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邮轮凶杀案（8）
赫尔提斯刚刚提出的个问题，却迟迟没有得到紫汐回复。
不止没有口头上的回复，她的脸色还越来越差。赫尔提斯想着可能自己问的问题，引起了她对于当时之事的痛苦回忆，就像他不想回忆起实验室的那段不堪日子一样。他正想着要换一个话题转移她注意力，没想到她却突然自己开口了，把他微微吓了一跳。
“礁石群？”赫尔提斯转头看向娅米，“难道是……”
“石柱林！”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娅米转头向紫汐解释：“这片海域只有一处的石柱特别长，而且范围很大。那里人类邮轮出现的很多，很是嘈杂，水质也很差，几乎没有鱼想到那里去，也只有大老龟才能受得了住在那里了。”
“如果是三天前的事儿，那也开不了多远。”赫尔提斯很有把握地道，”具体的我们可以找大老龟问一下。”
“大老龟？”紫汐觉得这个称呼好熟悉，耳边好像荡起了某个曲调，一个小孩在轻轻吟唱，大老龟，大老龟，我们的大老龟……原来，真有大老龟啊！紫汐晃晃头，把跑远了思绪给重新揪了回来，注意力再次放到眼前的对话中。
“嗯。”赫尔提斯点点头，看紫汐在摇头，以为她对情况不清楚，就好心地解释给她听，“大老龟在石柱林活了快一千年了，那附近的事儿它肯定知道。”
于是，两人就告别了娅米，出发去了石柱林。
因为能见度的关系，人类看礁石群向来只看到露出海面的那一点，或者离海面几米，还能被看到的那一点点。而今天，紫汐从海底深处往上看，真真是被震惊了，这短则几十米，高则成百上千米的参天石柱，顶天立地般支撑着整个海洋。
“定海神针……”紫汐仰着头喃喃道。今天终于知道那定海神针是怎么来的了，不是西游记里说的那样太上老君造出来的，而是几千几万年自己长出来的啊！
“什么？”赫尔提斯没听清，一个低头差点跟她的脸亲密接触。他忙撇过头，召唤了一群热带鱼过来，围住他的同时，顺便将怀里人的注意力给分散开去，这样就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尴尬了。
好难得人鱼族愿意亲近它们这种低智商的鱼类，热带鱼虽然智商很低，但是人鱼族释放的善意让它们蜂拥而至，拼命想在赫尔提斯身上蹭个几蹭。
紫汐一开始看到那群绚丽的热带鱼时，很是兴奋。想当年家族旅游去一个海岛，她还兴致勃勃地去潜了个海。那广告牌上画的是五颜六色的海底世界，美得让她馋眼极了。结果呢，一下海黑漆漆的一片，到处都是人类制造的生活垃圾，什么珊瑚啊之类的都没看到，失望地要命。还好那次旅游齐朗没去，不然他知道了，肯定会笑她太天真，这种虚假广告都信。
没想到，今天，在这个任务中，居然潜了海，还是不知道多少米深的海。而此刻，还看到了热带鱼，不是一条两条，而是一整群，这让她兴奋不已。真美啊！比探索奥秘里拍摄出来的镜头还要美！
紫汐赞叹着看那群热带鱼越游越近，越来越清晰……
但是，为什么它们游得这么快？它们没看到这里有两个人吗？
“啊！要撞上来了！”紫汐尖叫一声，推着赫尔提斯让他赶紧避开。哪里知道他只是将她的脸按到了自己怀里，一动不动地任那群热带鱼砰砰砰砰地撞到他身上。
人鱼族强悍的体质，让他对这些热带鱼的撞击视而不见。
而紫汐就惨了，感觉自己被小型炮弹连连袭击，要不是赫尔提斯的手护着她的脑袋，估计她今天肯定是要得脑震荡了。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她的光圈里是空气，空气的阻力比水的阻力小多了，不时地有收不住来势的鱼，穿到她的空气光圈中，实实在在地撞她个一记，而鱼却是在还来不及反应自己缺氧的情况下，又回到了海水中，继续活蹦乱跳地往赫尔提斯身边挤进去。
“赫尔提斯？”一只大海龟慢悠悠地游到这个热带鱼球旁，“你这是在做什么？”
“哦，没什么，大老龟。”赫尔提斯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招这群鱼来掩饰自己的脸红。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已经不烫了，这才浑身一运力，将这些挤爆了头的热带鱼都震了开去，松开护着怀里人脑袋的手：“我来是想问你一个事情……”
“这是……人类！”大老龟大惊失色，“赫尔提斯，你怎么带了个人类尸体来？要复活去找娅米，别找我。我最讨厌看到这些跟死亡有关的东西了！”
就像每个老年人都还怕提起死亡一样，大老龟也到了恐惧死亡的年龄了，虽然它离死亡可能还有百余年时间，但对于龟类来说，已经是进入了老年阶段。
“哦，不，她不是尸体，她是活的。”赫尔提斯纠正道。
“胡说！一动不动，脸白得像鲸鱼肚子似的，不是死了是什么？”大老龟嫌恶地看了他怀里的人类一眼，“赫尔提斯，你怎么跟人类接触起来了？你忘记了小海雅的事吗？”
小海雅当年就是经常来找它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它这里经常出现的邮轮上。因为好奇，她就经常去看那邮轮上的人类，也因为那样，才有了她不幸的开始。当年的事情，它也觉得很愧疚，要不是来找它，本来小海雅是不会接触到人类的。
“不是的，我跟小海雅不一样。她是因为没有签订成伴侣契约，又长时间离开大海，才会消失的。我跟她已经是伴侣关系了……”赫尔提斯突然住嘴，他发现自己把不想说的关系都说了出来。
其实有一点他说对了，没有鱼能长时间离开水，就算是人鱼，也只是比普通的鱼类能多熬一段时间。除非结成了伴侣，那人类就可以在海底生活，而人鱼也可以去陆地生活。就像他怀里的人类一样，周身就会形成一股空气罩，让她如在陆地上生活一样，在海洋里自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