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秘密沉睡在森林里1

夜月幻突然对维多利加说:

“……我们去见一个你不想见到的人吧。”

“……”

夜月幻向窗外望去,在这里可以看见了提着大箱子的古雷温。

“先在这里等着哦。”

夜月幻把维多利加留着哪里便来到古雷温等人的身后。

“古雷温。”

古雷温转过头变看见夜月幻那黑色的头发和维多利加的金发。

“……你!”

愤怒颤抖的男声。

“你是夜月幻吧”

“是我呢。”

年轻的死神脸上浮现着阳光一般都灿烂笑容。

古雷温.德.布洛瓦警官就站在夜月幻前方,身旁带着大得吓人的方形旅行衣箱,铁青着一张脸,两手不断颤抖,好像正在生气。

“这是遗传吗?”

“你、你……”

额头上暴出几条青筋,停顿一拍的布洛瓦警官怒吼:

“怎么,连你都在这里!还有、那个、那是……那个、就是那个!头发长长、傲慢自大、小不隆咚的……”

“维多利加?”

“…………”

只听到警官粗重的呼吸声,根本不打算回答,不耐烦地继续跺脚。最后终于小声说:

“……那个也来了吗?”

“啊……”

“夜月幻同学,你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我还以为你是个彻底的笨蛋……”

警官摇摇头,厌恶地说:

“那个在哪里?那个呢?”

“这个嘛,我不知道。”

布洛瓦警官气的跺脚:

“还在磨蹭什么!你也知道,那个需要特别的外出许可,每次外出都要一次。所以几乎从来没有出过学校,入学前也不准离开家中的高塔。那个竟然擅自跑到这里,万一被知道,连我也会有事……!”

“你有事有什么关系。”

“…………”

警官装做没听见。夜月幻一副打趣的模样。

“古雷温啊……你是追着维多利加来的吧?你这种行为可是犯罪。”

“……怎么可能!”

两人正在争论时,远处顶着一头红色卷发的女性正要经过……可以看到她急忙掉头走开。

夜月幻注意到她的身影一副高兴的样子:

“对了,警官……!上次义卖会德勒斯登瓷盘失窃事件的犯人,不知为何和我们一起来到这里呢。那位修女……,却喜欢赌博喝酒,还说她最爱钱。总之很奇怪吧……”

“…………”

古雷温好像逃避似的又装出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这时候宅邸玄关的门打开,维多利加走了出来。警官叫了一声,两手放在夜月幻的肩膀上不断摇晃:

“你听好!告诉那个立刻回学校!听清楚了吧!”

“好的!”

“你这态度绝对不是听懂了!!”

维多利加注意到两人争吵的声音,抬起头来,脸上完全没有惊讶的神色。夜月幻离开警官朝着维多利加走去,来到她的面前:

“古雷温,他现在一脸憋屈啊。”

“喔,我想他也差不多该到了。”

“你知道了?”

维多利加似乎很惊讶地仰望夜月幻的脸,非常不可思议地说:

“……你没发现吗?”

“发现?”

“那个。”

夜月幻撸撸自己的下巴,煞有其事的思考了一下。

“刚刚开始就知道了吧。”

“……既然你知道那算了。”

“然后……那个狐狸精呢?”

“妲丽安?在房间里看书,她说你的事不想参和来着。”

“……那就算了。”

维多利加不耐烦地这么,说完之后就闭上嘴巴,继续向前走,夜月幻跟着她后面。

这时他们听到了有人喊话。两人同时回过头去,站在教堂前的安普罗兹向他们招手。

两人互看一眼,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去。

教堂前方不知何时,除了安普罗兹之外还聚集了几个十几岁的年轻男女。安普罗兹一脸疲惫,但还是努力挤出开朗的语气:

“谢尔吉斯村长决定,让夏至季继续进行下去。因此……”

