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章 杀猪刀(上)
极乐超市。
四毛老头拧开木质的酒瓶盖,将玻璃瓶口塞进嘴里,急不可耐得仰起头来咕噜咕噜得喝起葡萄酒。
“老家伙,你慢点”曹藏坐在柜台前,打趣道,“我看你这是把酒当汽水灌,小心一下噎死”
“啊——”四毛老头放下酒瓶,叭了叭嘴,回味无穷道,“好酒!真是好酒”
“别光顾着喝酒,赶紧把我的杀猪刀还我”曹藏伸手要刀道。
“终于想通啦,让你的宝贝杀猪刀出马”四毛老头从柜台底下的暗格子里取出杀猪刀,放在了柜台上。
杀猪刀上套着松褐色牛皮做的刀鞘,刀鞘中间系着两条皮带,用于绑在裤腰上,方便携带。
曹藏疼爱着摸了摸刀鞘:“代理商大会每三年一次,对我们代理商来说是最为重要的节日,我早就打算好让它在这一天闪亮登场”
“光头……”四毛老头双颊微红,眯着眼睛,打着酒嗝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代理商大会可是有价值连城得好东西”
“还用你说吗,是人都知道的事情”曹藏站起身,拿起牛皮套牢牢得系在了腰间上,“我走了,四毛老头,我的酒虽好,可不要贪杯”
“等等——”四毛老头叫住了曹藏。
曹藏停下脚步,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偏过头问道:“怎么?”
“小……小心唐宗”四毛老头私底下多少有些畏惧唐宗,本不想多嘴,但曹藏与他的交情不浅,忍不住加以提醒。
“明白!”曹藏做了一个“ok”的手势,走出了极乐超市。
杀猪刀与百合花莉莉一样是曹藏最为珍视的两件物品,它承载得不单单是莱昂周传承下来的意志,还有同他一起修炼时的宝贵记忆。
曹藏第一次见到杀猪刀还是在与莱昂周、乔伯在一起学习的日子里。
当时曹藏跟随着他们进到一处城中村——罗家弯。
弯子里有个人姓罗,在弯子口做早点生意,人很朴实善良,附近上学的小孩每次拿瓷碗去买米粉的时候,他总是给足了分量,每当有人说他不会做生意时,他总说小孩子长身体早上要吃饱。
可就是这么一个老好人,突然有一天,没有再按时摆摊子做早点,一个人跑到弯子口那坐着,像是痴人说梦般嘴里叨叨唠唠个没完。
老罗家里人也是很奇怪,老罗出了问题也不想想办法,每天就站在很远的地方守着。
老罗的品行好,乐于助人,弯子里不少人都受过他的帮助,为了还人情,筹钱请了一位先生来除煞。
先生一来,看了一眼老罗,一句话不说,立马退钱跑路。
邻居们见势不妙,也不敢再多管,都说他是中了要命的邪煞,
湾子里周家的大儿子是个混混,名叫周发,差个润字就与香港大明星齐名,他成天游手好闲,坑蒙拐骗。
在老罗发病的第七天,一早喝多了酒,发酒疯,跑到老罗身前指着他一顿臭骂。
骂声很大,引来了不少人。
前来看热闹的邻居们赶紧托人去找周发的家人,怕他骂得太过火,惹恼了老罗,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老罗面对着周发的辱骂,起先是无动于衷,只是嘴里嘟嘟囔囔得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而后站起来忽然大笑一声,说了一句“有人陪我一起死——好!”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之后老罗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期间不吃不喝,成了一个活死人。
老罗家里人带他去城里看了医生,诊断结果说是神经系统出现异常,得了“睡美人症候群”的病。
医生治不好老罗的病,老罗的家人只好将他带回了家里。
不幸的是老罗回家后过了三天便断了气。
罗家湾里的人对老罗的死深感惋惜,在老罗家哭天喊地办丧礼的那一天,周家拦着周发不让他去参加丧礼,周发非不听劝,去老罗家去祭拜的时候,好端端得忽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时候莱昂周与乔伯还很年轻,名气也不大,路过罗家湾,本想进弯子里找些野味打打牙祭,不巧碰到这事儿。
莱昂周与乔伯年轻气盛决定去看看,曹藏好奇,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周家。
周家在罗家湾算是有钱人家,一个大院子里有三间土房,
周发被安置在左边的屋子里,他的父母、妹妹和妻子全挤在右边的屋子里,而居中的那间大房子没有住人。
乔伯小声向曹藏嘀咕道:“自从周发病倒后他们家就阴气沉沉的,谁都不愿靠近,你小子不怕?”
“不怕”曹藏摇头道,“师父天天带我进鬼屋,那里可比这儿恐怖多了”
“臭小子……你虽然天生胆子大,但还是太过幼小,阳气不旺,有些脏东西怕是抵御不了”
“乔伯说的很对,自从进了周家,我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坦”曹藏点头道。
乔伯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黄符出来,让曹藏将黄符捏在手心,握紧拳头,千万不能松手。
这个时候,莱昂周与周家达成了协议,只要救下周发,送他十只土鸡。
莱昂周走到乔伯面前,摸着曹藏的头对他说道:“阿冷——你就别进去了,这玩意儿交给我,我一刀剁了它”
“行”乔伯同意道,“你小心,我护着你的爱徒”
乔伯带着曹藏在屋门外五米处等候,莱昂周一个人进了屋里,随手关上了木门。
曹藏看见周发的家人都站的很远,他们挤在一起向这边观望。
“冷叔……为什么周家的人全都躲着?他们的胆子好小哦”
“呵呵”乔伯说道,“胆子小是因为他们没本事,看你师父和我,怕吗?”
“不怕”
乔伯拉着曹藏道:“我们再离那屋远点儿,你还小离得太近,就算有黄符护身,里面的东西一旦冲出来,你还是受不住”
曹藏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乔伯又拉着往后退了两三米。
莱昂周进到屋子里以后半天没动静,曹藏站在远处只能干着急,对一切未知事物均充满好奇的他,好想能进屋亲眼目睹师父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