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剑撼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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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你了。”
瘫坐在地上的丁赫笑呵呵的看着走过来的苏卫，从苏卫口中的话语好似宣告了他的死亡。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若是平安归去，他日必定在苏卫身上百倍讨回。
“说真的，你长的一点都不像你的父亲，倒是很像你二叔。”
蹲在丁赫的身前苏卫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丁赫嘴角挂着笑意根本就不理会苏卫。
眼前这个光头无非是想挖苦自己罢了，他又岂会上钩。
“苏卫，你真不简单，比那苏风强了不少，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若是有机会，真想亲手弄死你。”
“我有今天，不是拜你所赐吗？”
如果他从小就顺风顺水，没有丁赫这样的人对他与父亲百般羞辱，或许他苏卫今天在这鸠江城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哥。
可世事无常，他一出生，生命就受到威胁，懂事之后更是成为众人眼中的废物。
他生活在夹缝之中寻求光明，他明悟弱肉强食，才有了野心。
“所以，你要感谢我，对吗？”
“对，我会用你还有赵示杰的血，来告别曾经的一切。”
苏卫将自己的收按在丁赫的眉心，他要崩碎丁赫的大脑，让眼前这个家伙真真正正的变成疯傻之人。
“你比我狠，苏卫，你知道吗，你这是诛心，是诛心。”
丁赫沙哑着嗓音一字一顿的说道，他的瞳孔开始放大，脑海中传来阵阵刺痛。
他又岂不知道，眼前这个曾经踩在脚下的少年想要做的事情，这是杀人诛心。
“小辈找死。”
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苏卫闷哼一声到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了柱子上，片刻后一身赤色长袍的老者踏着虚空而来。
“御空飞行，聚星境？”苏卫倚靠着柱子稳住身形面色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老者，能够御空飞行，修为必定在聚星境或者之上，只是这一点苏卫无法准确的知晓眼前此人的修为层次。
威压依旧在，周围众人早已被这威压威慑的昏死过去，老者看向苏卫时露出了一抹诧异。
没想到苏卫居然能够抗住他的威压，一个筑基境的小辈，这令老者微微有些诧异。
“好个小辈，能扛住老夫的威压，想来身上定有不凡之物，还不献给老夫。”
老者双眼之中闪过一抹狡黠之意，一个小小的筑基境能够抵抗住自己周身的威压，除了拥有护体之物，不会出现第二种情况。
“老匹夫。”苏卫捏着手中的剑丸神色冰冷的注视着眼前的老者。
没有想到这丁赫的身后居然还有一个疑似聚星境的老家伙，自己能够抗住这威压全是因为体内那股炽热感。
苏卫自己也能猜测到这是玄天印的防护，玄天印的很多用途他自己都不知道，可爷爷留给他的东西，现在看来定是不凡之物，此次之后必要好好的研究一番。
“既然你不情愿，那老夫就送你一程。”老者抬起手掌隔空朝着苏卫拍了过来。
同一时间苏卫将手中的剑丸朝着那半空中的手掌扔了过去。
“噌!!!”
剑丸在半空中急速旋转，一道剑气自虚空而来，横劈在那道手掌之上，半空中硕大的手掌虚影刹那间支离破碎。
站在远处的老者身子微微一震喷出一口血水，虽然只是被人凝练在那剑丸中的一剑，可即便是没有意识，单纯的攻击也已经将他重伤。
能够凝练出这样一剑之人，其实力必定在自己之上，这一幕令老者看向苏卫的眼神变的复杂了起来，他不怕眼前这个小辈，可怕的是这剑气的主人。
“好小子，你师承何人，一剑居然重创老夫的分身。”
老者拧着眉头注视着苏卫的神色，但凡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想，那么苏卫离死就不远了。
而远处的苏卫心中也在快速的思索着，仅仅只是重创此人，看来此人修为应该比聚星境还要高。
此时若是说出自己师尊的名讳，或许能够震慑眼前的此人，可万一这人不认识自己的师尊那岂不是尴尬了。
再者说，师尊离去之前那些话，让苏卫犹豫了起来，那是在提醒他日后万不能靠着师尊的名讳闯荡。
稍有不慎惹来了师尊的仇家，那自己真的是走进绝路了，思索之下苏卫脸色一横注视着老者。
“你也配知道我师尊的名讳？”
苏卫反将一棋令老者一时有些拿捏不准，但看苏卫那若隐若现的狂傲之气，确实与那些大宗门的内门弟子有些相似之处。
眼前这少年看起来好似是在刻意的压制自己心中的狂傲，想来是出门历练时不能靠着其宗门或者师尊的名头。