按照安普罗兹的说明,在夏至祭的傍晚,只有孩子可以聚集在教堂,预视未来。

在白天的短剧里,<夏之军>获得胜利、约定丰收之后,傍晚时分就要将教堂净空。祖先会经由无人的教堂来到广场。入夜之后,则开始举行向祖先展示丰收的仪式。

在那之前……会先进行一个仪式,小孩子可以询问相当接近人间的祖灵,每个人都可以问一个关于未来的问题。祖先说的话则由村长谢尔吉斯来说明。

“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你们两个也一起参加吧。我要担任谢尔吉斯村长的助手,请你们在这里排队。”

维多利亚嫌麻烦不愿过去,但夜月幻却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拉着她一起排队。

教堂中充满沉静的空气。天花板又高又窄,越上面越细。彩色玻璃闪闪发亮,回音非常大,就连细语呢喃的声音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教堂内部十分暗沉,玫瑰窗上有着花样小洞,微弱的日光透过窗户,化成无数道光芒洒落在地。白色的小光点不停洒落,有如鹅毛大雪飞舞。

前方宽广的大厅中,排着五排圣歌队坐的长椅。石长椅上洒有花朵,整个被粉红、橘红、奶油色花瓣淹没。

教堂最深处有个宛如密室的小礼拜堂,就像是屋内的一间小房子。唯有那个尖屋顶房间,目光与花瓣的光彩都无法触及,沉落在黑暗之中。

现在的礼拜堂里隐约露出微弱灯光。里面放着烛台,小小的火焰不停摇晃。在映照之下可以看到旁边郑重其事放着一个旧壶,那就是被年轻客人们丢进圣水瓶里好几次的壶。

眼睛适应昏暗的环境之后,可以看到谢尔吉斯和安普罗兹坐在礼拜堂深处。谢尔吉斯身上穿着会令人误认是神职人员的外袍,长长的紫色衣带从袍子下摆垂落在地。他闭着眼睛,一口喝干玻璃杯中的水,一旁的安普罗兹立刻拿着水壶将水倒满。

少年少女按照顺序走到礼拜堂深处,和村长谢尔吉斯说话。接着谢尔吉斯便闭上眼睛,像是在祈祷般沉默数刻……再低声加以回应。

有时候说了一大串,有时候仅是一句话。年轻男女的反应各不相同,有人一脸满意的笑容,有人害怕地哭泣,一一离开。

终于轮到夜月幻他们。维多利加推了夜月幻一把:

“你先去。”

“好吧……”

夜月幻轻轻走到谢尔吉斯面前。

谢尔吉斯闭着眼睛。夜月幻则是一脸平静,他也想看看系统会不会管这件事。

“你能占卜我的未来吗?”

“嗯?”

好像感到疑惑,谢尔吉斯真开眼一脸自傲。

“这个世界没有我们祖先不能占卜的事情。”

“好吧,其实,我有个朋友……”

“是个美丽的女孩。言行举止虽然充满大人般的成熟稳重,内在却如同孩子一般脆弱无力。她的头脑很好,但嘴巴恶毒,还爱使唤……”

“……这还真过分。”

“是啊,简直就是吃尽苦头。”

“……我知道。”

“不过……”

“嗯……?”

“我喜欢她”

“嗯。”

“我想知道我和她未来也能够不分离吗?”

礼拜堂被寂静所包围,沉浸在黑暗里。

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从闭着眼睛的谢尔吉斯头上,应该沉浸在阴暗里的礼拜堂某处、像是阳光的碎片……短短的一瞬间发出闪亮的光芒并落下,立刻消失。

周围好像变得比先前还要阴暗。夜月幻静静的等待。

谢尔吉斯终于以沙哑的声音喃喃说道:

“你们两个都不会死。”

夜月幻抬起头。

谢尔吉斯慢慢睁开眼睛。

黑眼珠消失了,脸上只有呈现混浊鸡蛋色的眼白,张开嘴巴,发出呻吟。

“除此之外……”

仿佛要更加一步预测一样,但是转眼间便吐了一口血。

“噗……”

“怎么样了?”

