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重回剑冢
襄阳城外,山峦叠嶂,群山连绵百里。冷寒州此时正穿行在一个山谷中,只见他发不成型,夹杂着混乱的草屑,身上衣衫多处损破,脸上亦是污浊不堪,模样甚是狼狈。他在此山峦寻找剑魔隐居之处已有十日,虽尽心寻找,却是至今仍毫无所获。
剑魔剑冢之地极为隐秘,即便是冷寒州曾来过一次,可是这山林确实不好辨认方向。疲惫不堪的冷寒州躺在地上歇息,不知不觉脑中渐渐混沌,竟陷入了沉睡。一晃两个时辰过去,夜色渐深,一轮满月在枝头翘望,山谷中的情景被照的分毫毕露。忽然听得西北方传来一阵阵雕鸣,声音微带嘶哑,但激越苍凉,气势甚豪。冷寒州猛地惊醒,从地上弹起,循声寻去。但听那鸣声时作时歇,声音洪亮。冷寒州渐行渐低,走进了一个山谷,这时雕鸣声已在身前不远,他放轻脚步,悄悄拨开树丛一张望,不由得心花怒放。
是那只神雕!
那雕叫了一会,只听得左近簌簌声响,月光下五色斑烂,六条毒蛇一齐如箭般向丑雕飞射过去。那丑雕弯喙转头,连啄六下,将六条毒蛇一一啄死,出嘴部位之准,行动之疾,直如武林中一流高手。这连毙六蛇的神技,只将冷寒州瞧得目瞪口呆,咋舌不下,霎时之间,先前轻视好笑之心,变成了惊诧叹服之意。只见那丑雕张开大口,将其中一条毒蛇吞在腹中,原来大雕是在捕猎进食。
冷寒州迫不及待和神雕打招呼,那神雕显然还认得冷寒州,飞过来亲昵的蹭着冷寒州的胸膛,似乎是和一个老友打招呼。
从雪儿哪里听说,古墓派也养了一只神雕,而且那只神雕尤为好酒,于是冷寒州就投其所好,弄了一整坛子酒给大雕当见面礼。
果然不出冷寒州所料,那大雕果然好酒,当冷寒州把酒拿出来时,闻到酒味就扑腾翅膀欢呼雀跃。
跟着神雕再一次来到剑冢,冷寒州一抬头,见洞壁上似乎写得有字,只是尘封苔蔽,黑暗中瞧不清楚。便打火点燃了一根枯枝,伸手抹去洞壁上的青苔,果然现出三行字来,字迹笔划甚细,入石却是极深,显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划成。
此三句话正是冷寒州上次所看到的遗言,上书:“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下面落款是:“剑魔独孤求败。”
冷寒州仰望着洞壁,瞻仰前辈往昔的风采,心道,这话倒挺霸气,可这字就有些不敢恭维了,想来是独孤求败用剑东一下西一下,怎么顺手怎么刻的吧。再仔细一看,这些字体的笔画隐隐透着剑气,只是被尘苔遮掩,看不真切。冷寒州心中一动,顿喜道:“难道独孤求败利用这些字把剑法留了下来?”当下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把尘苔抹去,才露出这三行字的本来面目,只见其剑气横秋,剑意森然,冷寒州瞧了片刻才略显失望的道:“原来不是的。”这些字中所显露的只是一种剑意,而那些笔画只是一些用剑的基本招式和走向,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更别说是剑法了。
冷寒州此时的眼力颇高,才能看的出墙壁上的字隐含剑意,而且又修炼了含有逍遥派武学精义的小无相功,这才能看的懂墙上那些笔画所行的基本剑招。冷寒州没有学过剑法因此根本不知道这些字的重要,这些字画中几乎含盖了全部的出剑方位,和用剑手法,可以说是剑法总诀也不为过。冷寒州只是傻傻的想到自己没有练过剑法,有这些基本剑招倒是可以有助于他奠定练剑的根基。
冷寒州其实是有冲动想扒开那堆石头坟,看看有没有什么剑法的,可是一想到这扒人坟墓一事就有些太缺德,况且,大雕肯定不会允许的。
想通这些,冷寒州便轻松地走出山洞,见大雕已经酒足饭饱、酩汀大醉的在那晒太阳,也不打搅它,自行踱至洞后,只见树木苍翠,山气清佳,便信步过去观赏风景,行了里许,来到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石上隐隐刻得有字。极目上望,瞧清楚正是“剑冢”两个大字,走近峭壁,但见石壁草木不生,光秃秃的实无可容手足之处,凝神瞧了一阵,突见峭壁上每隔数尺便生着一丛青苔,数十丛笔直排列而上。冷寒州心念一动,纵身跃起,探手到最底一丛青苔中摸去,抓出一把黑泥,果然是个小小洞穴,料来是独孤求败当年以利器所挖凿,年深日久,洞中积泥,因此生了青苔。
