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咖啡店

“小虎，你去收拾一下。”孙爷爷摆摆手，似乎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大约是完成了别人托孤的愿望，整个人也放松了。

“好。”朱小虎起身，钻进了里屋。

看到朱小虎离去，孙爷爷回过头望着白月初。“这一照顾就是这么多年，这突然一走，还挺舍不得。”说着抹了抹眼泪。“但是我知道这小子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不会这个样子。白上校你看起来也不简单，或许让他跟着你是件正确的事情。”

“我只能确定他跟着我绝对不会饿到肚子，至于说他自己会发展成什么样子，那还是要看他自己。”白月初摸了摸下巴，回答的滴水不漏。

“是啊。一切看他自己，他也这么大岁数了。”孙爷爷似乎又瞬间苍老了。“我也没几年活头了，本来也准备给他找个人照顾，奈何十里八乡的姑娘都看不上这么一个长不大的小子。幸好遇见了你们。我毕竟也是上过战场的，看人还是挺准的，相信你会对他好的。”

老爷子你这话容易让人误会啊。除了孙爷爷自己，白家军的众人表情都不是很正确。

“那行，我们就出发。”白月初看到朱小虎已经出来了，后背背着个小布包。

对于朱小虎来说，什么户口本身份证，一概没有，这就是黑户，在现在这种是社会下也是个奇葩事。

“走吧，去大城市混出个名堂来。”孙爷爷摆摆手，也没起身。

“大伯，我走了。”朱小虎不敢回头，害怕一回头就不想走了。可是他也明白，就算呆下去面临的也是把老爷子送走的命运，还不如直接走掉，也不用面临这种无法转变的离别的痛苦。“你要有事就找隔壁王大妈给你儿子打电话！”

“知道了，赶紧给我滚蛋！”孙爷爷坐在椅子上吼了一嗓子。

朱小虎肩膀抖动了一下，迈步出了门。白月初一行人跟着，与孙爷爷告辞离去。

“得了，这下子可就彻底离开这里了，以后还准备回来不？”汪旺早在门口等着，瞅见众人出来，凑到朱小虎跟前问。

“不回来了，我这个样子，再待在这里，恐怕会有一堆人来参观，到时候就成动物园里的野猪了。”朱小虎擦擦眼角，一脸傲娇的抬起头来，自己找借口安慰自己。

“这么说也对，不老神童，哈哈哈哈。”苏欣儿自顾自在边上笑。

“你憋了半天就出来这么一句话？”白月初斜眼看苏欣儿。

“就是！也不看看气氛。”苏蔺灵也不放过补刀的机会。

“……难道我说错话了？”苏欣儿一脸怀疑。“都怪冰儿，你拉低了我的智商。”

“什么！怎么又怨我！我什么都没做！”左岸冰急眼，扑上去就要掐苏欣儿的脸。

“哎哎哎！我家冰儿以前不是这样的！”苏欣儿赶紧躲到朱小虎身后，隔着朱小虎和左岸冰绕圈圈。

“喂！你们俩闹为啥要打我！”左岸冰一不小心，一巴掌乎在了朱小虎的脑门上，瞬间小正太略黑的皮肤变的通红一片。于是乎，朱小虎也加入了战局。

“这家伙。”苏蔺灵看着打闹的三人，又怎么不明白苏欣儿是为了分散朱小虎的注意力才搞这么一出。

“老大，不对啊。”沐尘带着酒洋从村子的另一个方向走了回来。“我觉得你最好上那边的山上看一下。”

“嗯？”白月初皱眉，随机带领众人爬上村子旁边的山丘。

“有意思了。”看着丘陵的走势，白月初摸着下巴。“这么矮，不算是龙，只能是蛇咯？可是这形状……”

“五蛇？”苏蔺灵在旁边说。

“什么五蛇？”左岸冰问。

“妹妹，你看这土丘的走势，像五条蛇伏在地上。”左岸寒指着面前的山丘。“蛇首向里，如此地脉虽不是什么龙脉，也不是一般的地势。”