“恕老朽直言,你们的命运我不能推测出来,好像被祖先们可以屏蔽了一般,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啊,系统不会让人随便预测游戏者的未来啊,就是可以也只是浅显的东西。而与我有交集的人也不容易被预测未来。

“好吧。要是后面那个女孩也是问同样问题,你就告诉她……”

“好吧,就当我夸下海口的赔偿吧,不过请你不要说出去,这件事。”

后面村长以严肃的口吻再次叮嘱夜月幻。

“嗯……”

谢尔吉斯的黑眼珠慢慢恢复原状,拿起水壶直接一口喝干。水从嘴角流到下巴,然后流到外袍……就像一道瀑布,接着用手绢将血迹擦去。低声对着夜月幻说:“你可以离开了。”接着呼唤维多利加。

背后传来先发制人的声音:

“不准问你母亲的事。”

夜月幻奔出一群小孩子聚在一起,吵闹不已的教堂。

外头还是白天,相当明亮。

乳白色的浓雾再度笼罩。四下无人,只有夜月幻孤身伫立。

感觉到乳白色浓雾对面有人的气息。对方慢慢接近,丝毫没有发出脚步声。最后终于从雾中露出金色头发编成发辫挽起的头,眼珠恶狠狠地往前瞪视,看向夜月幻——是荷曼妮。

“那个,占卜……”

听到夜月幻简短说明之后,荷曼妮点头说了一声:“嗯。”

原本有如男人般低沉的声音,突然变成尖锐的年轻女声:

“出现不好的结果对吧?”

“啊,这个……嗯,应该算是。”

‘不过不是我’夜月幻心里默默为谢尔吉斯默哀了一会,毕竟几十岁的人突然吐了一口血……

“占卜的结果不可能有错。”

“…………”

我说了什么吗……

“不可能有错哟。”

荷曼妮重复先前的话,“嘻嘻嘻”笑了起来。

夜月幻淡漠地看着荷曼妮,这是一个可怜可悲的人。

此时维多利加也来到他的身后,荷曼妮打量着两人,以老人般沙哑的声音说:

“过去曾经错过一次……”

荷曼妮丢下这句话便离开。身影被浓雾的面纱所掩盖,立刻就消失不见踪影。

“错过一次吗?哇!?你怎么了?”

夜月幻,俯视身边的她,不禁吓了一跳。

维多利加的脸颊,鼓得就像松鼠嘴里塞满栗子,似乎很不高兴。眼眶里则积满泪水。

(这种表情……刚刚的话是不是太过了……)

朝着宅邸的方向走去,夜月幻询问维多利加:

“你问了什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

维多利加的回答简直是故意找碴,看来心情真的很恶劣。夜月幻也不生气:

“……我问了我们能不能在一起哦。”

维多利加以极尽不悦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

“……我只问了会不会变高。”

“真的?”

夜月幻停下脚步,俯视身边的她,回答也是给人相当恶劣的感觉。

夜月幻并不是太高,可是她却只到他的胸前。对于十五岁的少女来说,可以说是相当娇小。看来她对这件事相当在意。

但是夜月幻本来就知道维多利加要问何事,也叮嘱了村长谢尔吉斯如何回答,所以才不会去相信维多利加的鬼话。

现在看到维多利加就算不高兴也是一副嘴硬的样子,甚至有些想笑出来。

不过,维多利加仰视夜月幻开始堆起笑意的脸,对那张毫不在乎的笑容似乎很不能谅解。她静静地以危险的视线,瞪视夜月幻:

“……幻,你在笑吗?”

“嗯……”

——叩!

维多利加抬起蕾丝皮鞋鞋尖,朝着夜月幻的小腿用力踢去。虽然力量不大,但是她的小皮鞋相当硬,夜月幻痛得跳了起来。

“吸!”