这不怕不知道，就怕想得多，老者此刻前前后后思索了一遍，更是犹豫不决。
“小辈，希望你有足够的本钱，否则老夫本体来临之时，就是你陨落之日。”
老者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带着眼神有些痴傻的丁赫踏空离去。
看到老者离去之后苏卫喘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其身后的衣衫早已湿透。
握着手中的剑丸苏卫心中有些复杂，这是师尊留给自己保命的东西，可没想到自己这么没用，师尊离开没多久自己就动用了这剑丸，必须要变强。
等待了半晌，待着苏家的众人全都从昏迷之中醒过来时，苏风安顿好之后便带着苏卫来到了他父亲的房间之中。
父子二人注视着眼前的苏卫内心很是复杂，谁能想到在苏家遭遇灭门之际，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是眼前这个少年，是他们口中的废物。
曾几何时他们视这少年如过街老鼠一般，但就在刚刚，整个苏家所有人对他露出了尊敬还有愧疚。
苏天运捂着自己的胸口从床榻上走下来朝着苏卫拱了拱手。
“多谢！”
苏天运想要说一声对不起，但是他开不了口，苏卫需要的同样不是他的道歉。
从他出手的那一刻，他没有想过苏家的人对自己感恩戴德，他出手，是因为他在这里出生，是回报苏家这十六年来收留了他们。
“这是苏卫应该做的事情，今晚你们就离开，前往易川境，平南王已经为苏家安排了新的府邸。”苏卫看着眼前的父子说道。
这是他为苏家能做的最大的回报，有了平南王的照拂，苏家也不至于会被灭门。
至于日后的生计只能靠他们自己去走，苏卫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你呢？”
刚迈出房间身后便传来了苏风的声音，或许整个苏家他的内心是最复杂的那一个，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苏卫看起来很陌生。
“留在这里等我父亲回来，然后带着他离开。”
苏卫望着头顶的天空轻声的说了一句，而后便朝着自己所在的院子走了过去。
他从苏风那里得知，自己的父亲最近出现是在三天前，苏卫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寻找父亲，唯一的去处就是醉湘阁。
刚走进院子马厩中的黑马便嘶鸣了起来，双眼闪烁着波动，嘶鸣很是激动，苏卫拍了拍黑马的鬃毛，这黑马很是乖巧的伏在地上咀嚼着马槽中的干草。
傍晚时分墨北如约而至来到了苏家，在与苏卫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墨北带领着苏家几十口人离开了鸠江城。
如今曾经人丁兴旺的苏家只剩下了苏卫，还有那位闭关依旧都杳无音讯的苏家老祖苏战。
夜幕降临之时苏卫依旧不见父亲的身影，此刻带着毛猴子朝着醉湘阁走了过去，毛猴子吵嚷解释着白天他不出手的原因。
虽是说的天花乱坠，可苏卫总结了一句话便将毛猴子堵的哑口无言，现在的毛猴子不是那老者的对手，就这么简单。
“苏卫，苏卫，你这是小瞧了方爷不成，若不是这天地有制，方爷记忆有缺，方爷抬手间就能令你成为至强者……”
“我说的是真的，你什么表情，不信是吧……”
“你倒是说句话呀，瞧不起方爷了哈，你是不是瞧不起方爷……”
“是。”
被肩膀上的毛猴子问的有些烦躁，苏卫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下一刻毛猴子神色一愣，呆呆的坐在他的肩膀上默默不语。
很多时候，苏卫觉得眼前的醉湘阁就是一片人间乐土。
无论是战火纷争还是太平盛世，这里永远充满了欢笑，仿佛来到这里的人都得到了解脱一般。
“李广拜见二爷。”
就在苏卫矗立在醉湘阁门口的时候，身旁传来一声甚是恭敬的问候。
诧异之间苏卫转身看了过去，见到眼前这黑衣人正对着自己的时候他有些懵。
“我？”
苏卫看着眼前的李广而后指了指自己，见到苏卫的诧异的神情，李广一拍脑袋笑了笑。
“二爷不用疑惑，您是王爷的结义兄弟，自然就是我们的二爷。”
李广微微笑着解释了一番，事实上他本对眼前的苏卫并没有什么兴趣。
可因为陈秦安的原因，白天的时候他也出现在了苏家，本想着在苏家进入绝路的时候他再出手，这样一来定然会令苏家对平南王府更加感恩戴德。
可不曾想却看到了苏卫出手的那一幕，尤其是在面对那个聚星境的修道者时，苏卫身上笼罩了一层他看不透的东西。
在这般前提之下，李广觉得自己的眼界确实无法去揣摩王爷的心理，也因此对于苏卫这里是由衷的尊敬。
“我与你家王爷不是结义兄弟。”
苏卫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番，他不是不想找个大树乘凉，只是这陈秦安心中的盘算他尚不明确，眼下自然不能不清不楚就成了陈秦安的结义兄弟。
