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血祭
心知命运不可改变了,只有无奈的去接受,不过到现在还不明白一件事,当时回到望海市后,直接把我们血祭了不就完了,为什么非要搞这么多周折,救活慧能和青狐来血祭呢?
我脸如死灰的看着于敏,心想我们死后连魂都不会留下,永远不能再见,这才是最大的悲哀。突又跳一下,我们身体落下来时,坐在了床沿上。于敏一个翻滚,到了慧能和青狐之间。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一阵大乱,声音非常嘈杂。叫声中夹杂着金属撞击声,我心头一动,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我看向于敏,她也惊喜的看着我,看来跟我想的一样。
随后,嘈杂的声音隐没,有人在说话。由于洞门上钻了两个洞,外面说话的声音我们能听到。
“郑坤,你不要不讲信用,说好了于敏是我的,你怎么要杀死她,诚心欺骗我对不对?”
我一怔,这是谁啊,声音很陌生,口口声声说于敏是他的,靠,谁又跟老子抢于敏?
“锻少,我是曾经答应过,但于敏必须得死,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我还有很多女人,都不比于敏差,回去后,送你几个作为补偿。”郑坤说。
“老子不稀罕,我就要于敏。”
我一听这小子还是一根筋,非跟于敏耗上了。我用询问的目光看于敏,只见她笑着直点头,看来她认识这小子,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我想到这儿,觉得于敏不会明面表现的很淑女,暗地里却很放荡,勾引不少男人吧?
“咱们以前也说过,什么事都要听我的,你要是不听话,别怪我不客气!”郑坤动气了。
“哼,什么事我都听你的,唯独于敏这事没商量。”
话声刚落,又响起打斗声,似乎这个锻少拿着冷兵器,在跟他们打拼,不断的传来金属撞击声。
“啊”一声惨叫,好像有个打手被打倒了。
外面斗的如火如荼,祥猪可能顾不上作法事,我们也就静候佳音。盼着锻少把他们全都杀死,估计他看在于敏面子上,爱屋及乌,会把我也捎带救出去的。
可是好景不长,锻少闷哼一声,可能受了点伤,紧跟着我们身体又开始动起来,我一下翻身趴到慧能身上。这下跟慧能脸对脸不过几寸的距离,清晰看到他睁开眼睛向我一笑,然后他慢慢起身,让我躺在床上。
我发觉我身上的绳子不见了,于敏跟我相同,青狐给她让开了地方,我们并头躺在一起,只不过想要起身,却感到浑身软绵绵的,半点力气都没有。我心中大骇,想要大叫,张大了嘴吧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慧能和青狐同时坐在床沿上,伸出手抚摸我们的额头,慢慢的,慢慢的,他们把头伸进了我们的脸孔中。我的眼睛先还能看到慧能的脖子和后背,而后他逐渐的消失在我身上。我眼前一黑,脑中突然多出了很多陌生的记忆。
这个记忆里,从小是个乞丐,后来饿昏在街头,被一个老和尚救回了寺院,从此剃头做了小沙弥。随着我刻苦参学佛教,在全寺佛法修为第一,于是受方丈重托,远涉千山万水,去往印度求经。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战乱,躲避到了荒凉的无人区。骡马累死了,师兄弟失散,只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后面发生的事,跟慧能日记记载的一模一样,我们被困入地宫后,青狐终于揭开了脸上的纱巾。天哪,真的是于敏的容貌,当时我惊呆住了,只不过我是佛门弟子,强自把持不受美色诱惑,每天以手写佛经来平复心中的波澜。可是青狐终日陪伴在我身边,我几欲把自己逼的疯狂。
我心想我怎么当时那么傻,这么美的女人,为什么不接受。呃,好像这是我本人的思维,换上当时的记忆,那是罪过。后来,青狐沉睡不醒,我才发现自己深深喜欢上她了,找到了尸虫洞那个水池通道,却没走。
靠,原来那个才是真正的逃生通道!
我身体每况愈下,临终前也终于堪破了最后一道心理障碍,跳出五行外,最终还是要回归五行内,佛亦是人,人亦是佛,红尘怨念,俱在心间。我躺在青狐身边,想着死后的种种,以后我的后世会受胁迫而来,便画出一张逃生图,又留言警示,如果我的后世作恶不多,虽然受到我的引诱与我合成一体,但还有力气挣扎出来,如果作恶多端,从此再不能走出这个地宫了。
到此,多出的记忆没了。
慧能竟然是我的前世,感觉有点糗,我的前世居然是和尚!一个迂腐了一辈子,最后才想通,只能看着沉睡不醒的美女发呆的笨秃驴!不过按照他的记忆,我作恶不多,应该还能脱离他的身体。
我才要用力从他体中挣扎出来,忽然身子一跳在石床上站了起来,祥猪还在控制着我们。于敏那边就不同了,可能是青狐是妖的缘故,并没有跳起来,而是慢慢做起下床。
那个打手看到我们诡异的情景,吓得手一颤,“当”一声铁尺失手掉进了青铜鼎里。
“把它捡起来,准备按住那里!”祥猪在外面大声呼叫。他估计从石门两个小洞上,能够看到里面情景。
那个打手又赶紧把铁尺拿在手上,手指按住了铁尺前端。我心头一紧,千万别按,白魂珠一出,我们恐怕就要赴死了!我张口想警告他,但嘴巴一下被封住,蹦蹦跳跳的来到石桌前,跟慢慢走过来的于敏并肩立在一起,又不由自主的屈膝跪在地上。
“按铁尺!”祥猪一声大叫。
与此同时,一溜火光顺着两条红绳从石门两个洞口窜了进来,一路烧到我们脖颈。就在这时,听到祥猪一声闷哼,石门咣地被打开,那个打手估计按错了地方,一下没弹出白魂珠,见到有人闯入,又把铁尺放在了鼎里,从腰里拔出了手枪。
他还没来及开枪,一条人影犹如一阵风般飞了进来,刀光一闪,打手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这人身上穿着传统的练功服,双手握着一把东洋刀,上面还在滴滴答答的向下淌着鲜血。
是他!我一下想起了乔氏大厦追杀我们的凶手,后来于敏跟我说,他是乔兴德的儿子。
此刻忽然脖子上一痛,红线上的火已经烧伤了皮肤,竟然如利剑一般穿透咽喉,鲜血泉涌一样喷出去,正好撒进青铜鼎里面。我随即感到一阵窒息,眼前一黑,就向地上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