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科考队员
在地下河道遇到活人,真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心里莫名的激动。他们是两男一女,戴着一副眼镜长相很儒雅的范秋翊,四十多岁,是西北大学教授。另一个皮肤微黑面相憨厚的年轻男子叫严鑫毅,跟这个活泼可爱的田雯雅,都是范教授学生。
他们这支科考队本来有七个人,其他四个是来自四川和甘肃,三天前进入那棱格勒峡谷的。当晚遇到野熊袭击,七个人弃营逃窜,结果那四个人不小心陷进地下暗河。他们三人虽然当时幸免于难,可是就在半个小时前,也因为不小心踏中陷阱,相继掉落下来。幸好这段河道空间比较低矮,不足三米,加上河底淤泥深厚,都没受伤。
不过他们三人也够狼狈的,因为掉下来时河水干涸,身上的污泥没能被河水冲洗掉,三个人整个就是三个泥猴一样。范教授和严鑫毅不怎么喜欢说话,田雯雅人活泼话比较多,跟沈冰没说两句就熟络了,两个人跟多年未见的姐妹似的,很亲热。
他们三人问起我们来历,我不住跟沈冰使眼色,叫她不要开口,让我来说,谁知这丫头会错意,以为让她说的。
“他叫习风,在北方是鼎鼎有名的灵异大师,我是他助手,呵呵。”
汗,本来不想让对方知道我们真正身份的,因为搞科学的是绝对瞧不起我们这种“蒙人”的阴阳先生,沈冰还算转动了脑筋,给我们脸上贴金,自称灵异大师,其实这种称谓在他们眼里还是阴阳先生。
果然,范秋翊和严鑫毅两个眼神有点古怪,田雯雅吐吐舌头说:“灵异大师啊,有没有遇到过鬼?”
“鬼……我们是天天见。”沈冰笑道。
田雯雅噗嗤一笑:“沈姐真逗,说的好像大宝似的。”
我心说小丫头你以为沈冰真跟你开玩笑的啊,我们身上现在带着四只鬼呢,放出来准吓死你。
范秋翊和严鑫毅表情沉凝,对起初见到我们时大不相同,我也不再多说,指着那边的大石讲,那边有个地方可以休息一下,比泡在烂泥里要强点。于是三人跟着我们踩着一尺多厚的淤泥,回到大石上。
这时候通玄刚刚醒过来,看样子神志清醒了很多,但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神态,浑身有点发抖,低着脑袋不敢跟我们目光相接。
我们六个人坐在大石上,刚好容得下。沈冰从包里掏出仅剩的两瓶水递给这三个知识分子,严鑫毅和田雯雅倒是尊敬老师,恭敬的递给范秋翊一瓶后,他们俩拧开这瓶水,轮流狂喝一通。又给他们食物,除了范秋翊之外,两个年轻人狼吞虎咽,看来这三天来只顾逃命,没吃到什么东西。
我也顾不上他们三个人在跟前,盯着通玄问:“你们师兄弟怎么来这儿,痛觉和通悟两位师兄是怎么死的?”
通玄听我提起他的两个师兄,脸上肌肉猛烈抽搐几下,闪现一副极为恐惧的神色。抬起头半晌才颤声说:“大师兄后来又在三茅祖师秘洞里,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就带我们来昆仑山找一件失踪多年的宝物。谁知进入这个山谷,当晚遇到一只可怕的邪祟,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两位师兄当场……当场吓死,只有我逃走,后来迷迷糊糊的不知都发生了什么,一直到现在。”
范秋翊师生刚好吃完东西,听到通玄的话,除了田雯雅脸上出现惊恐之外,其他两个都是满脸不信的神色。在他们眼里,这世上根本不会有鬼,那都是我们这些骗人的阴阳先生编出来的谎言。
“魔鬼?”沈冰瞪大眼睛。
我摸摸鼻子,他所说的魔鬼,能有多可怕,居然吓死茅山道士,这多少有点荒唐。于是问他魔鬼长什么样子,这小子眼珠立马瞪的像铜铃,身子一阵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看着他这幅怂样,真想扇他两个嘴巴子,还从小就修炼茅山道术,那鬼再可怕,无非还是鬼,却吓成这副德行?
“是不是就是那朵吐尸体的大白花?”沈冰一捂嘴巴问道。
“你们别问了,太……太可怕了。”通玄说着双手捂住脸,全是不住瑟瑟发抖。
田雯雅好奇的问沈冰:“沈姐,什么吐尸体的大白花?”
沈冰一拍腿说:“对,刚才土包子说,那朵大白花吐出的尸体中,还有人活着,说不定你们的同伴就在它肚子里。”
范秋翊一直脸色冷淡,不怎么说话,此刻却急忙问:“那朵白花在哪儿,快带我们去。”
“就在前面不远。”沈冰向前面指了指。
“小鑫,雯雯,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他们四个人。”范秋翊说着滑下大石。
我压根没打算再回那个恐怖的水潭,可是他们师生三个坚持要去找伙伴下落,要是不管他们死活,又于心不忍。只好陪他们走一遭,也正好回头去看看林梦希所说的那个煞气深重的洞穴。
通玄吓破了胆,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这块大石了,我们也没办法,抱上魏子陵跟着三个科考队员往回走。
田雯雅早对这个昏迷不醒的孩子感到好奇,但一直忍着没说,走到水潭时,似乎实在忍不住了,问沈冰:“你们跑这么远怎么还带着孩子?他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怕沈冰再说实话,抢先道:“他很好,只不过昨晚受了点惊吓,一夜没睡,现在睡的很沉。”
说着我们爬上水潭岸边,往里一瞧,潭底淤泥中,有不少断石露出泥面。可能由于遭到石柱拍打的缘故,有几具尸体被挤压出来,露出脑袋和手足。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无比凄凉和恐怖。
田雯雅一下捂住嘴,满眼吃惊的往下看着。严鑫毅眼尖,指着一截断柱边缘的一具尸体叫道:“教授你看,那像是四川大学钟教授!”
范秋翊吃了一惊,赶紧向我借了强光手电,仔细看了看后,点头说:“是他,我们下去把他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