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懒羊羊
见徐子易喝了两杯，谷月轩也端起酒杯敬上一杯。
“咦……徐兄且慢。”
“怎么了？”徐子易连饮三杯，终于止住了渴意，对着店小二呼喊道。
“小二，再来两壶酒来。”
“好勒。”
“徐兄，这酒有问题……”
“啊！”
徐子易瞪大了双眼，突然捂住肚子倒在地上来回打滚，看来这毒酒的药效极快。
“哎哟……好疼……好疼啊。”
萧林也是傻眼了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起来。这杯毒酒应该是他喝的呀，却被人抢了先。
“啊哈哈哈哈~”
一个身着金边紫袍的独眼老人从酒肆二楼飘落而下，笑声狂放而不羁。
“谷月轩，算你好狗运，让这小子替你受罪。这毒你是解不开的，带回去找你师父。我倒要看看，我玄冥子下得毒，无暇子师兄能解得开吗，啊哈哈哈。”
说罢，玄冥子不顾惊诧地众人，凌空掠向二楼消失不见。
萧林茫然不是所措，这发展，怎么跟剧本不一样啊。
姜小白沉着脸，在内心问询白后，看有没有其他方案。
谷月轩在桌上放上碎银，抱起徐子易对萧林道了一声抱歉，飞速地朝着逍遥谷的方位赶去。
“喂~谷兄！”
直到谷月轩离开，萧林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追出酒肆。
他一介凡夫的体质那里追得上轻功好手，还不到半条街就追丢了。
“完了完了，我的主角运啊。”萧林颓然的坐在地上，失落无比。
姜小白此时才从酒肆中跟了出来，看着坐在地上长吁短叹的萧林，反而觉得莫名的舒坦和爽快。
这种感觉贼爽啊！
“白后，你有什么建议吗？”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谷月轩抱着徐子易跑了，没有接应人和喝毒酒的事件，萧林是别想再加入逍遥派了。
“六道又没限制加入哪个门派，换一个就好了。”白后放下试管应了一句，又继续投入到大蛇之血的实验中去。
“也是。”
姜小白刻意没有靠近萧林，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长出一口气。
“白后，我觉得吧，现在管家这个身份太制约我的行动了。我想找机会把这废柴给塞到某个大门派里，然后诈死脱身，你说怎么样？”
“方案不错，最好死得有意义。”
“有意义，嘿。”姜小白咂吧一下嘴巴，嘴角露出微笑，看着远处的萧林退了出来。
这洛阳城也不大，萧林也丢不了。
姜小白来到茶铺和驿站打听这个世界关于门派的信息，顺便把银两给换了。
只需一腚白花花的银子，这些常年四处奔波的马夫完全是知无不言。
当今武林若论大派，少林武当是最好的。
碍于萧林的体质，该让他去少林静静心。可惜不能碰触人这个实在够呛，少林基本都是住一起的。
最终，姜小白敲定了武当派。一来是比较适合，二来还是因为洛阳酒肆里就有武当派弟子。
返回街道，果然不出姜小白所料。萧林依旧是坐在地上唉声叹气，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对于这种玻璃心，姜小白也不想多说什么，上前轻声喊道。
“少爷？”
“是你啊。”
“少爷，我刚才打听到武当派也在招收弟子，不如我们去问问？”
“武当派？”萧林一愣神，猛地一拍脑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武当派也不差啊。”
见萧林转瞬露出了笑颜，姜小白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少爷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去便来。”
“好。”
刚才精神控制赌的时候，姜小白记得酒肆里有不少武当派弟子，当下动身前往。
跨入酒肆中，动用神通眼，很快捕捉到了此行的目标。
“古实，武当三圣古叶的儿子。委任正直憨厚，不善言辞。嫉妒崇拜大师兄方云华。勤奋刻苦，奈何天赋根骨有限，武功造诣不高。”
“方云华，武当派大弟子，武功也是当代弟子之首。相貌堂堂，风流倜傥，自称风流剑客。除了女人之外，对历代书法名家的作品多有偏爱。”
姜小白朝着两人那桌径直走去，和油盐不进循规循矩的古实相比，方云华好说话得多。
“方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是？”方云华剑眉一挑，也当得上这风流倜傥的称呼，任何角度都是完美侧颜。
“给你带来好处的人。”姜小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朝酒肆后门走去。
方云华自称风流剑客，武功也是当代弟子第一，心性会比较随性，不是爱猜疑和磨叽的人。
“有点意思。”方云华拿起褐色配剑，站起身来。
“师兄，他……”
方云华摆手打断古实的话。
身位武当这届弟子的模范，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不就一上门合作的人么，就算是挑衅，还真怕了他不成？
姜小白没未等多久，方云华只身一人跟了出来。
“云华兄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
“别废话，说正事。”方云华双手环抱宝剑，眼神不停扫向姜小白。
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察觉方云华的抱剑的抱法不同于常人。倘若有人发动进攻，这个姿势可以用剑鞘做抵挡，留出足够的缓冲时间。
“好，那就开门见山了。”
姜小白清了清嗓子，说道：“方兄风流倜傥，身边女人肯定不少，这花销……恐怕光靠门派每月的月钱怕是不够的吧。”
方云华眼睛一眯，说话犹如他怀中的剑，直来直去。
“什么条件？”
“收一个普通人当武当派弟子，教什么随你们，期限半年。期间不能让他打杂，必须独居，不许逐出山门。”
就萧林这废柴，让他去武当挑水打杂肯定要出问题。和其他弟子同住一屋，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方云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姜小白的意图。
独居，不能打杂，学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现在许多商贾大户和朝廷望族就喜欢这么做，把自己的儿子塞到名门正派混一段时间，学成什么样无所谓，就是混个名门正派出身的身份。
按照原生世界的说法，就是混个正派的学历。
能学多少，学成什么样，都不重要。
这些寄宿进来的人从小娇生惯养，别指望他们会打杂。加上平日里大房子住惯了，绝不会和其他弟子一起睡一间。
很显然，对方说得就是这种人嘛！
这种身份的人明面上被称为寄宿弟子，私下被称为懒羊羊，意为好吃懒做但是能提供价值的肥羊。至于为什么是懒羊羊而不是懒羊，或许是因为叠字念起来更有韵律吧。
根据身份不同，这些懒羊羊的价格一半每月五两到二十两白银不等。更多的都是一些家族长老和长辈联系掌门，通过捐献大量香火钱和香油钱来拉拢关系的。
这件事情许多大门派都在做，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通过手下弟子来宰这些肥羊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
方云华知道摊上了肥差，盯着眼前的姜小白，舔了舔嘴皮，问道。
“这个没问题，就看你开的价了？”
姜小白凑过去，把袖子拉开一个空隙。方云华会意，把手伸了进去。
这种袍中交易，比划价格，还有种雅称，叫做‘袖里乾坤’。
感受到袖里比的价格，方云华眉梢一挑，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方兄你看……”
“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方云华忙拍着胸脯保证，这数额，就算是吃掉一半的回扣都足够把人塞到门派里了。
见对方欣喜的模样，姜小白也跟着咧嘴一笑。
这感觉，就像是把瘟神送出去了一样。
浑身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