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选择
寒惊鸿望着常欢的脸庞，那认真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忍欺骗，半晌才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望向它处：“欢欢，你还太小，还有无限可能。而且你当知道，若那一日来了，我不会在凤鸣岛做困兽。”
常欢握着他手道：“我心里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也明白你一番为了我好的心意，可你知道在我心里，怎样才算对一个人好么？”
寒惊鸿笑，“嗯，那你说说，你觉得怎么才算对一个人好？”
常欢道：“在我心里，真的对一个人好，就是要尊重她的意愿，而不是背着那个人，给她安排一条自认为对她好的路，却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这么痛苦的独自走下去。真的对一个人好，那是在任何时候都不放弃共生的希望，绝不让自己喜欢的人余生都活在失去的痛苦和遗憾中。我希望你知道，对一个人好，不是牺牲，而是陪伴！大师兄，请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能像我尊重你一样，尊重我做出的所有选择么？”
寒惊鸿自从那年见到常欢之日起便察觉出这个孩子一直活在各种不安的情绪中，此时放出这番话来，怕是心里不安到了极点吧！但寒惊鸿自己此时也是心绪难平，觉得心里被各种难以描摹的情绪胀得满满的，既酸涩，又滚烫，情绪激荡间，半天说不出话来。
常欢半天等不到回音，心里有些急了，放狠话道：“你要知道，我若去了下界，就算一时间回不来，以我的能耐，那也能捅破天！”
寒惊鸿闻言轻声笑道：“欢欢，我若禁锢了你的法力再将你送去下界，你待如何捅破天，嗯？”
常欢听了狐疑道：“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么？像我这样的美貌，放到人界，那就叫绝色！绝色你懂么！？你还敢把我的法力禁锢了！？那我怕是要被天妒红颜了，不光得惨死，还死得不清不白，你能下得去这个手？那还不如叫我死在仙界得了。”
寒惊鸿不禁失笑道：“那照你这么说，不禁锢你你就要捅破天，禁锢了你又天妒红颜，那岂不是只能将你留在我身边了？”
常欢做傲慢状，那可不是，总算你还没糊涂到家。
寒惊鸿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面颊相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既是如此棘手，那你就长长久久陪在我身边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艳福让常欢傻了半晌，方才伸出狗爪子去刨寒惊鸿的脸，舒服的叹了口气，这脸可真滑呀，也不知道身上的肉滑不滑……
此时寒惊鸿和常欢都沉浸在各自的心绪中。嗯，寒惊鸿是心绪难平，常欢是色心难平，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趁机占个大便宜，亲上一口。可她一会儿又觉得女孩子太主动有些没面子，一会儿又怕冒然开车让寒惊鸿觉得她不矜持，但气氛都烘到这儿了，今日这机会着实难得……
可常欢忽略了一点，机会不仅是难得的，机会还是会稍纵即逝的，她这边正在苦苦犹豫，寒惊鸿这边已经平复好心情，将她放开了……
放开了……
悔不当初！早知道她刚才就不该犹豫的，亲了再说！要等这冰块脸下次心绪难平的时候怕不是要以年来计算！唉，好气！
懊恼中，寒惊鸿已经牵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温声道：“等师父这边事了了，我便陪你回去看看。以后你想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是了，什么求不求的，我们之间用不上那个字。正好我也想去你家老宅附近寻寻看，当初你娘怀你的时候到底误食了什么灵果，将你生得这样机灵。”
“好！”
“明日若师父这边无事，我便来寻你，不是说好要给你造一架钢琴么，咱们明日便动手吧。”
“好！”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说好？”
“嗯，我大师兄自然是样样都好！”
……
次日清早，常欢刚把凌虚殿诸人的早餐放上欢颜二号外卖飞剑，寒惊鸿便来报到了。两人有说有笑的吃完早饭后，常欢便拿出了昨日绘好的图纸。
说实话，常欢虽然钢琴弹得好，但对造琴一道却知之甚少，除了知道些基本构造和浅显的原理外几乎一无所知。若不是想着这是在仙界，很多技术问题都能用符文和阵法来解决，她也不敢起这非分之想。幸好她还擅绘，能够尽可能的还原她所知道的细节。
寒惊鸿仔细看了常欢的图纸，问了许多问题，有些常欢能答，可一多半都答不出来。到最后常欢自己都放弃了，笑道：“确实有些为难人了，这图你看看，能造就造，不行就算了，原本就只是个念想，也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
寒惊鸿不置可否的将图纸收起来，笑道：“嗯，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再琢磨琢磨。这钢琴对你而言是可有可无，可我却十分想要，我还等着你兑现日日弹给我听的承诺呢。”
这话说得常欢脸都红了，忙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心中暗吋这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开窍了一般会哄人了……
二人便这般时而谈心时而逗狗的腻歪了一整日，到了晚上，接到无相的传音后匆匆赶往凌虚殿。
二人进殿的时候诸人已到齐。
无畏第一个站起来道：“我先说说我的意思，我昨日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这事儿得先瞒着。若是一旦公开，仙界人人自危失了斗志，那么还等不到那一日，妖族就能把我们灭族了。再有，我在此表个态，若真到了那一日，我是不愿意躲进你那个什么狗屁小世界苟延残喘的。最后，我同意无相的意思，将无极山交给颜儿。”
无妄站起来，看了无相一眼，面无表情道：“无极山的规矩，掌门必出天隐峰，你们天隐峰又不是没人了，无极山日后还当由欢儿继承。何况颜儿的性子也的确担不起这个担子。此事就这么定了，我是她爹我说了算。另外，虽然我坚信事情走不到那一步，但我也同意先将此事瞒下。”
常欢闻言心中翻了个白眼，她们天隐峰可不就是没人了？欢儿，欢儿已经凉了好哇……
无相皱眉道：“谁继承的事以后再议，暂不急于一时，现在先议一议解决之道。”
无妄却是冷笑道：“解决之道？如今还能有什么解决之道，除了神界回归，任何解决之道都只是苟延残喘，治标不治本罢了。你告诉我，你能让神界在千年内回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