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疑神疑鬼

秦刚轻轻的敲击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咚……咚咚……

敲击声并不大，黑三却觉得每一下都敲在他的心口上的。之前或许还心存侥幸，听到这两个名字，黑三就知道麻烦不小。黑三的客户有很多，这两个属于问题最大的。

做生意的时候黑三就知道，将来这两人要是出事，肯定不会是小事。

秦刚直接抛出这两个人，是在告诉黑三，你的底细已经查清楚了。

“他们是什么人？好像……好像……听着有点耳熟。”黑三还是不打算说实话。

“还不说实话！”秦刚打开档案夹，直接把五份合同复印件放在黑三面前，其中四份署名是关强，剩下的一份是黄克桑。

关强之前的酒吧，给母亲和妻子的房产，还有他临时居住的房子，都是黑三经手买下的。黄克桑在上京的房子也是黑三代理，中介费比行业内的价格高了五倍，他们并没有异议。

这还是明面上写在合同上的，背地里给了多少，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没有点后台，凭什么给你钱，加在一起也不是个小数目。

“解释一下吧。”关强又拿起他的茶水杯，喝了一小口茶水。

黑三用手指着合同，眼睛看着秦刚说道：“这是门面房，地段又不错，好不容易才拿下来，我请客送礼也花了不少钱，佣金当然要高一点。”

说话的语气没有问题，但是手指的方向和眼神看的方向不一致，心理学普遍认为这是心虚的表现。

有一个非常经典的案例，当年美国总统克林顿爆出和实习生莱温斯基的丑闻。白宫召开了一场发布会，两位当事人都在场。克林顿当着众记者的面，用手指着莱文斯基，眼睛看着另一边，发誓他和女实习生没有任何关系。之后的事大家都很清楚了。

黑三不敢看合同，说明他心虚，知道这些合同有问题，强装镇定。

“这两位可不是一般人，你敢黑他们，是说你胆子大，还是说你的后台更硬？”顾城好奇的问道。

“不管是什么人，对我来说，都是客户。我做生意不容易，总不能让我亏钱吧。”黑三端起纸杯，都到嘴边了，才发觉杯子里没有水。

“懂了。”秦刚点点头说道：“看来你很清楚他们的底细，那就是后者，你根本不怕他们，后台给他们更硬。”

“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小商人，我哪有什么后台。真要是有背景，谁还干中介。”黑三还很委屈，他要真有本事，就不到警局来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那你这事我就不管了。”秦刚站起来，作势要走。

“别啊！最起码你们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黑三急了，说了这么半天，都是围绕着他的客户，对于他被人跟踪的事，重案组问都没问。

秦刚向顾城使了一个眼色，顾城这才说道：“既然找你来，肯定和你有关系，你的这两位客户遇害了，就在一个星期之内。”

“死……死……了？”黑三半天没回过神来。

顾城给他倒了一杯水，淡淡的说道：“他们先后遇害，死的很惨，凶手显然是按照某种规律在杀人，你觉得下一个人是谁？”

“难道是……是……我？”黑三浑身发抖，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他吓坏了，要不是被顾城拉住，整个人就从椅子上滑下来了。

黑三吓坏了，这种恐惧装不出来。脸色发白，额头上都是冷汗，身体微微的发抖，都是人体对于恐惧最真实的反应。

其实黑三和两名死者有很长时间没联系了，两人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他心中有鬼，这些天又被人跟踪，把这些联系起来，黑三以为自己是下一个目标。

等了大概一刻钟，黑三总算是缓过来了，抓着顾城说道：“盯上我了，你们要保护我，我不想死……”

“没人想死，谁都想好好的活着！”秦刚说道：“你要是不说清楚怎么回事，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你。警力有限，需要警察的地方还很多。”

“说，我都说！”黑三擦掉额头的冷汗说道：“我先认识的关强，他这个人出手很阔绰，又催的急。那个开酒吧的场子本来已经租出去了，他出了两倍的价格，还替我支付了违约金，让我小赚了一笔，我知道这个人底子的不干净。后来他又找我买房，根本就不问地段、学区、建筑面积，只要贵就行。我猜到他可能惹麻烦了，想要留下点钱，也有可能是要洗钱，除了合同上的佣金，还要了一笔好处费。”

黑三这是趁火打劫，关强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说明关强很急。

“要了多少？”秦刚单纯的想知道金额。

黑三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秦刚很想吐槽，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基本上和白来的差不多，只不过是一个中间人。

黑三弱弱的说了一句，“是每单五万！”

“他大爷个腿的！”秦刚一年都挣不了这么多。

“黄克桑也是关强介绍的，虽然只谈了一单，但是收了两倍的好处费。”黑三索性都说了。

“你说黄克桑是关强介绍的？你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顾城意识到这一点很重要，按照安子所说，关强和黄克桑在明面上并没有交集，两人见面装作互相不认识。

“那到没有，黄克桑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说是关强介绍的。关强是大客户，一听是他介绍，我就特上心。可做完业务之后，我们再也没联系过。就算寻仇，也找不到我。洗钱什么的我不知情。”黑三把自己往外摘。

“你就没替他们做点什么？”秦刚的语调另有所指。

“真没有！除了几笔业务，再也没联系。你们可以去调查，通信记录、银行流水都能查。”黑三表示愿意配合。

秦刚摇摇头，就黑三目前的表现看，和714案没关系，只是碰巧认识两名死者。

“说说你这被跟踪的事。”秦刚觉得这条线还可以挖一下。

黑三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说到正事了。

“最近一段的时间，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我到什么地方，他的就跟到什么地方。他们除了跟踪之外，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我也没报警。可是这两天越来越过分，都跟到我家了。”

“有多长时间了？”秦刚没什么兴趣了，跟踪黑三的人肯定不是血天使。

“少说有小半年的时间了。”黑三很紧张的说道：“他们骚扰我没问题，但是我怕他对我的家人下手。”

“他们有什么特征？半年的时间，你多少也搜集到一点信息了吧。”顾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跟踪了半年不下手？跟踪者的耐心足的反常，真要是寻仇，早就动手了。

“呃……我就看到几个黑影，好像就是一个人。”黑三连对方有几个人都不清楚。

“你是不是最近压力比较大？”顾城说的很委婉，黑三的状况看起来像是亏心事做多了，自己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