当场变得难看起来。他们都是老江湖,早前在各自门派也都不是普通人物,什么时候被人当面毫不留情的评价“不行!”

侮辱自己的兄弟,就是侮辱自己。这是唐堂带人的一贯宗旨,听了这话,饶是他对眼前的老人保持尊敬,脸也沉了下去。“老先生,我的人究竟行还是不行。我想在这点上,我应该比先生您清楚。”

出身邪宗的姚一飞,天生桃花眼,面容白净,别看在组里整天被铁棒和尚威胁叫嚷着要除魔卫道,其实他性情非常高傲。在江湖上被称为“邪公子”,行事所为全凭自己喜好。惹到他的人,能不死不休的缠着对方,死磕三天三夜。

就算是铁棒和尚真想拿下他,不付出些代价都不可能。所以被人当面说不行。眼睛里登时迸发出粉红色的诡异光芒。站在唐堂身后,一脸的傲然,冷笑道:“老先生,老唐说得对,行不行,你一个外人没权利说三道四”

“聒噪!”

轩辕浩冷冷地抛出一言,姚一飞顿时惊悚的发现,自己的舌头,身体都动不了。无形间,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禁锢住了。不仅是他,就连他身边的许嵩和乔致安都被同时禁锢在原地,身不能动,话不能言。

察觉到身边瞬间的源气波动,唐堂心里猛然一惊,这是灵言!

也是言令或者言灵当中的是一种,是术门江湖失传已久的招数。传说,在术门世界,尤其是东方的术士,身边有五行力量跟随,而善用五行力量的术士能通过言令沟通身边的能量,引起共振,从而达到制敌或者驱敌的作用。

严重点的,还能根据五行力量各自不同的属性,让对方的身体皮肉五脏六腑引起异变,比如心绞痛,心脏痉挛,肝胆破裂,血脉倒流,抽筋拔骨,肢体寸崩等等。是术门世界里最为奇诡的术法之一。

禁锢身体,禁止发言,只是其中的一种小手段。没想到轩辕家族的人居然掌握了这种千古奇法。

“老先生,你?”

“唐教头。你的人不行,不是侮辱你们,而是你们的身份不适合,明白吗?”

轩辕浩没再解释什么,带着其余的族人迅速闪身进了树林。很快,就消失在林间雾海里。

他一离开,姚一飞等人顿时恢复了说话能力和行动。原本的傲气被不客气的抹掉了一大截儿。

姚一飞等人脸色发赤,臊热。眼中的余悸之色久久未散。被人瞬间控制,甚至连点反抗余地都没有。这算是什么江湖好手?如果对方是敌人的话,那么杀他们就跟宰鸡一样。

“老唐,对不住了,我们……”

看着垂头丧气的三人,唐堂脸一沉,喝斥道:“都给我把头抬起来,你瞅瞅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这么点小挫折就受不了啦?”

“老唐,我们……我们……”

“你们怎么啦?别说是你们几个,就算是一群绝顶高手站在这里,在那老家伙的手里也讨不了好去。行了,行了,别一个个哭丧脸,走人了!”

唐堂带着其余人,进了树林,循原路返回。身后留下的那些公孙家族的人开始动手,纷纷从各自行囊里掏出来各种各样,形状大小不一的法器道具,修复灵基。

这就跟盖房子一样,拆容易,盖起来耽误工夫。灵基修复,不仅要重新寻找布置引龙阵的方位,而且要根据地势走向,改动风水局。而且这个风水局还牵动着整座泰山的势。

错算一点点方位,其效果都会有迥异之差。如此庞大复杂的工作量,绝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饶是公孙家族是这方面的行家,那也得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这还得是在多人配合,合理分工的情况下。如果换做其他精擅此道的术士,最快也得一年左右。

咯吱咯吱地踩着枯枝腐草,行走在林子里。几人的鞋子已经完全湿透了。裤脚和小腿以下也都被露水打湿了。走在前面的唐堂忽然停下脚步,仰头长叹了口气。

“老唐,怎么了?”

唐堂站着没动,只是幽幽地问道:“你们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些年,有觉得厌烦或者累的时候么?”

声音当中透露出些许迷茫,背影更有着难以形容的萧瑟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站在岔路口前,摸不准方向,找人问路一样。这种事情在老唐身上很少见,甚至他们此前从未在老唐身上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