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球形深渊事件其五
洛楚“住院”的第一天，瑞免一大早就前来探望，献了一番殷勤。洛楚明白瑞免的想法，直接且得体地表示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洛楚的心上人自然是指皮尔洛，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那种感情才是真的不太正常。只不过，洛楚由于修习能术失去了生育能力，并且对名分及其带来的各种世俗“收益”比较淡漠，觉得只要感情是真挚的，彼此是信赖的，相处是愉快的就足够了，这些对于能术大师来说也算是比较普遍的情况。然而瑞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望，反而更加殷勤，这就让洛楚有些难堪了。无奈之下，洛楚只能以洗澡为由，把瑞免给打发走了。
瑞免离开后，洛楚在想，是不是给凡骨社的各位报个平安，不过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是洛楚的一个古怪之处，每次做一些危险的事情，都会和关系亲密的人断绝联系，直到自己平安归来。实际上，洛楚自成为能术大师以来，可谓身经百战，更为神奇的是，只要洛楚出手，几乎没有失败过，并且除此次之外，从来没有受过重伤，了解她的人对她的这种单兵作战也都习惯了。因此，对于这次栽了跟头，一开始洛楚只是“嘴上笑嘻嘻”，心里其实还是有点难受的。不过后来她转念一想，这种失败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自己体验得比较晚而已，于是便快速从消沉中解脱了出来。洛楚从床头柜上拿起起一本小说，悠闲地看了起来。古亥知道洛楚喜欢看小说，因此特意在病房精选了几本。小说的题目叫做《希望兽日记》，讲述的是几个虚构的国家为了获取希望兽强大的力量而互相争斗，最后相继覆灭的故事。
正当洛楚看得津津有味之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不过洛楚听出声响与瑞免敲门时有所不同。洛楚开门一看，原来是那个蓝眼睛的小伙子，手里还拎着一盒黑巧克力。
“是伊奇呀，欢迎欢迎。”
“打扰了前辈。听古亥前辈说，您喜欢吃黑巧克力，就给您带了一些。”
“谢谢，黑巧克力是我最爱吃的零食之一。快请进吧。”
伊奇进门一看，发现窗边的椅子上还放着一盒黑巧克力，心想这应该是瑞免前辈送来的。不过他没有问洛楚关于那盒巧克力的问题，而是默默地把自己带来的巧克力摞在了上面。
“你昨天帮我治伤，真的是帮了大忙，你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吧。”洛楚给伊奇搬来一把椅子，自己则坐到了床角上。
“我听古亥前辈说，您是来自古代的能术师。”
“没错。”
“您是不是擅长很多种能术？”
“是的，只是有些平时不常用。”
“您能稍微指导我一下吗？我觉得我在学习能术方面不得要领。”
“哦？为什么这样说呀？”
“我是班里学习能术最慢的学生之一，但是我觉得我一直很努力地在学，因此我想请您帮我看看，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古亥前辈和我说过，您不收徒弟，要是您不方便，也没关系。”
“你为什么想要学好能术呢？”
“因为我觉得学习能术的过程十分快乐。”
“这样说倒也没错。有没有什么学习能术的目标呀？”
“我想成为和凡骨社的前辈们一样优秀的能术师。”
“这个目标有些空泛呀，有更具体一些的吗？”
“似乎没有。”伊奇思索了一阵后，吞吞吐吐地说。
“你很诚实，实际上，很多能术师学习能术之初，也没有什么具体目标。虽然我不收徒弟，但是指点后辈是我应该做的，没关系的。”
然后，伊奇在房间里布置了一个半球形的能量护罩，在护罩内向洛楚展示了几个他比较拿手的小型能术，例如将蓝色的魔能塑造成飞鸟的姿态，创造一圈绕自身高速旋转的小型魔能团等等。
“可以了，你对这几个能术的领悟其实非常好，你的悟性很高。”
“可是，我的学习进展很缓慢啊。”伊奇听洛楚这样说，着实有些诧异。
“我以前见过和你类似的能术师，他们悟性极高，却时常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而感到困扰，只要有人正确地指导你，假以时日，你的能术修为必将突飞猛进。来，我教你几个小窍门。”洛楚说完，便对伊奇刚刚使用的几个能术进行指点，展示了几种较为简单的能术运用法。伊奇按照洛楚的方法尝试，果然获得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体验。
“谢谢前辈，我觉得您的方法非常巧妙，回去以后我会多加练习的。”经过两个小时左右的练习，伊奇感觉大有收获。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您一般几点吃饭呢？现在已经11点多了。”
“不急，我一般12点以后吃午餐。”
“前辈，我再问您一个问题，请您不要生气。”
“你太客气了，随意问吧，我不会生气的。”
“您能不能破一回例，收我为徒呢？”
“其实，之前有不少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都被我拒绝了，不好意思呀。”
“嗯，没关系，谢谢您。”
“不客气，你是个很有天赋的能术师，不要轻看了自己，继续努力。”
伊奇告辞后，洛楚继续开始阅读小说。其实，洛楚并不能看出伊奇有没有能术天赋，但她不认为能术学习慢是没有天赋的表现，对于智力健全的人，只要方法得当，持之以恒，总会有所成就。
古亥中午还在外面忙碌。洛楚打算下楼吃顿饭，门还没出，瑞免又来了。
“洛小姐，我是来邀请你吃午饭的。我知道有家饭馆不错，应该合你的胃口。”
“瑞免先生，您真是位慷慨的人，作为您的粉丝，能和您共进午餐，我也非常荣幸。可是，我正打算去食堂吃饭呢。”
“这样啊。既然如此，我和你一起去食堂吃吧，我也不想为了吃饭自己专门跑一趟了。”
“好，那我们一起去吧。”
洛楚顺着医院的楼梯往下走，瑞免见状，便跟了过来。
“瑞免先生喜欢走楼梯吗？”
“以前我喜欢坐电梯，现在却有点喜欢走楼梯了。”瑞免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轻轻握住了洛楚的左手。
“瑞免先生有点喜新厌旧呀。另外，您是在欺负我脾气好吗？”
“此话怎讲？”
“悄悄握女性的手，是有失风度的呀。”
“洛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瑞免把手缓缓抽了回去。
“那我肯定是误会您了，对不起。我已经把魔能经络连好了，只是不宜运功，很容易再次断开，看来是要修养一阵子了。其他的已经没什么问题啦。”
“嗯，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