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戟可当十万敌

片刻之后,张子锟骑着一匹浑身似火、两眼有神、四蹄如盆、尾扫残云的烈火式飞马,带着士兵们,如棵青松一般,矗立在南门城楼下。

张子锟感受着这身下赤兔马的强健有力,不禁在心中赞叹:“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在张子锟的对面,数以万计的曹军还有刘备的部下正满脸杀气地盯着赤兔马上的张子锟。

在刚刚的几轮铺天盖地的箭雨之后,他们的士气已经收到了打击。

张子锟双腿微微一夹,赤兔马便知晓了他的意思,带着他缓缓往前方走去。

张子锟手执方天画戟,虎目圆睁,看着面前那黑压压的,正严阵以待的敌人们,他的心中不知为何,涌上了一股豪迈之气。

随即,张子锟大手一挥,方天画戟猛地在半空中划过,刺耳的破空之声响彻天际。

“鼠辈,谁敢战我?”张子锟面色狰狞,一声大喝。

张子锟此时感觉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那三国第一猛将,原本心中的胆怯,犹豫,此时一扫而空,只有那满腔的豪气,和那万分杀意。

“燕人张翼德在此,吕布小儿,休得猖狂,待爷爷我与你一站。”一声如惊雷般的大喝从曹军中传了出来,随即,一个身八尺,豹环眼,燕颔,虎须的黑黝黝的大汉冲到了张子锟面前。

一看到此人,张子锟就知道,这是张飞,但张子锟毫不畏惧,当年三英战吕布,也只是打个平手,现在,我张某人,又何惧?

“莫要多言,吃我一戟。”张子锟一声大喝,驾着赤兔马,向着张飞猛冲而去。

张飞亦是毫不畏惧,手执丈八蛇矛,向着张子锟冲来。

张子锟只觉得这吕布的身体比他自己强上太多了,那魁梧身体里的力量简直让张子锟自己都有些心惊,他用尽全力,方天画戟重重地向着张飞劈去。

“锵。”方天画戟和那丈八蛇矛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霎时间,火星四射。

张子锟只见那张飞,黝黑的脸上有着一丝红晕,而自己却没有什么感觉。

他心中大定,手腕一翻,方天画戟一转,又是一次势大力沉的一劈。

“锵。”

张飞闷哼一声,只感觉自己的虎口快要崩裂,他的心中不禁一紧,“吕布这厮,当真不可力敌。”

但张飞毅然决然地向着张子锟劈去,他的身后,大哥二哥都在看着,他不可退缩。

张子锟只感觉自己的心中有着一头嗜血的猛兽在咆哮,他大喝一声,声若惊雷:“看戟。”

随即,那足足有三米六的方天画戟像是一条咆哮的黑色巨龙,向着那张翼德,重重劈去。

“锵。”

张飞死死咬着牙,硬是接下了这恐怖的一戟,他的双手的虎口,尽数崩裂,血花飞溅,身下的骏马也不禁一声悲鸣,这戟太重了。

眼看三弟不敌,要被吕布斩于马下,一个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的汉子,拿着一柄足有两米多长的大刀,架着马,冲向了张子锟。

“三弟,莫急,为兄来也。”关羽一声怒喝。

张子锟看着即将面对两人的围攻,但他毫不畏惧,心中豪气更甚,双目圆睁,虎眉倒竖。

他一声大喝:“来战。”

随即,他挥舞着方天画戟,向着二人冲去。

“锵。”“锵。”“锵。”

张子锟的脑中不断闪过吕布的记忆片段,手中的方天画戟仿若有了灵魂一般,犹如一条破江蛟龙,将那张关二人,打得节节败退。

眼看着张子锟已经杀红了眼,状若疯魔,关羽重重一挥青龙偃月刀,挡下张子锟的一击,随即,他大喝一声:“三弟,走。”

随即,关羽转身,驾着马向着营地疾驰而去。

张飞心有不甘,但他明白,此时,二哥是对的,随即,他调转马头,紧跟在关羽身后。

看着两人准备逃跑,张子锟怒喝一声,心中那嗜血的野兽更加疯狂,他一夹双腿,挥舞着长戟向那敌营冲去。

“休走,再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看着那张子锟宛若魔神一般地冲来,曹操大骇,急忙开口:“快,弓箭手放箭,掩护两位将军。”

但为时已晚,张子锟已经杀到了弓箭手的营地之中,那方天画戟不断开合,无数士兵的生命在流逝,血肉飞溅,惨叫连天。

曹操的士兵们都被那状若疯魔的张子锟吓得胆寒,尽数逃窜。

张子锟欲驾马继续追赶,但只听到后面的一声大喊。

“将军,穷寇莫追,穷寇莫追啊。”

闻言,张子锟慢慢停下了脚步,一人一马一戟,傲视那溃退的兵潮。

此时,张子锟心中的野兽才慢慢停歇,他渐渐恢复了冷静,但随即,他的心中就涌出一阵后怕之意。

“刚刚的我,到底是怎么了?”张子锟不禁有些胆寒,换做平时的他,连杀鸡都手抖,而刚刚,却了结了无数人民,他的身边,满是残破的尸体。

他的盔甲上,脸上,满是血迹。

张子锟的双手微微颤抖,他低下头,看着这手,这刚刚了结无数生命的手,这双吕布,三国第一猛将的手。

他慢慢闭上了眼,死死地抿住了嘴唇,虽然他有些后怕,但凭借着他强大的内心,与坚强的意志,他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现在的我不是真正的我,现在我是吕布,不是张子锟。”他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但我只是暂时的吕布,而我是永远的张子锟。”

之前的张子锟还没意识到这化身的可怕之处,反而被那力量感,那无所不能的快感给迷惑,但现在他已经意识到了这恐怖的陷阱。

要是他沉沦在杀欲之中,那他就完了。

“坚守本心。”张子锟在自己的心中坚定地说道。

随即,他调转马头,向着南门城楼走去。

“将军威武!”

“将军神威!”

还没等张子锟走到营地之中,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便传到了他的耳畔。

张子锟将那方天画戟挂在了赤兔马身上,猿臂轻舒,向着那将士们致意。

在将士们的欢呼声中,张子锟走入了城中。

他刚刚跳下赤兔马,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便传入他的耳畔。

“将军,不好了,夫人,夫人她想要悬梁自尽。”

闻言,张子锟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剧痛,脸色大变。

“快带我去。”张子锟一声大喝,纵是刚刚面对那张飞关羽二人之时,他也未曾变了脸色,未曾这般焦急。

但现在,张子锟的脑海中满是吕布的记忆片段,心如火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