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繁衍2

丧尸具备生育能力吗？

至少在星际大时代，云默没见过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她是打心眼里不信的，比起丧尸会进化出了生育能力，她更愿意相信是类人物种进化成了人类。

然而，由艾丽丝说出口的话，由路西法传出的监控，无情地打碎了她内心最后一丝侥幸。

根据录像，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不少这等类型的丧尸徘徊在华夏边界。但因为四川“蜀都”的防线太过牢靠，他们不得已才更改了路线转向欧洲，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的目的正是华夏。

人类并不清楚这等进化丧尸的数量有多少？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进入人类族群是单纯为了寻找食物，还是寻找……配偶？

如果一头男性丧尸的性能力能在一周内让一个人类女性产生妊娠现象，那么，如果他同时寻找到多个女性交欢，这对于人类而言是一场灾难。

且不说混种胎儿对母体的伤害，光是孕妇的惨相都足够让人胆寒。更何况，那些混种孩子出生后送达哪里？成长期多久？会有什么能力……都是一团团未解之谜。

以此类推，若是进入人类基地的是一头具有繁衍能力的女性丧尸，那么，她一胎能怀几个？妊娠期多长？产后多久恢复……都是一系列连锁问题。

从接到艾丽丝的消息开始，从亚特兰蒂斯内部开始戒严便朝各个方向扩散，美帝第一时间将该消息扩散到全球范围，争取让所有人都警惕自己身边的异性。

暗流涌动，人口实名制登记再次展开。就连所有婴幼儿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才能被送入内部养育。而德邦柏林城，在大战之后利用三年的时间恢复元气，却在这档口惨遭滑铁卢。

受害的女性数量依然在增加，虽然数量开始有所减缓，却也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医务楼中被一堆流产申请书堆满，一批女性等候在狭长的走廊上，有些面无表情地抽着烟。

“听说这种混种胎体很难流产，需要比平时大一倍的药剂量。”

“药剂量多少没有问题，我只想知道它会不会影响我以后怀孕生子？”

“应该没问题，你可是异能者，身体素质比我们好上不少。”女兵耸肩说道，“很难想象，我们居然跟一头丧尸上床，我该庆幸我活到了天亮吗？”

“哦，是的。”女人笑道，“或许我该庆幸对方技术不错，那个夜晚我过得还算美好。”

她们面上倒是没有丝毫死亡的阴影，谈论起丧尸男性跟谈论起自用的按摩棒棒没什么区别。她们习惯了末世的快感生活，除非对方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否则，她们绝不会选择成婚。

末世给了女人足够的成长，也给了女人足够的自由。拥有能力等于掌握自身命运，但一个人的底线并没有因为这些打破，婚姻是一道枷锁，让她们收心、让她们负担责任，在还没有准备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前，她们不会轻易选择怀孕。

然而这一次，真是个意外。

云默和索菲妮娅到达德邦柏林城的时候，太阳偏巧要落山了。和柏林高层寒暄了一会儿，云默飞快地朝着医务楼奔去，顺着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来到了妇产科。

而妇产科的走廊上，还零零散散拍着三十多位白人女性。

“嘿，又是个受害者。”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兵走到云默身边，将手里的酸梅递给她，“可怜的小女孩，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犯过这种错误，别怕。”

云默看着不过是十五六的光景，再加上亚洲人体型本就比欧洲人娇小的缘故，让这群女兵和女性异能者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云默返祖后才回来不久，而这批人并不知道眼前站着的人是华夏年纪轻轻的元帅。

云默摇了摇头推开了她的酸梅，她将嗅觉稍稍放大，轻轻闻着她们身上散发的味道。不同的血腥味，不同的基因味道，但即使她们洗过澡擦过香水，也遮盖不了那股子属于丧尸的气息。

尤其是……她们腹中的胎体，正在能量和血液的催动下渐渐成熟，同时也促使着母体散发出一股特殊的麋香味，像是被狩猎者标记上一样。

她的眸色微微一暗，询问道：“你们遇到的是同一个人吗？”

“同一个？”女兵吃下一颗酸梅，说道，“一部分遇到的是同一个，一部分遇到的另一个。目前为止，应该有两个吧……一个是金发蓝眸，俊美像宙斯的男性丧尸；另一个是棕发棕眸，十分有男人味的男性丧尸。”

“简直是为女性量身打造的床伴，挑选这样的伴侣回家无可厚非吧……”

“两个？”云默眯起眼，暗暗记住了她们身上混合的味道，“我想知道，这两头丧尸……平时会相聚吗？或者，他们还有其余同伴吗？”

“有……”女兵回忆道，“哦，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他会是丧尸，他会笑会闹会生气还会调情又会哄人，而且他能喝下大麦酒吃蛋糕面包和果酱，怎么可能是丧尸？”

“丧尸还会跟人类女人上床……哦，天呐，我一定是在做梦。”

“会模仿人类的生活习惯……”云默眉头紧蹙，只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脱轨，“有人类正常的社交？”

“社交，他们似乎没有问题。”女兵回忆道，“交任务时遇上了他，他名叫大卫，当时我以为自己中了爱神丘比特的箭，没想到真中了还送了个惊喜。”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知道吗，我年轻时犯过错误，交往分手，堕胎三次。医生告诉我，以后我可能不会再有怀孕的机会了。”

“所以呢……”云默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看穿了她的情绪，“你想留下它？”

“不可以吗？”

“哦，你疯了？”另一人说道，“大家等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拿掉这个怪胎吗？”

“它会杀死你的！你看到那些受害者的照片了吗？”