当下也不犹豫,一紧腰带,提一口气,窜高数尺,左足踏在第一个小洞之中,跟着窜起,右足对准第二丛青苔踢了进去,软泥迸出,石壁上果然又有一个*可以容足。冷寒州轻功高绝,期间根本不需要换气,几个踏踩便跃至平台。只见大石上“剑冢”两个大字之旁,尚有两行字体较小的石刻:“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冷寒州虽然早知道会有此两行字,但真正看到之时,却仍忍不住唏嘘感叹。这两行字虽然字体与那山洞中相同,但冷寒州却感觉到毫无剑气,稀疏平常就是一些刻字而已。冷寒州感慨一阵才搬开冢上石块,露出并列着的三柄长剑,在第一、第二两把剑之间,另有一块长条石片。三柄剑和石片并列于一块大青石之上。冷寒州拨开剑和石片,果然看到下方石块上都有介绍。
最神奇的是,冷寒州居然找到了玄铁重剑,冷寒州感到不可思议,他听雪儿说过古墓派的事情,古墓派唯一的男弟子,也是雪儿的师祖,神雕大侠杨过就是在这里拿走了玄铁重剑,按理说,这玄铁重剑应该是被杨过带进了古墓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杨过他后来领悟了什么更高深的武功,于是就把重剑放回来物归原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冷寒州欣喜若狂,在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后,直接抓向了那把象门板似的的玄铁重剑。
“嘿!”冷寒州运足气使劲提起重剑,这剑黑黝黝的,宽如门板,边缘无锋,本以为真的如雪儿之前说的有七八十斤,可一把差点没抓起,这剑足有一百二三十斤,哪里是只有七八十斤啊。冷寒州运转真气勉强拿着重剑,提起轻功便下了平台。
自此以后,冷寒州便开始学习剑法,先是按照那些刻字练习了基本的剑招,当然并不是用的玄铁重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完全领会了那些用剑的诀窍,冷寒州这才开始拿起重剑自己苦悟玄铁剑法。
那大雕这两个月来和冷寒州已是混的极熟,见他终于拿起了重剑,呱一声跳到了他的身旁,要与他搏斗。冷寒州一拍额头才想起,杨过好象就是先用重剑和大雕相斗,再到山洪中练习的重剑剑法,自己一人瞎琢磨有啥用啊。当下气运丹田,力贯双臂,缓缓挺剑刺出。大雕并不转身,左翅后掠,与那重剑一碰。冷寒州只觉一股极沉猛的大力从剑上传来,压得他无法透气,急忙运力相抗,“嘿”的一声,又掉转身体挥剑相劈,可大雕翅膀一转,顺势又在剑身一敲,当的一声,重剑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直震的冷寒州双臂发麻,一时间竟有些拿捏不住。
冷寒州知道这是开始用重剑时必须的适应期,所以也不气馁,又运转真气,再一次挥剑与大雕相斗起来。很快冷寒州就累的筋疲力尽,重剑一丢,瘫软在地。那大雕呱呱叫了几声,就往外行去,冷寒州虽好奇,却已经没有力气起来去看个究竟,不消片刻大雕又返回山谷,嘴里还衔着一枚深紫色的圆球。
冷寒州一见,顿时明白了,大雕这是让自己吃。
他也不客气,伸手接下蛇胆,就往嘴里送,本想直接咽下,可是蛇胆过于庞大,他只好咬破喝汁,谁知只轻轻咬得一下,圆球外皮便即破裂,登时满口苦汁。这汁液腥极苦极,难吃无比。冷寒州只想喷了出去,可想到能提升自身的功力,就眼一闭勉强吞入腹中。过了一会,略行运气,但觉呼吸顺畅,站起身来,抬手伸足之际非但不觉困乏,反而精神大旺,体内真气尤胜平时。
冷寒州心说,这蛇胆居然如此厉害,比起自己那日在洛阳外所饮的蛇血相比也丝毫不差,趁着精神劲,冷寒州又抓起重剑叫道:“臭鸟,再来打过!”
这臭鸟的称呼,在大雕强抢冷寒州的美酒之后,就被他一直叫了下来,大雕抗议多次均无效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