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因为是九渊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也许方彤彤的母亲,因为鬼王一魂入体,真的拥有了鬼王三分之一的力量了也说不定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鬼王的最后一魂,进入方彤彤的母亲的身体的原因,终究需要了解,她到底是为什么,能够吸引住鬼王的魂魄?
方彤彤那个女人,看起来也很可怜的样子,浑身上下,充满了哀伤的气息,阴沉,深藏。
像她这种年纪的女人,应该刚好是处于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啊,为什么不能满含活力地生活着呢?
戚不负有些汗颜,总觉得天师大人,其实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对此,她只能说,男人也会有耍性子的时候,男人也需要哄啊!
*
戚不负和司姣姣一同进入房间的时候,周围黑魆魆一片,肉眼所望,什么也看不见。
钟夙是翻了墙,悄悄爬了进去的,周围的监控摄像头他早已检查过了,特地避开了。
他翻墙爬进去之后,戚不负和司姣姣就没看到他的影子了。
司姣姣望了望天花板,说:“我们是要干嘛呢?和你们说的那个老太婆打架吗?”
戚不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管他的呢……”
要打就打呗,就算是九渊本人都没有什么好怕的,更不要说是这三分之一的他了。
一念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便出现在了她们面前,佝偻的老妇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俩个女子面前,抬起头,便是一张布满了皱纹沧桑的脸。
司姣姣后退了半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神出鬼没的,人吓妖,吓死妖了!”
戚不负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对于这种惊悚恐怖的,她早已司空见惯,哪像司姣姣这样大惊小怪?
她甩了甩手,上前两步,走到老妇人面前,直直地对上她的视线,说:“你是什么人?”
事实上,她更想问的是,这个老妇人是什么东西——而不是人。
老妇人狠戾地瞪了她们一眼,眼中似乎闪烁着绿光,她愤怒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大晚上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戚不负冷哼一声,说:“是我先问你的吧?臭老太婆,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呢,哪里是大晚上的了?顶多算是小晚上的罢了……”
司姣姣的表情有些郁闷,这是怎么回事?戚不负和这个老太婆的中心,貌似有点不在同一直线上啊!
她沉默一瞬,说:“你应该就是那个死物了吧?不知道你到底是死了多久,为什么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呢?”
老妇人方母的神色紧绷起来,淡淡的月光从窗户那边投射进来,映照出她狰狞的面容。
她吐出一个冷气,说道:“胡说八道,什么死了没死!我是不会死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照顾陪伴彤儿!”
吐气的一瞬间,阴森森的气息席卷过来,满含冥界的死亡力量——一个正正经经的活人,是不可能拥有这种气息的,尸气,阴气,相互交缠。
听到照顾两个字,戚不负不能继续淡定了,她嗤笑,说道:“照顾?就你这幅死样,到底能照顾谁?方彤彤是你女儿吧?她照顾你才对,不过,也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明白,你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终究,只是一句尸体而已。
死物。
方母的眼睛变了颜色,眨眼之间迸发出幽绿的光芒,转瞬之间,周围的气息便发生了变化,此时,方母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与人的气息有关的东西了,仿佛拥有了磅礴的力量一般。
戚不负眉头微蹙,这股力量,她再熟悉不过了,鬼王九渊的庞然鬼气。
司姣姣怔了怔,喃喃地说:“没想到,果然是那个怪大叔……”
老妇人方母逼近她们,气势越发强悍起来:“我怎么可能会死呢?我不会死的,我要陪着彤儿,我的女儿啊,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孩子,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虽然说着和方母以及方彤彤有关的话,但是她身上,根本全无方母的气息。
戚不负忽然说道:“退。”
司姣姣愕然:“什么?”
戚不负一把拉住她的手,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满身鬼气的老妇人身后。
下一瞬,老妇人轰然出掌,磅礴的鬼气扫向她们原来所站的位置,只一个动作,那个地方便形成了一个深邃的黑洞,将周围的家具都吸了进去,只留下了黑色的残渣,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月光都变成了黑色一样。
戚不负拧着眉头,说:“如果真的有九渊的力量,我们还真不是这个老太婆的对手。”
司姣姣很是惊讶,仅仅是一魂,就能够有这么碾压的力量,那么,完全状态的鬼王,事实上,还真可怕……
随即转念一想,忽然觉得,又有些不算什么了,他是冥界主宰,既然能够掌控十殿阎王,十八判官,就一定非同凡响。
她转头看着戚不负,说:“切,你刚才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吗?现在又是担心什么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戚不负有何畏惧?刚开始,不知道是谁说,要打便打呗?
一脸苍白的女鬼眉头紧锁,沉思着。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说话,老妇人甩掉手中的拐杖,便灵活地扑了过来,手上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逐渐长长,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如同锋利的刀子一样。
戚不负推开司姣姣,强行接下老妇人一掌,身体猛地后退着。
她说:“我之所以觉得,就算真的打起来也无所谓,是因为这是九渊的魂魄……”
九渊有一颗九渊的心,九渊爱着的,是戚不负。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变成了什么样子,九渊都没有办法去伤害戚不负,甚至会不顾一切,出现在她面前,救她于水火之中。
因为他是九渊。
然而,此时此刻。
九渊已经学会了,对她不管不顾。
他成功了,散了魂魄,他真的以这种方式,想办法将她从自己的心上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