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14 试胆会：结尾

“我刚才那句话不是在和你说。”颜山安做作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摆了摆手，“麻烦让一下，你挡到我视线了。”

孙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感觉到脖子一痛，然后意识就随着鲜血地流逝消失了。

“啪，啪，啪，啪。。。”颜山安像看戏一样坐在了卫谷的尸体上鼓起了章，“Bravo（好样的）。”

“你把我室友都杀了。”柏听钟将刀子扔到了颜山安的面前，“哈哈哈，我根本看不见她们死时的样子。”

颜山安也看不见柏听钟“正常的”样子。

“但是我去查找柳蓝雀住哪个宿舍的时候发现宿管大妈早被人杀死了。”颜山安捡起刀子在面前把玩着。

“她自杀的，自己上吊的。”柏听钟伸出了一只手，“你把柳蓝雀藏哪了？”

“你猜啊？你想见见她吗？”颜山安上前握住了柏听钟的手，“你找个道士是来帮你的还是帮柳蓝雀的？”

“你猜啊？你要不要下去问问孙佑本人？”

“哈，哈哈哈。。”颜山安仰头大笑起来，他倒也不是因为觉得真的好笑，而是觉得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脱离自己的身体。他意识模糊地半抬着头，眼球不受控制地向上翻着，“酒吧驻唱啊，哈？”

“咣。”刀子如同一条湿滑的金鱼逃离了颜山安的手心。

“嘿，我说真的，你把柳蓝雀藏哪了？”柏听钟蹲了下来抬头望着颜山安的脸。

“你猜啊。”颜山安还是这么回答道，戴着嬉笑的表情。

“啊！！”柏听钟失去了耐心，她站起来猛地抽了颜山安一个巴掌，“哈哈哈？她在哪？”

“看我的脸，你看出来什么了吗？”颜山安无力地抬起了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柏听钟猛地拽住了颜山安的衣领晃了晃，然后拖住对方的衣领，将颜山安拖出了杂物室。颜山安的双手无力地向下垂着，他地身体从吕亦黛和卫谷的鲜血中拖出了一条血蛇，最后在地上画出了一个蛇头。

夜色已经很浓了，路边的灯光所顾及到的区域也只有那么一小块。柏听钟拖着颜山安在每一块灯光下穿行着，最后穿越了“枪火玫瑰”酒吧，走向了游客止步的后院里。

“枪火玫瑰”已经打烊了，也许这个酒吧根本就没有人。没有顾客，也没有员工，只有酒吧后门的土里埋葬着酒吧店员和老板的尸体，屋檐上吊着几具误闯入后院的可怜顾客。事到如今，头脑一片浆糊的颜山安也分不清这个酒吧到底是从一开始就空无一人，还是现在才空无一人的。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柏听钟手一松，颜山安整个人都落进了一个土坑里的棺材里。

这是一个不久前挖好的坟墓，坟头架着一个破旧的石碑，石碑上满是柏听钟用各种各样颜色画上去的难看涂鸦。

“你把柳蓝雀藏哪了？”柏听钟拿起了一旁插在土堆里的铁锹，一副要把颜山安活埋的架势。

“哈哈哈哈哈。。。”颜山安虽然没有力气动弹，但是他却可以笑出来，“你为什么要问我，你去问她自己啊。”

“你疯了，真是个phsyco。”柏听钟将铁锹一甩，仰起头整个人像是痉挛了一样蜷缩了起来，然后再突然舒展开在整个院子里踱步。

颜山安使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看了一眼走路姿势一瘸一拐的柏听钟，恍惚间，屋檐上的尸体都疯狂地扭动了起来，而和自己并排躺着的尸体们都嚎叫着破土而出。然而一眨眼，这些异象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也许我们都疯了，我们也许在做梦，你试着拿刀子割自己试试看？”颜山安觉得有些好笑，实际上他今晚就没有停止过笑容。

柏听钟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头看着颜山安，然后勾起了嘴角。

“扑哧。。。”这是刀子划开皮肉的声音，柏听钟拿着一把小巧且崭新的刀子。刀尖从颜山安的嘴里插了进去，从左边的嘴角划开。

“我觉得你的笑声挺好听的，希望你继续保持下去。”柏听钟这么说着，然后抽出了小刀，“嘻嘻。”

颜山安的脸上穿来一阵阵如同灼烧般的痛楚，此刻他只要勾一勾嘴角就会体会到无尽地痛苦。他扯着嘴角，感受着撕裂的痛苦。

“Iwasscaredofdentistsandthedark(我害怕牙医和黑暗)，Iwasscaredofprettygirlsandstartingconversations(我害怕和好看的女孩子说话)…”颜山安看到柏听钟直视着自己，然后哼着另类的民谣，但实际上柏听钟什么也没有唱，她只是微笑着看着颜山安。

“Lady，runningdowntotheriptide(奔向急流吧姑娘)，Takenawaytothedarkside(带走我的黑暗)，Iwannabeyourlefthandman(我想做你的另一半)…”颜山安感到力气正在一点点恢复，并且唱得声音也越来越大声，“Iloveyouwhenyou‘resingingthatsongand(我喜欢你唱歌的样子)，Igotalumpinmythroatbecause(而且我就像嗓子被堵住了一样)，You‘regonnasingthewordswrong(因为你唱错了歌词).”

“啊！”柏听钟轻声惊呼了一声，因为颜山安一个箭步跳出了坟墓，然后抱起柏听钟进入了酒吧。

柏听钟和颜山安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柏听钟自己给自己倒了好几杯酒，然后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鬼故事。

“现在该我问你了。”颜山安用手抹了一把从脸颊上留下来的鲜血，“这个鬼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嘻嘻，你猜啊。”柏听钟的眼神有些向上飘，“你是故意被我抓住的，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你不属于这里。”

“没事，等我任务结束了你们就不会记得我。”颜山安安慰似的摸了摸柏听钟的脸，但是手上的鲜血却糊满了柏听钟的右脸颊。

柏听钟深处舌头舔了舔颜山安的血液，味道是甜的，她还想尝更多。柏听钟爬上了桌子，然后猛地吻住了颜山安破裂的嘴，铁锈味猛地占据了她的整个口腔。

颜山安没有拒绝，反而一把拽住柏听钟的衣领将她推倒在桌子上，整个酒吧在接下来的环境中只有音响里传出音乐。

一个小时过后，柏听钟只剩下令颜山安摆布的力气，也许是因为她也喝了颜山安调制的酒。

颜山安温柔地抱起了柏听钟，像是抱起一个洋娃娃一样，然后将她放进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坟墓里。现在，只有柏听钟能看到那些复活的尸体了。但是她却笑不出来，因为那些尸体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明天就要去你家的老宅子里了。”颜山安拿起铁锹往坟墓里填土。

“哦对了，这家酒吧应该有卫生间吧，马上就要天亮了。。。”颜山安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我想去洗了个澡，哈哈哈哈哈。。。”

泥土一层一层地覆盖在柏听钟的身上，直到她不能再呼吸新鲜空气。

很快，天际边泛起一阵白光，初生的太阳照亮了酒吧门前的柏油路。焕然一新的颜山安脸上贴着一块巨大的绷带，他理了理新衣服然后推开了酒吧门。在确认锁好了酒吧门后，颜山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没有人会听到三尺厚土下的柏听钟发出的尖叫声，而颜山安也许睡一觉后就会来找她，也许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