维多利加瞪着夜月幻,眼里似乎带着眼泪。

“喂喂……维多利加?很痛耶!喂、我说很痛耶。”

维多利加没有回答,快步穿越宅邸的玄关,进入大厅……

夜月幻打算追上去,又被追上来的古雷温叫住。虽然挂心维多利加,也只能停下脚步。

“喂、夜月幻同学。我问你,我家的那个、那个……不回去吗?要是不乖乖待在学校里,我可就伤脑筋了。你要好好说服……”

“啊,古雷温,你放心,我会跟在她身边的……”

虽然伤脑筋的夜月幻表示维多利加还不想回去,而自己也会继续跟在她身边,甚至还……但警官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

“夜月幻同学,你是不是跟在那个身边,一点关系也没有。的确,你和那个感情不错,不过这也只不过是你和那个之间的事。”

“……这话怎说?”

布洛瓦警官眯起眼睛,俯视夜月幻:

“那个是不可以外出的……柯蒂丽亚.盖洛在先前的世界大战里做出不可原谅的事。那个不是普通人类、非常危险。夜月幻同学,你只是还不知道而已……”

警官的脸上浮起嫌恶与害怕的表情。夜月幻抬头默默看着警官,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布洛瓦警官继续说:

“总之,先让那个回到圣玛格丽特学园再说。当初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才决定把她送到学校去的。之后的事……应该是交给父亲决定。”

“你说的父亲,是指布洛瓦侯爵……?”

“没错……!那个还有我,都会被骂吧。因为家族指定我有义务监督那个……”

“那让你爸去吃翔。”

这是夜月幻第一次爆粗口,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破口大骂。

虽然不知道夜月幻说的去吃翔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夸奖的赞美。要是让自己父亲知道了……想着想着古雷温打了个冷颤

雾中出现一个人影,逐渐接近正在争执的两人。夜月幻注意沉重的脚步声,转过头去。警官也跟着往那个方向看。

原来拨开浓雾接近的人是安普罗兹。他快步从教堂方向走来,发现两人之后便停下脚步。

他看起来就像是在浓雾深处迷路,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的古代人。硬邦邦的毛织衬衫显得很旧,皮背心、及膝马裤与发出巨大声响的尖木鞋,怎么看都像是中世纪农民所化身的幽灵。

但是脸上却带着金色长发、绿色眼眸、少女般的粉红脸颊,最重要的是表情因好奇心而显然活力四射,充满刚由少年变成青年时所特有的年轻魅力。

安普罗兹笑容满面地望向夜月幻之后,才发现有新的客人。非常有礼貌地说:

“我得到看守人的联络,听说有新的客人光临……”

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不语,安普罗兹闪亮的眼睛直接从古雷温充满贵族气息的脸上,往钻子般的物体看去。

安普罗兹本质当中,有如天真孩童的个性立刻表现在脸上。他忘掉自己身为村长助手的立场,好奇地看着新来的客人。然后像个孩子一样,疑问有如连珠炮般夺口而出。

“这位客人,您那是年轻人的流行发型吗?是以什么为原型呢?还有您的衬衫……是丝绸的对吧。男性也会穿丝绸衬衫吗?还有袖口这个银色发光的东西是什么……?是用来代替纽扣对吧。真漂亮……是银制品吗?或是……”

“……安普罗兹!”

浓雾深处发出严峻的声音。

安普罗兹突然回过神来,马上噤口不语。遭受一连串问题攻击的布洛瓦警官,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模样,正想要对自己的穿着好好解释一番,却被浓雾另一端出现的中世纪僧侣模样的老人吓了一跳,连忙闭嘴躲在夜月幻矮小的身躯后面,低声问道:

“……那是谁啊?”

