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算计
伯昌心中的不祥感越来越大,感到仲盛生命印记逐渐沉寂,眼泪一下子蹦了出来。伯昌深深地看着了一眼天空中的命河,驾起遁光回到了沧月岛。只见沧月岛上光华一闪,岛上禁制被全部打开了。
“怎么回事?沧月岛怎么封闭了?”
“大概是青阳子前辈有事吧!”
“青阳子前辈法力高深,会有什么事?我觉得应该是青阳子前辈要闭关突破了吧!”
“该不是青阳子前辈受伤了吧?看青阳子前辈遁光是从雷劫发生的方向来的……”
逗留在沧月岛附近的修士看到伯昌把沧月岛封闭了,纷纷找人打探怎么回事。有人暗自担心,有人却暗中窃喜。南海之中顿时有暗流涌动,有邪道修士四处串联,打算攻打沧月岛,抢夺伯昌的道书和岛上的天材地宝。
来沧月岛听伯昌讲道的旁门左道不计其数,心术不正的更是不乏其人,在听到众修议论纷纷,止不住的起了坏心思。其实若他等静下心来寻找仲盛散落人间的封神符箓,便可由邪入正,踏上通天道途。可惜这些人劫数临头,利令智昏,为了眼前一点小利,居然招惹现在满腔悲愤的伯昌,最终免不了化为飞灰的下场。
南海之中妖人众多,但最出名的却是一个修炼水法的水仙,名为呼侗。此人擅长水遁,并还炼就独门邪法,善于移山换岳,叱石开壁。呼侗所修虽不高明,可若守正辟邪,未尝不可修成正果。可惜他偏偏不走正道,专门修炼魔法邪术,以采补之术壮大修为。呼侗一脉共有五人,其他四人都是呼侗的门人弟子。这四人个个都是和呼侗一般,好色荒淫无恶不作,可以说是作为呼侗的伥鬼存在的。
“师父,打听清楚了。沧月岛那位洞府紧闭,禁制全开。以弟子看来那人绝对是受了伤,看情况还受伤颇重!”呼侗的大弟子奸笑着对呼侗说道。
“不错!师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人一看就是得了了不得的传承,而且一身法宝威力不俗。此时正是他渡劫之后的虚弱期,此时不趁他病要他命,更待何时?”
“是啊,师父!要不是当时有高人给他护法,我们何必等到此时!说不定我们已经邀请南海众修开鉴宝大会了!”
“三位师兄说的对。师父,您快下令吧!”
这四人背挂葫芦、手持妖幡,身着灰袍,都是一般无二神情装束,神色急切的对着正前方的方向说道。
四人面前的石台上坐着一个妖人,生得身材高大,相貌粗蠢,一双猪眼凶光外射,一张猪肝色的脸,满头乱发披拂脑后,额束金箍,身穿道袍,短只齐膝,露出一双满生黑毛的粗腿,赤脚盘坐,形态甚是丑恶。手里拿着一柄铁拂尘和一块妖光闪闪的铁牌。此人便是南海之中有名的妖人——呼侗。他身旁和地上斜身坐卧着七八个赤身妇女,除有几个神情**自如外,余多状类昏迷,神志不清。而怀中抱着一个赤裸少女,面色绯红,时不时的抽搐一下,眼看就要活不成了。呼侗便手指四人狞笑道:“罢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你们的那些花花肠子尽早给我收起来。哪日我有时间给你们洗洗心肝,免得你们敢给我使心眼……”
四人一听便齐齐打了个寒颤,老大讪笑着说:“弟子们哪敢对师父使心眼啊?弟子对师父绝对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老四眼睛一转,恭恭敬敬问呼侗:“师父…..沧月岛那位受了伤……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轰!”只听天空中一声炸响,南海之上下起了暴风雨,几丈高的的巨浪狠狠地拍向了岛屿。肥硕的呼侗一把丢开怀中的少女,慢慢悠悠走到洞府门口,用右手接着冰凉的雨水静静地思索着,水汽伴随他身形涌进洞内。
“师父?”呼侗的大弟子迟疑着轻声问道。
眼若铜铃的呼侗眯了眯眼睛,狠狠地握紧右手,将手心的雨水挤了出去。他眯眼推算了半天,却毫无所得,但是却在弟子面前没有漏出分毫,轻描淡写的说道:“遇事不得着急,谁知道是否是那位的引蛇出洞之计。”
呼侗大弟子抖了抖面皮,正经了表情,道声“是”后,回过头去看了看自己几位师弟的表情,然后才施施然笑着说道:“那师父觉得,沧月岛那位闭岛是有诈?但以徒儿看来,先是有人渡劫,后有沧月岛封岛,这之间未尝没有联系。而且沧月岛那位曾经说过要讲道三次,此时还差一次,他若不按时讲完,因果纠缠之下,他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此时他封闭岛屿,除了怕有人趁火打劫,还能有何要事?徒儿觉得这事上,恐怕千真万确了。”
“为师也是这么觉得,可心中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才下不了决心。”呼侗的脸色被雷光照的忽明忽暗,将看起来阴晴不定尤为可怖。“.…..沧月岛受伤的消息只是众人猜测,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得到佐证,我等不可不慎。若是轻举妄动,可能…..”他抬起头看向洞外的狂风暴雨:“.…..会死无葬身之地。”
呼侗说完,回到石台之上。此时,洞中只有哗哗的雨声正从天窗之中传进来,再无一丝其他声音。呼侗忽然开口,缓缓说道:“你等在暗中散布沧月岛那位受了重伤的消息。不管那位受伤是真是假,我们都要放手一搏,不然等他成了气候,我们的人头就是他暂存的功德,想什么时候取走就什么时候取走。”
“徒儿立即去办。”呼侗大弟子应声道。
“此事不能假手他人。”呼侗转过身看着他:“你要亲手操办,煽动的人越多越好。”
呼侗大弟子拱手躬身:“是,师父。”
呼侗看着消失在雨中的几个弟子,冰凉的水汽扑在脸上,他心底忽然泛起阵阵凉意。随着弟子出门那一刻起,他似乎踏上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