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离开
剑气散去后的空间里没有了杀机显得分外的柔和，那是一种让人从心底生出的宁静。
就像是自然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愉悦。
聚集的造化之力却在乔羽挣眼的刹那轰然倒塌，又归于平静。
无名的脸色略带苍白但却被发自内心的笑意冲淡。
无名站在乔羽的面前，看着乔羽的眼神，仍旧熟悉，但却又有了一丝不同。
那眼眸中的情绪不再是流于表明的冷，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漠视。
无名触到乔羽眼中的冷漠却心中一痛，气息不稳。
那种眼神，他怎么会忘记，那是，那是彼岸的眼神，漠视一切，除了大道，似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她放在心上，连它也不可以。
那样的彼岸让无名心疼，是彼岸铸造了它，却也是彼岸遗落了它。
他是彼岸用离山之巅的神石所铸，是彼岸让他生出灵识，他和彼岸相伴万万年，但在最终仍旧比不上大道在她心里的地位，没有一丝留恋，彼岸毅然投身冥界，而他却被彼岸遗弃在上古战场。
而无名不是先天神剑，那时的无名只是一把仙器，是在上古战场剑冢的温养中才能晋升为神器。
他不是因为没有名字可以配他，而是他本来就没有名字。
翎羽将他灵识唤醒，可他不愿意认主，他在等，等彼岸回去。
有了灵识的剑只会认一个主人，上古剑冢的剑灵都说他是被主人厌弃的剑，只有无名相信他不是。
他知道彼岸只是不愿意连累他，毕竟转世的机会渺茫，彼岸寿命有限，一旦她坐化，和她签订契约的无名也会消散。
只有无名理解彼岸冷漠下的柔软，她从来不说，她想什么直接就去做了。
而正是这种理解和信任，才让无名从质疑，失望中挺了过来。
这个世上只有剑修最了解他的剑，而最了解剑修的也是他手中的剑。
猛地接触到乔羽的眼神无名的思绪便飘远了。
而当乔羽再睁眼，眼里的漠视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仍旧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无名。”乔羽起身顺便随手施展了除尘术。
无名看到乔羽的动作，什么想法也没了，得，还是一样。
“阿羽，她呢？”无名仔细检查乔羽，见乔羽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乔羽神色莫名，“没事。”
无名看着乔羽的背影，突然不敢上前。
乔羽面向李树，负手而立，虽然看不清乔羽脸上的神情，但乔羽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让整个空间的气息一沚！
乔羽爆发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半晌，乔羽清冷的声音响起，“无名，你愿意和我一起挑战吗？”
无名闻言却沉下了脸，“阿羽，我已经等了万年的时光了。”
乔羽身体一僵，随后又放松。
“好，我们一起面对挑战，人在，剑在！”
“剑在人在，人亡剑亡！”无名的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是他们的许诺！
乔羽没有回答，但眼里却柔和许多。
看着眼前的李树，乔羽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一丝波动，他不欠李灵什么，他们之间的因果也早就还清了，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彼岸，而是乔羽，哪怕觉醒了记忆，他也仍旧只是乔羽，前世的一切也随前世远去，他从来不是犹豫不决的人！
而觉醒的记忆不会成为乔羽的坠累，相反那只会让乔羽越发坚定向上变强的决心，既然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那么他就要成为一个强者，让任何人都无法拿捏！
记忆的融合，在一定程度上让乔羽的心境有所提升，原本的乔羽讨厌麻烦，避开麻烦，只想安心修炼。
但似乎麻烦却在不断的找上他，既然算计他，不想让他好过，但他却偏偏要站上顶端，俯瞰众生万象！
既然那些人把他当蝼蚁决定他的生死，那他又怎么能坐以待毙呢？
不管是彼岸也好，乔羽也好，他们的本质里都存在着自己的原则，一旦触碰，便是狠厉的回击！
乔羽收回眼里的情绪，淡漠的看着李树，李灵拦住翎羽让他有了机会夺回身体，虽然是出于私心，但乔羽毕竟是受了好处。
乔羽双手掐出繁复的法诀，银白色的星芒在乔羽是周围汇聚，然后又融入李树之中。
李树萎靡的枝叶渐渐散发出浓郁的生机，等到星芒完全汇入，李灵的身影才又显现出来。
星芒散去，乔羽有一瞬的无力，向后退了一步，无名握着乔羽的手，乔羽靠着无名稳住身形。
李灵的神魂仍旧透明，但却比开始稳定了许多。
“彼岸，你…”
“我是乔羽。”乔羽打断李灵淡淡道。
李灵有一瞬间的错愣，随及反应过来，彼岸已经转世，世间没有彼岸，只有乔羽！而那些他所熟知的人和事也都早就离他远去了。
“谢谢。”李灵发自内心的笑道。
乔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然后和无名向缺口离去。
李灵看着乔羽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感伤。
“她在灵界等你。”乔羽略带无奈的说到。
而那一句话却如平地惊雷炸的李灵愣在原地，等李灵看向乔羽时，乔羽的身形已经完全消失在隧道里。
她，真的会等他吗？
李灵有些迷茫，而郁七七的当初在诛仙台的神情在李灵的脑海里不断浮现，恍若昨日。
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诛仙台都跳过了。那他为什么不再大胆一试呢？
既然还有机会，他不愿放弃。因为她一直是他的信仰！
而乔羽站在阵眼外，却感到一阵轻松，李灵和郁七七错过了太久，爱情是一种美好也盲目的东西。
乔羽虽然不想尝试爱情，但这并不妨碍他相信爱情。对于爱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如是而已。
他只是顺从本心。
李灵虽然只剩下神魂，但毕竟是仙人，重修的办法有许多，只是他孑然一身，没有了重修的动力才在这里偏安一偶。
出于私心，乔羽告诉李灵，只是希望他和郁七七能有再见的一日。
李灵守护了郁七七万年，而郁七七等了李灵万年，爱情对于他们来说远远不止。
而踏出隧道，感觉到灵气，乔羽神色放松，感谢翎羽的隧道，绝灵之地，他出来了！
转身乔羽看着闭合的隧道，神色柔和拍着无名的肩膀道“走了，无名，我们去找场子！”
无名闻言眼睛一亮，无名剑载着乔羽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