“他是村长。”

谢尔吉斯因愤怒而颤|抖,以气得胡须倒竖的脸色瞪着年轻助手。安普罗兹似乎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咬紧嘴唇,把头垂得低低。

“安普罗兹……你还是对这一类的事有兴趣吗?你可是要继任村长,守护村子的人;也是被我看好,大力提拔的人……”

“是……”

“一有来自外面世界的客人,你就心神不宁、乐不思蜀。你从还是孩子时就是这样。有一天自称布莱恩.罗斯可的子孙来访,在村里住了一段时间,以他的财富帮村里接上电力时,你也和布莱恩粘在一起,整天求他说城里的事给你听。真是愚蠢的好奇心。布莱恩走了好几个月,你还是爬上了望台,成天看着山的另一边。即使长大之后,你还是和愚蠢的童年时期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改变吗?”

“对不起……”

安普罗兹的头垂得更低。

“还有,安普罗兹……头发散开了。要好好绑紧,以防你被头发影响而三心二意。”

安普罗兹匆忙以手整理头发。虽然看起来并不凌乱,但是却有两缕金发垂落在脖子旁边。

谢尔吉斯先是看着正在整理头发的年轻人,视线又移到躲在夜月幻身后,不过看到夜月幻时候他点了点头,夜月幻也点头回应。然后看向外貌怪异但穿着华丽的男子。

“你是?”

安普罗兹立刻报告他是新的访客。夜月幻接着表示他是维多利加的异母哥哥,谢尔吉斯微微蹙起眉头。

布洛瓦警官神气地报上自己的名号:

“古雷温.德.布洛瓦。职业是名警官……不,这是开玩笑的。不对……怎么啦?”

听到布洛瓦警官的职业时,谢尔吉斯的表情突然一变。

“是警察啊……?”

“是啊。那个,有问题吗?”

“既然如此……”

谢尔吉斯直视布洛瓦警官:

“有个事件,务必请您帮忙解决。”

————————分割线——————

维多利加之后又进入了几个孩子,带着不同的表情告别村子后飞奔离去。

阴暗的教堂中只剩下村长谢尔吉斯,他空洞的眼白望着祖灵的雕像,那是一只狼,久远的年代不知名的神灵。直至今日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这个曾经追随过耶和华的丰收之神了。

就算是久远的年代,人们也只知道丰收之神追随过上帝耶和华,但真正知道祖灵的狼与耶和华的关系的人也只有这个村子的历代村长。

不知为何,明明应该响彻世界的神灵却被藏了起来。

被遗忘的狼,只在最早的圣书中记载的神灵,丰收的贤狼。

这个被遗忘的神灵,甚至连其后代也不能以贤狼的后代来称呼自己,在这个神秘尚且存在的时代,失去“名”相当于失去先天的天赋,灵性蒙尘,除非这些人当中再次出现堪比贤狼的人。

至此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失去了灵性与天赋,所幸祖灵保佑,他们当中每一代的人都会出一两个特例,这些人是他们的希望和领袖,是下一届国王当选之人。

但是一两个人不能改变大势,以至于灰狼的国家变成了城池,再从城池变成了小镇,最后甚至只能缩在这种偏远的山区。

历代村长都想过改变现在,改革图强,甚至历史上也出过直接改回族名的村长,可惜那些村长都会莫名的死亡,改革也随之停止。

“祖灵啊,这究竟是为什么?那个少年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谢尔吉斯想不明白,为何祖先们不愿意说。

他并不是不能占卜那个名为夜月幻的少年的未来,只是祖先们居然要他付出灵魂的代价才能知道,这让他立马就拒绝了,甚至之后交好那个少年。

昏暗的教堂中,冰冷的石像没有回答,但是却闪过一股充满灵性的白光,转瞬即逝。

对于只有孩子有机会询问未来这一说法完全是扯淡,灰狼村的历代村长,或者说国王,都能够和祖先交流,甚至有机会询问祖灵,虽然机会很少,但有胜于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