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三章 自告奋勇

不管是曾弄还是史文恭,亦或是曾家其余的四子都对孙立的信誓旦旦表示十分怀疑。这也不奇怪,他们哪里知道的是孙立在此之前已经接触过了卢俊义派人的暗营人马,今日孙立在这里的自信正是因为收到了来自卢俊义的完整指令。

暗营的人带来的指令十分清楚,要孙立主动承担起本次赴大名府营救曾涂的任务,至于卢俊义此前对曾家提出的那一万两黄金或者五千匹好马的条件,都是好谈。多少都随孙立自主决定。

因为卢俊义十分清楚,一万两黄金也好,五千匹马也罢都是有些强人所难的意思,其本心就是为了叫这曾家处于为难的境地,好叫孙立借此机会狠狠地刷一刷存在感。

当然,如果他和麒麟庄能够在这次是事件中有所收获,那也是大功一件。暗营的人说的明白,在钱财和马匹之间,首选马匹。具体说辞,也都是早已准备好了,只需要孙立记住,在曾弄等人面前照本宣科即好,这种事对于孙立来说却不是小菜一碟!

正因为如此,曾家诸人近几日个个都是急的很时,孙立却是一幅泰然自若的模样,直叫看在眼里的曾家老少都是不爽。

所以今日在在曾家大厅内议事时,大伙都只是象征性叫身为副教师的孙立到场听一听的,没想到这孙立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的这一番表态,直叫曾弄诸人无不惊奇。除了曾弄的一声发问,其余几个人都是连珠炮也似地张口来问。

孙立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看着众人道:“从那报讯之人的言语中在下可以推出那人必是江湖上颇有盛名的大名府员外卢俊义,江湖人称玉麒麟!”

史文恭从前也是久在江湖,他之前也是在那里猜测,只不过不甚肯定,此时听到孙立的莫名自信,便也忙道:“此人我也曾听过,与我还有同门之谊,武艺只怕在我之上。”

曾家四子闻言都是有些吃惊,他家教师史文恭的武艺如何,几个人心里都是有数的很,也是敬佩的无以复加。也许是他家五个兄弟都有那白山黑水出身的种族基因,个个都是生来强健,因此自从跟了史文恭之后,每人的武艺都是突飞猛进,唯一差点得就是蛮地出来的人,心生残暴,心中无仁,都有些急于求成的意思,并没有领会到武艺的精髓,但是他几人本身对于武艺上的收获都是格外满意,在他们看来这史文恭的武艺必定是世间罕有才是,哪知道还有自家师父自称不如的高手!

孙立在听了史文恭的话后是点头道:“那位武艺确实精妙无比,在河北之地几无对手,枪棒都是一绝!”

曾索听这史文恭和孙立都是对卢俊义推崇有加,便有些不快。话虽如此,他对自家的师父史文恭自然还是礼让几分,不敢直接来斥。但是对于刚来时日不多的孙立他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是面色不岔地道:“副教师如何对那厮了解的如何清楚?”

孙立故作赧色道:“实不相瞒,我与那人有过一面之缘,那人却瞧我不上!”

“哦?”只见曾弄一下子被来了兴趣,在他看来这孙立也是军将世家子弟,武艺更是非凡,却还有被人瞧不上的时候,那么这位瞧不上孙立的又是甚样的人呢?

此前孙立刚到曾头市时也说了自己在登州营救自家亲戚,然后吃了官司,再然后委身梁山,意图谋夺祝家庄等等之事。但是在曾弄看来,诸如梁山之类的草寇有甚可说的,现在这孙立慕名来投却不是弃暗投明?

正是如此,当时无论是曾弄,还是史文恭对于这孙立所说的话也都是听便听了,并非深入思虑。估计是想如今曾头市的曾家城寨里光是精熟的马步军便是七八千,更不消还有许多壮丁。量有此等实力,莫说一个孙立,就是一百个孙立怕也不敢跑来撩虎须的。

正是报着如此心态的曾家,才叫孙立顺利地进了庄子。一来二去,孙立顶着登州兵马提辖的名头,又在进了曾家城寨之后有意无意地展现了一下他的武艺,曾弄便知人善用,叫他做了个副教师。

史文恭道:“提辖何故如此自谦,天下间还有瞧恁不上的人?”

孙立叹气道:“当日我在梁山时,曾经受了梁山寨主之令,欲诈称官府人马谋夺那祝家庄,庄子里的教师正是我昔日师兄,因此这卢俊义便认定我是无义之人!”

曾弄闻言稍稍愣了愣,他在心里评判着孙立这话的可信性,同时也在哪里考虑这孙立对于他曾家的可用性。曾弄其人因该说是非同一般,其人身上既有来自白山黑水间的坚韧无比,也有鹰犬一般的机灵,更有狐狸一般的狡诈,这也是曾头市能够成为河北西路,乃至整个大宋境内一等一的城寨的原因之一。

自从曾弄落脚这大宋以来,对于大宋目前实际情况可谓的掌握的甚多。他背靠着金国,依靠着许多便利,运送马匹、毛皮、各种白山之地药材在这里是赚的盆满钵满,又因为这大宋境内官府**无比,所以这手里目前有马军三千,步军四五千,都是披甲整齐,刀枪熟练之辈。

此前,曾家有教师史文恭教授曾家五子的武艺,现在又有副教师孙立也是个武艺不凡的人。不过最让曾弄觉得难得的却是这位孙立从前是个军马提辖,与教师史文恭相比,在训练军马这一块却又有太多的优势。

“大宋境内皆是花花江山,这里的人又是懦弱不堪,凭什么能坐得?”这是曾弄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的话语,他此前一直与金国那边有过联系,在他看来,这里的锦绣之地迟早也是金国所有。因此他早早地就在这里暗暗准备着,收拢许多痛恨大宋官府,又不容于所谓的江湖义士之群的人。

曾弄在此暗想,一边的孙立继续道:“还有一个问题便是这卢俊义明着与官府之人有过来往,暗地里却是痛恨曾经委身公门的人!”

闻言,曾弄面上无恙,心里却是大喜,并且是立即是做出了几个判断。一个便是这孙立与大宋官府乃是对立,又被卢俊义这样的地方大户所不容,真乃是他合该重用的人呐!第二个是他觉得似卢俊义这般的当地豪杰也是十分痛恨大宋官府,对于将来自家女真族人南下来说却不是正好不过?

想到了此处曾弄便道:“孙教师果然一身是胆,令老夫敬佩。只不过那卢俊义既然有心捉得我那犬子,想必是一定有所求的,教师意欲以何条件去办此事?”

孙立道:“似这种当地大户,多半是不甚缺钱,长者可调拨些马匹叫我去那处促办此事。”

曾弄点点头,他心中也是这般意思。因为让自认为这些马匹落到了卢俊义等一伙人的手里却不是正好与当地官府寻晦气?他想着这大宋境内是越乱越好,巴不得这送些马匹与境内的强人,都来与这赵官家对着干哩。

想到了此处,曾弄道:“教师所言最有道理,老夫这便吩咐下人准备好马千匹,黄金一千两,便请孙教师走此一遭!”

孙立忙道:“长者放心,孙立此去若是不能将大公子无损地带回,便拿脖子上的脑袋前来恕罪!”

曾弄大喜,急忙从上座下来,温言道:‘教师此去要带多少人?’

孙立笑道:“只需赶马二三十人便可!”

厅内众人一听,都是欣喜。

当夜,曾头市大摆筵席为孙立辞行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