“这么说，那里有好东西？”汪旺指着五条长长土丘的汇合处，脸上挂上财迷的光芒。

“有没有东西，去看看不就好了，反正就这个高度，又不是什么巨山大川的，走两步就到了。”白月初迈步前去……坐车。话说“望山跑死马”这句话可不是假的。

本来众人到此地就已经过了中午，此时正是阳光大好的午后，之间山丘上长满了青青绿草，越野车开在这种山丘之间，开着窗户任由风吹，倒算是正儿八经的兜风。

“快看！那是什么！”左岸冰突然指着前面喊道。

只见前面是一个金顶的单体建筑，看起来像是“舍利塔”一般的东西，白色的塔身金色的塔顶，从塔顶伞盖上还延伸出很多绳子，绳子上串着一面面彩旗，风一吹，经幡彩旗飘荡。

“那是‘噶当塔’，是藏传佛教的一种塔，最初是用来埋葬佛、僧尼或者舍利的建筑。”白月初看着远处的塔解释道。“这种佛塔最下面有四层象征四念住、四正断、四正足和五根；佛塔宝瓶的下方象征五力；宝瓶象征七觉支；宝瓶的上方象征八征道；佛塔上的十三相轮象征十力和三念住，另外它还象征大悲总持、大悲心和空性；宝瓶上面的伞盖象征智慧，伞盖下的四条绳线象征四业；伞盖上的日、月象征二智的获得；佛塔的顶尖象征无二（时轮金刚和无差别）。”

“还真是‘舍利塔’？”左岸冰用手掌捂着嘴，一脸惊讶。“岂不是和坟头一样？”

“不，现在的‘噶当塔’更多是作为供奉或者安置经文、法物的用途。区别的方法就是看塔上有没有小门或者窗子，佛塔外面是不带小门和窗口的，里面没有逝去的高僧等。而灵塔内供奉活佛以及在藏传佛教上有巨大成就的大师骨灰或没有火化的躯体。”白月初念叨着。

“那……那这塔估计就是灵塔咯？”左岸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月初顺着左岸冰手指的方向看去，纯白的塔身足有五人高，圆滚滚的宝瓶正中有一个镶嵌了玻璃的小窗户，里面似乎放了一张照片。

“嗯？这是翻新的？”白月初皱眉，在对讲机里说。“靠边停一下。”

车队停在了塔前，白月初开门走下了车，接着就皱起了眉头。

“这什么味儿啊。”蓝梦蝶捂着鼻子。

“这就是腐化肉身的味道。”苏蔺灵并没有掩鼻子，这么多年的岁月，这味道也闻到过许多次了。

“什么？！”蓝梦蝶惊的缩到了汪旺身后。

“话说，你才是妖怪吧，别人应该怕你吧……”苏蔺灵斜眼鄙视。

“哎！你干嘛！”白月初从苏蔺灵和蓝梦蝶的闹剧上收回目光，紧接着就是一惊，赶紧把苏欣儿从塔的第一层基座上拽了下来。“你这是对逝者不敬啊。”

“可是怎么看不清楚啊，这上边的照片。”苏欣儿指着宝瓶处的照片。

“废话，你仔细看看那玻璃上是啥！”白月初说。

“我咧！怎么全是苍蝇！”苏欣儿一副便秘的表情。

“藏区的人们是有信仰的，这是在供奉，里面也许就是位僧尼，在这个位置大约是为了保佑一方风调雨顺吧。但是这种供奉一般并不是骨灰或者舍利，只是单纯的尸身。我刚才还以为这是座翻新的塔，没想到居然是座新塔。”白月初摸着下巴。“最近几年不是没这习俗了么。”

“……喂？沫雨？怎么了？”左岸冰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正在观察塔的左岸冰吓的差点飞天，颤抖着手接了电话，听到沫雨的声音，她才呼出一口气。“什么？我们不在店里啊，我们按照你的地图去找宝贝了啊。”

“怎么了？”白月初问道。

“沫雨到了咖啡店找我们，结果我们没有一个在。”左岸冰把手机拿来了一点，回答白月初。

“你问她有什么事，我们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回去。”白月初说。

“她说有个中年女人来找我们，居然找到她那边了。”左岸冰脑袋上挂着问号。

“中年女人？”白月初皱眉。“算了，离着这么远，过几天回去了自然就知道了，给她说，让那个女人等着。”

“好。”左岸冰脑袋上挂着问号，回头知会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