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离开和闭门羹
“这是最后一份文件了吧。奥莉还在楼上收拾，应该快好了。”
安托涅瓦平静地声线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学院都市管理委员会的效率比想象中来得要快，幽萌刚在涅瓦的指引下接取了名为“龙王的巢穴”的任务没多久，安托涅瓦的小楼外便迎来了一批穿着灰色制服的不速之客——受雇于管理委员会的专职于各类资产处置的专员们。
各项手续可以说准备得堪称完美和贴心，安托涅瓦只需要签署几份简单的授权文件，学院都市便很爽快的抹去了奥蒂莉亚负债和不良记录，回购了这栋位于学院都市正中心的独栋小楼。
除了最初的表明身份以及确认产权信息以外，大部分灰西装都只是恭谨地站在小楼外，等待安托涅瓦和奥蒂莉亚两人完成所有个人物品的处理。一切的规章和礼仪都执行的毫无瑕疵，让安托涅瓦找不到任何一点可以拖延挑刺的地方。
“顺便能告诉我一下，管理委员会在回购了这栋小楼后的处理方式吗？合约准备得很充分嘛，想必你们也早有预案了吧。”
安托涅瓦皱着眉头又翻看了一下文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冷声问道。
领头资产处置专员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苦笑着摇摇头，恭谨地说道，“涅瓦首席，我们这样被雇佣的普通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委员会理事们的决定。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份不知道谁留下的灵力信笺，标明了是交给您。”
“嗯？”安托涅瓦眼神一凝，劈手拿过男子手中的信笺，指尖灵力轻吐，解除掉信笺上的封印。
【安心学习，静心修行。学生还是应当专注于学院中的生活学习。】
果然之前还是太张扬高调了呢。算是——警告么。
安托涅瓦面色一寒，本想将纸张震碎，灵力催发到一半沉吟了一会，仔细看了看中年男子，除了恭谨外也看不出别的信息。
想了想，安托涅瓦将信笺小心翼翼地折叠收好，琥珀色地眼睛看着中年男子，诚恳地说道，“之后如果说这栋小楼有人想买下来，或者拆除移作他用，还麻烦您能知会我一声。”
“涅瓦首席不用这么客气，您可是灵者，我可当不得一个‘您’的称呼。总之这次收回质押物，还望您理解，我们也是照章执行。”微胖的中年男子面色苦了苦，普通人面对修炼者总是有一份天然的敬畏，过分客气通常比目中无人的跋扈更难应对。
叹了口气，中年男子看着想比他女儿其实也大不了几岁的安托涅瓦，认真点头应承道，“不过既然是涅瓦首席的要求，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这点事情还是在我的职责范围内的。据我所知，质押物回收后，第一年都是冻结在兑换池里面的特殊板块里面。”
兑换池的特殊板块吗？
安托涅瓦心中暗暗记下，抬起头望了望二楼，隐约能听到幽萌与奥蒂莉亚一起收拾房间时发出的声音，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幽萌能在今年的新生赛……
算了。
那只小咸鱼，还是先考虑怎么把定级测试后，那个少的可怜的点数和权限等级补起来再说吧。
安托涅瓦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她一个初阶言灵师，还不至于让这群孩子来承接下这份压力。
…………
“好了，最后这些行李，我们之后会直接带走的。”
安托涅瓦留恋地最后回身看了一眼，往日堆满了小物件的玄关和回廊如今已经空无一物。
指尖不舍地在门板上摩挲了一下，心中忽然一股酸涩，用力咬了咬已经近乎发白的嘴唇，转过身，大幅度地用力挥了挥手，将地上的行李浮空起来。
一旁红肿着双眼的奥蒂莉亚，单手抱着只巨大鱼形玩偶，依旧有些呆呆地看着身后的小楼。
“奥莉、幽萌，我们走吧，去新家。”
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的安托涅瓦往着旁边伸出手用力将她握住，努力笑了笑。
又一双白皙温暖的手，轻轻叠合在两人颤抖的手上，幽萌轻声说道。
“没关系的，这不只要大家都在，其实哪里都可以是家呢。”
————
————
尤拉西斯学院。
特质系学区LZ-5街区。
之前挂着“SA≈ap;绘的巢穴”的店铺位置处，如今是一片光洁平整的墙壁。
三名拎着大包小包的少女整整齐齐地对着空荡荡的墙面发呆。
嗯，顺便说一句，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了接近半小时了。
……
……
……
“呐，涅瓦学姐。”
幽萌忍不住用脚尖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安托涅瓦，“是不是我们人太多了，或者需要配合什么特殊的咒语言灵之类的呢。”
根据安托涅瓦的推论，正常情况来说，龙王的巢穴大部分时间都是被隐藏在尤拉西斯学院的空间裂缝之中，被店主设定了极高的访问权限，以至于普通学员根本无法感知与标记。
不过，正如同很少会有人刻意限定针对于自己的防护措施一样。幽萌只需要手持那张由绘依依手写那张的纸页来到这个地方，在感应到所烙印的独特灵力波动后，被暂时隐藏起来的店铺就会立刻出现。
然而，除了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正常情况会找不到这一点吻合了安托涅瓦的推论外。
后续，就没有然后了。
简单带上了换洗衣物以及寻常日用品后，三名满怀希望的少女在迈向新生活的第一步就吃到了并不算太美味的闭门羹。
安托涅瓦面色微赧，伸出手将脸颊旁的发丝拢在耳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唔……高阶灵者通常来说都有不少事务要处理的。可能刚好这两位大人外出去了，或者正在忙什么重要的事？总之，再等等就会出现了。”
想了想，安托涅瓦仿佛给自己打气一般，神色笃定地又重重补充了一句，“没错，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可是，学姐，你的语气已经把你出卖了啊。
幽萌嘴角抽了抽，一脸沉重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这家SA≈ap;绘的巢穴一直没有出现，或者他们拒绝收留我们三个的话。涅瓦学姐，我们还有第二套方案可以备选吗？”
“当然有的。”安托涅瓦眨了眨眼睛，踢了踢旁边坐在行李上抱着鱼形玩偶，差不多快睡着的奥蒂莉亚，“奥莉，我们之前商量过的第二套方案是什么来着？”
奥蒂莉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开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