“呵呵，二爷说笑了，王爷的话岂能有假，再说二爷也不用解释，是与不是于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说是，那就是。”
李广朝着苏卫拱拱手，而后便隐入了黑暗之中，苏卫闻言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没想到这平南王的手下还真是忠心耿耿。
万事不言对错，只听命于陈秦安。
苏卫站在醉湘阁的门口始终没有迈开步子走进去，小的时候时而会跑进去，可现在长大了，对于醉湘阁这种地方他心中也有了新的认识。
下一刻苏卫身子一跃到了二楼的走廊，快速的避过走廊中谈笑风生的男女，苏卫叩响了秀丽所在的房间。
“你走吧，我不想见他。”房门依旧紧闭，里面传来了秀丽很是疲惫的声音。
“秀姨，是我，我是苏卫。”
苏卫神色一愣旋即便想到了楼下的李广，看来陈秦安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醉湘阁，怪不得没有人敢出言找秀丽陪酒。
苏卫话音刚落，眼前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面色惨白的秀丽看着苏卫笑了笑。
“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秀丽斟满一杯茶示意苏卫坐下来，看的出来，秀丽这里怕是已经被那些风言风语折磨的很是疲惫。
真没想到曾经那个笑颜如花的秀姨，如今却处在这样一个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
“秀姨，最近还好吗，我父亲他有没有找过你？”
苏卫想要安慰一下秀丽，可父亲的下落现在才是当务之急，秀丽顿了顿坐在苏卫的面前抿了一口茶水。
“你爹啊，最近神叨叨的念叨着不知道要干什么，你放心，他没有出事，昨晚还在楼下喝酒，今个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秀丽提到苏聂的时候微微的笑了笑说道，苏卫一直不知道秀丽与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
尤其是很多时候他觉得眼前的秀丽比自己更了解父亲。
“那就好，那，秀姨是不是准备嫁到平南王府去了。”
苏卫得知自己的父亲没有事这才发下心来，而后便将现在围绕着秀丽的事情说了一遍。
同时也将自己在易川境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了她，说完之后面前的秀丽沉默了，她微微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你也看到了，我若是嫁给他，当真是天理难容。”
秀丽的苦笑落在苏卫的眼中令他微微有些发堵。
就像陈秦安自己说的那样，他无非只是想娶自己心爱的人，怎么就成为这片土地的公敌了。
“秀姨，我觉得这并不能成为你们之间的阻碍，如果你同样也喜欢他。”
苏卫不懂男女之间的情感，可如果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因为外界的干预而放弃了彼此，苏卫觉得这是一种折磨。
“卫儿，秀姨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心爱的女子因为外界的原因，不能嫁于你，你会怎么选择。”
秀丽那认真的模样看起来，她想苏卫给她一个答案或者是选择。
“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她愿意，我会带她走，如果她退缩，我会离开。”
苏卫缓缓地说着，这是在回答秀丽刚刚的问题。
同样也是苏卫将自己放在那样的位置之后，他跟着自己心中的决定而给出的答案，对面的秀丽闻言轻声的笑了出来。
“瞧你刚刚那痴情的模样，喜欢上谁家的姑娘了。”
秀丽看着苏卫那认真的模样不由的打趣道，苏卫干咳两声嘿嘿的笑了笑，他可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秀姨，你怕吗？”
苏卫带着腼腆的笑容抿了一口水问道，对面的秀丽像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怕，她一个弱女子怕什么，曾经不怕，现在也不怕。
“我觉得陈秦安守护的不是易川境，如果易川境内没有秀姨，这里对他来说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苏卫站起身子轻声的说着，这些话令秀丽的身子微微一顿没有言语。
“秀姨，我爹要是来你这儿，你跟他说一声，我等他回家呢！”
苏卫嘿嘿的笑着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看着秀丽点点头，这便转身离开了醉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