“可拿掉它，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女兵说道，“我想问问医生有没有可能将我的整个子宫摘除，再利用技术保全这个孩子。”

“我想要孩子，哪怕它是个怪物。”

云默眉头蹙起，对于这般做法，她的内心是反对的。虽说留与不留是一个女人的自由，甚至死与不死也是一个人的自由，但，留下一个未知的危险她着实赌不起。

“那就留下它。”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蹬着八公分高跟鞋的艾丽丝甩着大波浪长发风情万种地走来，要说云默三年不见只是个小透明，那么艾丽丝那张脸可谓是辨识度超高的明星面孔。

美帝历史上的第一个女总统，第一个女帝王，第一个异能强者……太多太多荣耀光环顶在她的头顶，让人想无视都难。

她极其张扬地走到云默身侧，在一众女人诧异的眼神中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云默，我很好奇混种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就算你有技术保全它，我并不认为它该被生下来。”云默知道艾丽丝的意思，可混种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它们的气息太强大，非高阶异能者不能顺利孕育并产下它们。它们对母体的要求非常高，而大部分人类女性都达不到最起码的六阶体质。”

“达不到，就要面临被胎儿吸干的危险。或者，生下一个混种后元气大伤再也不能孕育另外的孩子。”

“混种并不是一个进化契机，可能会成为一整个种族的倒退。我可不确定混种长大后究竟是人类还是丧尸，如果是丧尸……我们这样保全它们，跟将全世界送给它们有什么区别？”

云默看着艾丽丝说道：“除非你能说服我，不然，永远别想着这么干。”

“可很多事情，只有探索了才能让我们确定是不是真的需要它。”艾丽丝笑道，“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有分歧的时候，我依然坚持我的观点，云默。”

“云默”二字是地地道道的中文发音，可即使别人听在耳朵里别扭，也会在第一时间产生惊讶的感觉。

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耳熟了。

妇产科走廊上静成一片，不少人从原地站起，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靠近她们。

“哦，不敢相信……”有人喃喃说道，“我会见到华夏和美帝的领导者。”

“问题不该是她们为何也来妇产科吗？”

“我想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取证吧……对，取证。”

她们与她们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对于这等需要仰望的高阶异能者，她们毕竟是崇拜的心情居多。末世是末世，并不会出现所谓的追星情况，多灾多难总是让人快速成长，所以这批女人虽然兴奋，却也很理智。

“艾丽丝，你真要保全这个胎儿？”云默蹙眉问道，“如果是生化人，我一定会尽全力保全下来，可你也知道，胎儿的气息……更多的是丧尸的味道。”

“就当是完成这位女士想要一个孩子的心愿。”艾丽丝说道，“更何况，也只有你心里明白的事实放在她们面前，才能杜绝后来者也有保全胎儿的心思。”

堵不如疏，她既然决定这个孩子有问题，就必须拿出这个孩子为什么有问题的证据。与其让人猜忌、反抗、揣摩，不如将证据甩到别人的脸上去。

“如果，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是真真切切的丧尸呢？”云默问道，“身为孩子的母亲，她一定不会允许我们伤害它，甚至，当我们要销毁丧尸时，她还会跳出来保护它。”

“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局，这会为人类的道德伦理和律法蒙羞。”云默说道，“这更会成为心怀鬼胎者攻讦我们的把柄，我需要一个合理的处决方法，艾丽丝。”

“方法？很简单。”艾丽丝一甩长发，“重新修订律法，权利掌握在我们手里，就不要有任何的犹豫。先修订律法，再取证胎儿，云默，你太在乎人类，正因为太在乎人类，有时候才会陷入被动。”

云默瞳孔微微一缩。

“想明白了吗？我的伙伴。”艾丽丝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别忘了，具有繁衍能力的男性丧尸体出现，就绝对会有女性丧尸体出现。”

“你不能来一个抓一个，你要做的，只有长驱直入，冲进大本营，捣毁它们！”

云默的眸色一深，点头道：“我明白了。”

“但，对于人体实验这块，我还是持保留意见。顺便，即使有权利，我们也不能为所欲为。”

艾丽丝：“……”

……

深夜，是个完美的狩猎时间。夜色浓重，时不时传来一两声虫鸣，艾丽丝抹上血色的口红、涂上棕色的眼影，将自己勾勒得仿佛一个妖艳的舞女。

她穿着紧身的露肩皮衣，扣着盆骨的低腰皮裤。它们衬得她上围更加丰满，腰肢更加纤细，就连腿都修长万分。

艾丽丝知道自己的皮相很不错，但一经装扮，还真成了她都不认识的模样。摊开掌心，她服下了一粒浓缩版的雌性激素，周身的荷尔蒙顿时高了一个度，如今的艾丽丝真像个行走的人性春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

美帝跟随而来的士兵眼红地看着艾丽丝离开的背影，心里暗暗咒骂着欧洲某个小伙子，居然有本事爬上他们女皇陛下的床。

而这个“幸运”的小伙子，在艾丽丝随意溜达了半小时后终于上钩。

只见在一条漆黑的巷子里，明明灭灭的路灯下，一名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正唇角含笑地看着她。他像个王子一样朝她走来，半跪下身亲吻她的手背。

“我的女皇，今夜我能成为你的骑士吗？”男人温和地笑着，俊美非常。

艾丽丝笑看着他，说道：“当然。”

随后，属于高阶异能者的威压全开，在对方错愕的表情中，她三下五除二地将这个男人干趴下，像是拖垃圾袋一样拖回了柏林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