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新兵营

乾元火了!

连带着,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募兵,一下变得顺畅起来,报名者络绎不绝,不到一周时间,城防营就补齐兵员缺口。

“殿下,城防营已经满编,是不是该撤下募兵令了?”周青跑来请示。

“不。”

乾元摇头,“继续招,有多少,收多少。”

“那,安排到哪?”

翼泽关只是小关隘,容纳一个营已经是极限了。

“这还不简单,新建一个兵营就是,暂时就叫新兵营,以容纳超额招募的兵员。新兵营不设兵员上限,只要符合筛选条件,来者不拒。”

乾元不是临时起意。

一名优秀的甲士,一定是一名高明的武者;可一位厉害的武者,未必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甲士。

最起码,最起码,也要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

除了要学习军规军纪,学会执行命令,看懂旗语,听懂鼓点等军中基本技能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操练军中阵法。

一名武师对上一名武宗,自然是毫无胜算。

可如果是二十名武师,通过阵法联合在一起,形成合力,互相配合,就算不能斩杀一名武宗,也能将其缠住,以求自保。

如果是三十名精锐武师,只要阵法够强,斩杀武宗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这就是阵法之威。

这还只是小阵,在大乾军中,还有百人之阵,千人之阵,甚至通过阵法套阵法,最终形成恐怖的万人大阵。

一旦成型,那真是神鬼莫测。

想要发挥出阵法的威力,最重要的就是日常演练,结阵之甲士,必须彼此互相熟悉,互相信任,可以毫不犹豫地为战友挡刀。

否则,大阵就会运行不畅,就有破绽。

在战场,

破绽就是死亡。

百人以下的阵法,演练时间一般在半年以内,阵法规模越大,所需时间就越长,有的阵法甚至要演练数年,乃至十数年之久。

因此,军中最珍贵的就是老兵。

而最恐怖的军队,往往就是那种传承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拥有了铁血军魂的古老军队,比如号称“帝国之剑”的大乾禁卫军。

南方军团家大业大,战争周期又是以一年为限,可以慢悠悠地补充兵员,可翼泽县不行,就这么一个城防营,不未雨绸缪,提前训练新兵,迟早要完。

宝箓轩每月可观的盈利,就是乾元大肆募兵的底气。

“新兵营建在哪,谁来负责?”周青一板一眼。

“就建在县城西郊吧,暂时还是由你兼管,当然,我会从亲卫队抽调一名玄甲护卫,协助你管理新兵营日常训练。”

有了新组建的亲卫队,玄甲护卫就不必凑在一起。

将来,乾元还会把剩下的五名护卫一一调到其余各部,成为军中效忠他的骨干力量,续写主仆之谊。

“西郊?”

周青有些为难,如果新兵营设在翼泽关附近,他还可以两边兼顾,可殿下偏偏要把军营建在城外,这就难办了。

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最近,王府的人都发现,王爷自打来到翼泽县,威势是一日比一日隆,这次借着治水东风,威望更是上升到一个新高度。

要质疑殿下的决策,就是周青,也得仔细掂量一下。

“不错,就是西郊。”

看着周青欲言又止,乾元既欣慰,心里又有点小失望。欣慰的是周青的忠诚与敬畏,失望的,自然是周青少了一丝为将者的霸气。

一名只懂得执行命令,不敢质疑主上决策的将军,注定成不了元帅。当然,这也可能是周青刚刚掌军,有顾虑是难免的。

乾元不能苛责太多。

选择将兵营建在城外,而不是翼泽关附近,乾元自然有他的考量。

乾元就藩之后,翼泽县的性质就变了。

翼泽县军队的职责除了戍卫边境,还要负责拱卫藩王府,拱卫乾元在翼泽县的统治,如此,在城外部署一支军队就显得非常有必要。

就像神都的禁卫军跟城卫军。

上次李家胆敢袭击藩王府,不就是因为城防营不在附近吗?否则,就是再给李炳十个胆,他也不敢铤而走险。

除此之外,乾元还有一点私心。

如果把新兵营设在翼泽关附近,那么领地军队就悉数受周青辖制,就算周青对乾元忠心不二,这也是非常危险的。

把新兵营放在城外,乾元可以随时前往兵营视察,新兵营从无到有的阶段,必须打上他的烙印。

“末将领命!”

周青不敢多想,只是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甚至心中,还隐隐有些兴奋。

扩军,总归是好事。

…………

兵员补齐之后,周青就很少回藩王府了,吃住都在军营,准备趁着年前还有一点时间,开启疯狂练兵模式。

乾元自然是鼎力支持。

为了供养暴增的新兵,确保军需补给,同时还要兼顾秘密基地,阿宁不得不通过宝箓轩,开启疯狂的买买买模式。

要想马儿跑,就要喂足草。

宝箓轩九成以上的利润,都被拿来采购灵米、药材、精铁、丹药、兵器铠甲等军需品,一度将市场上的相关商品一扫而空,引起价格波动。

吓得阿宁赶紧收手,开始在暗地里有节制地持续买进。

因为这次需要的军需品数量过于庞大,宝箓轩开店的时间又太短,攒下的利润有限,搞得灵石供应又变得紧张起来。

就这,乾元还是顶住压力,没有放开优惠活动的口子。

不能涸泽而渔。

“殿下,灵石又不够了。”阿宁跑来诉苦。

“那就想办法呗。我之前跟你提的,建立稳定的原材料采购渠道,通过长期合作将原材料采购价格降下来,以节约成本。事情有进展吗?”

相比周青,跟阿宁聊天,乾元就轻松多了。

从不摆谱。

“没有。”

阿宁摇头,脸色更苦了,就像谁欠她一百块似的。

“嗯?详细说说。”乾元突然来了兴趣。

“殿下,这事可没那么简单,是这样的……”阿宁正想找殿下说这事呢,一提这茬,就滔滔浪浪讲了起来。

乾元越听,心中就越苦。

到底还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大乾商人之精明,商会运作之精密,不是他一两个“拿来主义”的营销点子,就能轻易颠覆的。

这里面的水,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