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跳楼?先别急!(1)
这是一桩跳楼事故。
紫汐站在尸体旁,抬头望向那十几层高的建筑。
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气,才能爬到那栏杆外跳下来啊?要是换成她,铁定是不成了,离栏杆三米就开始腿软,无论是谁都无法让她再前进一步。
当然,这也可能是一桩被设计成跳楼事故的谋杀,只不过,天台上头没有人,她飘上去看过了,又或者,推人的那凶手见事已成,立马就撤了,在她到之前。撤得倒有些快的,地上这个还在抽搐呢!
紫汐一个一个窗户地看过去,像缠绕带一般,将整幢大楼绕了个遍,都没见里面有人影。如果有凶手,这凶手要么藏匿在过道走廊上,要么是哪个楼梯间或者厕所。但是人家又不是事先知道这死者会有帮手,还是个飘的,怎么可能会选择南北教室中间的走廊过道作为藏匿点呢?人家凶手防的,都是人,那过道肯定不会是个好位置,因为人一上来就会看到。除了那,就只有厕所了。
紫汐毫不脸红地将十几个楼层的男女厕所都探了个遍。噢,原来男厕所是有两种不同便器啊!这次好长见识啊!
她当然没遇到什么脸红心跳的场景,深更半夜的,厕所里哪里还有什么鬼影哟,更何况,楼下大门都是锁着的。也不知道死者是怎么躲过了监控,关门前才没被赶出去。
再次确定这幢大楼如今有人藏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紫汐飘回地面的尸体旁。这时,尸体已经不动弹了,地上的血不知何时流了一大片,可以想象收拾起来有多麻烦了。
紫汐念咒钻进了尸体。一进尸体,那种五脏六腑全被震碎,脑壳破裂的痛感就立马传来。紫汐立即将魂力运行了起来。身体,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修补,不到五分钟,便已经好了个大概,只等得恢复些精气,就可以起身来。升级果然有升级的好处,魂力的精纯也给了她很大的帮助,这些都是曾经初级时,无法感受到的。比起一开始的套个完整的尸体都要好半天时间,现在已经是进步神速了,她也不该抱怨血泊中头发的粘腻,以及那冲鼻的血腥味让人多么难以呼吸了。
紫汐招来灵魂。她咒一念,从大楼的某一层,突然飘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灵魂。那灵魂看了一眼脚下,眼睛一闭,整个灵魂体突然坠落。
不是吧?还来啊?紫汐傻眼了,这是跳楼跳出瘾来了是吧?看这灵魂的架势,明显就是她自己跳的楼,不会有别的凶手。
“啪!”
一声闷响,晚上栖息的鸟儿被惊醒了,扑棱棱地都飞了起来。这就是有时候电影中出现的画面,明明没有任何人,也没有风,鸟却突然就呼啦啦一群,好像有什么吓到了它们似的。
这是人类无法听到,但是鸟类可以听到的声响,紫汐不算鸟类,但是这个灵魂是她招来的,所以她也听得到。
被那声震得一缩肩膀的紫汐,在那处没了声响之后,才转过头。
入眼的是碎得七零八落的灵魂碎片,这里是一只半透明的腿,那里有颤着手指的半截手腕,还有个头颅,上面藕断丝连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转,似乎是在疑惑自己怎么还有意识,而且,关键是,不感觉到痛。
也不知她做了个什么动作,所有的碎片都朝她聚拢了过来,转瞬就又成了一具完整的身体,只不过,细细一看,没有一开始那么结实了。整个灵魂布满了细碎的裂痕,仿佛是一个不小心摔破后又被仔细拼回的瓷娃娃。
那灵魂疑惑地晃了晃头,又仰头朝上看了下那高耸的楼房,似乎是在疑惑这么高的楼,自己跳下来怎么会没事。
紫汐决定还是出声招呼下这位华丽丽将自己给忽略了的灵魂:“嗨,打扰一下……”
那灵魂被吓了一跳,瞬间飘离地面两米高,紫汐就算站起来,还是得仰着头看她,于是索性坐在地上不动,只朝她招招手:“你下来点。”
那灵魂捂着胸口,被吓了好大一跳:“你,你是谁?怎么,怎么跟我长得……”
“因为我就是你。”紫汐严肃着小脸,挠了挠痒得出奇的后脑,毫无意外摸回了一手粘稠的血腥和一些碎末,“你已经跳楼死了,我是你的灵魂使者,来帮你找到死亡原因并追凶的。”
她可不敢再说什么实现未了的心愿了,郭瑶瑶的案例告诉她,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宁可一开始不说,事后当福利送,也不能一开始就说满了,被人拿捏着劳碌奔波还不讨好。
“真死了?”那灵魂虽然觉得有些讶异,自己居然死了还能站在对面跟那个据说是自己的人说话,但是她不想去深究,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真的,死了吗?”
“真!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浮在半空了。”紫汐指着她不知不觉又离地三尺的半透明双脚,道。
那灵魂依言,低头往下看,果然,双脚虚浮半空,不是以前人类的那种脚踏实地了。
“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念着,眼看就要飘远。
紫汐连忙将她叫住:“等等!你是属于非正常死亡!我就是来帮你找凶手的!”
“凶手?”那灵魂顿了顿,“哪有什么凶手啊,我自己跳下来的。”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是受了委屈,才想到跳楼的。”紫汐当然知道了。看到她连灵魂都能跳到碎,就知道这次的凶手不是理论上推人的那种,而是促使她跳楼的幕后之人。
每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委屈,家人朋友给受的,老师上司导致的,都有可能。而一般像她这样跳楼的,就是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无处伸,才想一跳了之。却没想到自己这一跳,只是送了自己的命,那个给她受了委屈的人,最多就会在听到噩耗的时候心中起点儿波澜。最遭罪的,就是她的至亲好友了,一辈子生活在回忆她的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