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兴衰无常
混元金身,万劫不坏,诸法不沾!
“以混元一气,衍一炁混元!这等大成就、大境界,不达金刚不坏之境,这都无从谈起啊!”
这一门武学神通,俨然就是荀少彧的证道之法。而肉身十一炼,内外神藏圆满,就是荀少彧唯一念想。
此刻的荀少彧,臻达易筋煅骨第十炼,执掌一口第品宝兵。只论战力高低,荀少彧自诩不逊与荀氏三杰,有着争取上元魁首之望。
只是,经过这几月的苦修,石镜存匿着的赤气,已经损失七、分之多。若非有着大越世界,源力涓涓不绝供应。现在荀少彧,甚至连动用石镜的,那一份源力都没有。
“嗯?”想着心思,蓦然之间,荀少彧眉心一动,石镜竟徐徐浮于赤气。
他心血来潮之际,顺着石镜遥遥感应,一缕心念微微触动石镜,带着一抹惊诧莫名。
荀少彧稍稍蹙眉:“这是大越世界?”
石镜映照诸天,一枚纯红星辰,环绕着厚重赤色。其间道道赤气,于纯红星辰中,涓涓流动着。
“是那方世界,有了变动?”
一想到几日来,自大越世界得的气运源力,愈发的稀少,荀少彧神情愈发莫测。
大越兴,则气运盛大越衰,则眷顾失!
“按着大越时间流速,大越也才过了百多年。莫非吾开辟的大越,竟连三百年国运都未有,就要亡国了?”
荀少彧面露不悦,固然他也没想着,要让大越千秋万载,万代长存于世。但就一百多年国运,仍然让荀少彧心生不满。
荀少彧之时的越朝,何其强势,兵锋无坚不摧,甚至让北狄百族,都战战兢兢,不敢侵犯分毫。
然而,如此鼎盛的王朝,竟然只有一百多年的国运,这无疑就是全面,否定着荀少彧的作为。
“哼,吾倒要看一看,大越到底生了何事,致使国运渐衰!”
荀少彧可不信,他留下的家底,会让人败得如此彻底。
大越十万重甲铁骑,数十万甲士,就在这百余年时间内,就全部化为乌有。
冥土阴世,
大越龙庭!
铛!铛!挡!!
甘泉宫内,金钟玉磬微吟,竹叶徐徐舒舒,漱石泉涌嶙峋。一名名黄金甲士,执着金戈一侧,屹于宫廷重重玉阶。
这些黄金甲士,都是由阳世大越,最为精锐,最为忠诚的悍勇之士构成。每一位金甲,都有着堪比鬼神之力。
“臣等,恭迎祖龙!!”
香风酥酥,金雨洒下,一众鬼神轻抚法袍,秉着金玉勿板,溢散着淡淡红芒,立于宫中左右之列。
龙台七重之间,重重氤氲环绕,环佩交响不绝。每重龙台之上,皆有着一尊着帝衮、配金卷的帝王,端坐御台中央。
嗷!嗷!嗷!!一丝丝一缕缕,纯正赤红气机,游弋于冥土阴世,龙吟绵长不绝,在丹阳宫内,盘恒无止无休。
一众帝王,从御位而起,躬身伏首。
“儿臣,恭迎太祖!”
“孙臣,恭迎太祖!!”
嗷!嗷!嗷!!龙气翻腾,迎着众鬼神朝拜,陡然龙吟之音大作,丝丝缕缕赤气,须臾滚滚而起,汇聚成一道身影。
这一尊身影,面若丹蔻,徐徐踏上龙台,恍若阴庭化身,为众鬼神瞩目。
荀少彧抚着龙首,漠然望着下方,一众面浮恭谨的鬼神们。
“百年未见,诸君安否!”
他声音低沉,抬眼之际,望遍大越阴庭,眸光烁烁间,自能摄人心魄。
纯红位格为一界至强,气象恍若红日初生,震慑诸般魑魅魍魉。
鬼神们轰然叩首,道:“承蒙,陛下福泽”
主世界一日,大越世界一载,天上人间之感,不外如是矣!
这些鬼神们,经过百载光阴,根基早成。凡是名臣名将者,大多为淡红位格,身居于高位。
荀少彧一进大越龙庭,就知道为何会心血来潮了。
这是群臣诸卿,一起焚香祷告,让众鬼神念头夹杂气运涌动,才让荀少彧察觉出来一丝端倪。
他淡淡开口:“诸卿诸臣,焚香祷告,所谓何事耶?”
“太祖陛下,微臣大罪矣”一尊鬼神伏身叩拜,纯正的白芒,透着一股刚正禀直之意。
“微臣大罪矣!”
群臣尽皆默然,诸位帝王也都神色沉重,不发一言一语,审视着这一尊鬼神。
荀少彧抚手,淡淡问道:“卿之何罪,因何请罪?”
鬼神垂首,沉声道:“臣孙不肖,罔顾伦理,舍弃纲常,废立天子,贬黜储君,非人臣之道也!”
“臣恐不肖子孙,生出妄念,起不臣之心”鬼神扼腕垂泪,一世清誉,毁之一旦矣。
荀少彧闻言,幽然长叹:“你倒真的坦诚”
“臣无私念”
他一入大越阴庭,自然知道此时大越,已历七代帝主,国祚一百二十五载之数。
荀少彧为太祖皇帝,享二十五载国运,寿终之际传位太宗。太宗为守成之君,恩威并施,致群臣有道。然而可惜,太宗就只有七年帝王气数,随即寿终正寝。
其后的高宗皇帝登基,正式掀开大越的衰亡之始。高宗虽庸碌无能,却寿数极长,有着六十二载帝王命,生生熬死了数位太子,致使皇孙登基。
随即,这短短三十年间,竟有五位皇帝登位,一如走马关灯一般,眼花缭乱之极。
几乎五六年,就是一任皇帝登位。皇帝频繁更换,导致皇权日衰,军政大权旁落。
而眼前这位鬼神,也是高宗时的一代名臣,但其嫡孙竟为一代权相,执掌大权三十载,视君臣若无物,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与世。
“主少国疑”
此时的越朝,正处于关键时刻,就看是小皇帝技高一筹,斩杀权臣,夺回nbn。
还是权相地位煊赫,稳稳压制皇权,最后掠夺皇权,登基称帝九五。
看着重重龙台中,面色苍白的少年帝主们,荀少彧重重的叹息一声。
“大越开国,百二十载之数,享尽大运福泽。如今正值变革之时,无论胜败得失,都事关大越,日后百年国运气数。”
“诸卿,以为然否!”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