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揭下面纱

满砌落花红冷。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谁省、谁省。

以前孙梓陌只知道修炼，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整日里孙玲儿总是缠着他，亦被他当做寻常的姐弟之情。

孙梓陌躺在地上，自嘲地笑。怀中少女正在熟睡。那优雅的曲线。你望着她入睡。她没有开口。她睡着了。你整夜望着她。这便是，恋爱的感觉吗。

在大山腹地，在大树和夕阳下，在低沉的山泉和无数林间小兽的低鸣声中，你睡的多么香甜。春天的生命力在欢快的生长。愉悦的纠缠，新生的绿叶，嫩芽，溪流，跳动，雀跃。

双修过后，奇淫合欢散的药力终于解除。孙梓陌大概忘了这件事。他温柔地抚摸少女的手臂，指尖在肌肤上划过，像是顽皮的猴子于山林间嬉戏。

少女所中的迷药已解，在岩洞中睁大了眼睛，因为正背对着孙梓陌，所以他没有觉察。对于相互之间坦诚相见，少女显得局促不安。她只好暂时闭上双眼，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

孙梓陌正在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刚才双修之时，只是脱掉了少女的衣服，还剩下一张面纱。要不要掀开来看看？

强烈的好奇心最终还是催促他付诸行动。少年颤抖着手，揭下少女的面纱。

孙梓陌看到少女容颜的瞬间，便呆滞了。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还如此安慰自己。忍不住低下头，在少女的嘴唇上亲吻。

听到孙梓陌如此说话，少女气得浑身颤抖了一下。明明已经解了毒，这臭小子还要对她做这种羞人的事情。他，简直太过分了。可是她又不想对他发火，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吃亏的是她好吧。为什么不忍心对他发火呢。哎，想不通，烦死了，还是继续装睡吧。

两唇相接那一刹那，孙梓陌瞬间明悟了很多东西。自己修炼的目的，并非在残酷的世界里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并非是挣脱凡胎，求得长生。而是追求美。眼前这少女，她的存在，就是他的目的吧。

心中这样想着，他竟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少女的一双玉兔。入手之处柔软无比。

“哼，小贼，摸够了吗？”

她实在忍不下去了，臭小贼。当看到陌生的男人和自己裸露的身体时，先是羞怒，后来想想明明是自己求人家解毒，便压下怒气，继续装睡。没想到他这么过分，明目张胆地揭开她的面纱不说，居然直接就亲上了，亲完还摸。没完没了，简直不要太过分。

“呃，在下……唐突。”

干坏事的时候被人抓了现行。孙梓陌只得用手挠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还知道自己唐突啊。”

少女看到他窘迫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想笑。孙梓陌被少女揭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无言以对。

“我且问你，刚刚一切都是你做的？”

少女看他那囧样，顿时怒气消了一大半。但是想到自己的清白之躯被他占便宜，又怎能轻易放过他呢。少女露出狡黠的笑容。

“是的。”

孙梓陌硬着头皮回答少女的问话，可不都是他做的吗，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他已经从一名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了。

“你污了我的清白，该当如何？”

少女眼圈泛红，眼泪看着就要随时涌出来，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女人果然天生就是演员啊。

“在下……我……愿意娶你。”

孙梓陌虽然年龄不大，却也知道清白之躯对于一个少女意味着什么。犹豫之下，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噗嗤。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咯咯咯咯……”

少女欢快的笑声再也憋不住，犹如决堤的河水一样，奔涌而来。

“我并非在说笑，君子一言。”

少年眼神坚定，目视着对面的少女。他虽然看起来稚气未消，那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哼。区区引气七层，而且重伤未愈。口气倒是不小。”

少女身体内的药力已经尽数化解，此刻恢复了塑元修为。说起话来自然是前辈高人的语气。丝毫不关心自己未着片缕的身体。

“姑娘何出此言？”

他有错在先，毕竟取走了少女极为珍贵的东西。他也愿意负责任，因为自己已经深深喜欢上她了。但是听闻少女说话的语气，孙梓陌皱起眉头。

“修真七境，引气、开脉、凝真、塑元、分神、合体、天命。你才引气境而已，就敢说这样的大话，说得自己好像天命高手一般。”

少女背负双手，准备好好调教一番这个夺走了自己第一次的登徒子。

“这跟我们正在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孙梓陌嘴上说得轻松，内心却是在经历一番挣扎。修真七境，他到现在才真正理解这片天地之下修真境界的正确划分。引气吗，自己还真够渺小呢。

“我且问你，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吗。就你这样的修为，去到我的家族，连看家护院都不够资格。我的侍女修为最低的都是凝真，你哪来的勇气说这大话。”

少女虽然态度令人不喜，说得倒是句句实话。一个引气小修，在一个有数位天命坐镇的家族之中，真的就是萤火之于皓月的区别。

“即便你是塑元，我是引气。你，也是我的女人！”

似乎被少女戏谑的语气刺激了，孙梓陌混不吝的话语便脱口而出。开玩笑呢，想他堂堂孙氏少主，平日里在梅镇都是横着走的存在，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狂妄的小子，你再乱说，我，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少女吸了一下鼻子，故作威胁状。虽然两人之间确实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她显然对于孙梓陌所说的事情还没有做好准备。

“给我十年，不，只需五年。我就能越你！”

孙梓陌直视少女双眼，那是一种直指人心的眼神。

“大言不惭。哼，五年便能过我。你可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喜欢做梦的奶娃子。”

少女听闻他说的话，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听的笑话一样，嗤笑一声。

孙梓陌没有说话。他即将步入，不，他已经步入，即将在其中生活的这个修真世界，名声并不怎么好。刚刚在家族经历的一切便是最好的说明。他也很怀疑，这个世界是否能在某些人的努力之下变得更好。

但是，他已经准备好了。无论这个世界怎样，都不能阻止他继续向前的脚步。另外，奶娃子？他真的无语了……

“我不是奶娃子。这一点，相信你已经亲身尝试过了。”

孙梓陌挑衅地看着她。这灼热的眼神，仿佛洞穿了一切的掩饰，令得少女的脸上升起一抹红霞。

五年吗？

她眼神望着远方，她也希望这少年真的能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