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山海经、老道、女鬼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苏闲在离开之前还特地擦掉了自己在石雕上留下的指纹……
这指纹擦了，偏偏最明显的脚印却留了下来。
要想抹除脚印，他现在只能……
不行！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那地方这么远，怎么可能为了区区脚印而特地再去一趟？
不就是区区脚印吗？
拜拜了，我的鞋！
……
苏闲很快就做下了决定。
说是脚印，其实是鞋印，而他脚下的这双鞋是刚买不久的地摊货，总之地摊上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鞋底板，就算是一直穿着也没什么大碍。
但他清楚自己的特殊早已暴露在有心人的眼中，迟早也是要和鬼府器宗那些人一样在特事局登记备案。
而如果再让人发现他脚下这鞋底板和那些鞋印相符的话……那可不就要暴露了？
“没办法，忍疼割爱吧！区区五块钱，也就是几袋泡面的事儿！(；′⌒`)”
还好离家出走时有穿鞋，暂时不用再买一双。
……
此事宜早不宜迟，苏闲没有再多犹豫，很快就将那双鞋迅速处理了。
而后他终于沉下心来，认真搜索起了资料。
说是搜索资料，但以他现在的资源也就是在网上搜些《异兽志》、《山海经》、《奇幻生物图鉴》等书籍，再将那些石雕照片与之一一对照。
这工作并不复杂，他先将那些照片一张张重新再看了一遍，对所有的石雕都有了个初步的印象，就开始翻阅《山海经》……当然是图文版的。
《山海经》是我国古代的一部奇书，作者及成书时间都无法考证，最早整理编订此书的是西汉刘歆。
《山海经》全书18篇，约三万一千字。
书中记载了五百余座名山的名称、地理位置，三百余条河道的名称、河流发源地及流向，四十多个方国的名称及远方异民的民情风俗，一百多个历史神话人物，一百余种药用动植物，四百余种神怪异兽，并保存了大量的远古神话传说！
这不仅是一部讲述山川河流的地理书，更是一部包罗万象的上古百科全书。
而苏闲最主要查看的，便是其中关于神怪异兽的篇幅。
《山海经》原文并不长，但现代书籍对其内容进行了很大程度的扩充、详解，并配上了相应的图绘，那些千奇百怪异兽奇闻，让人看着看着便不由被吸引了进去。
苏闲首先找到了其中的夔牛，确认自己的记忆无误，那残疾老牛的石雕应该刻的就是这夔牛。
而后他又在《山海经》中找到了另一种名叫“帝江”的异兽。
帝江即帝鸿，古音“大江“与“大鸿“相通。
因而帝江在古代也有帝鸿的意思，指的就是五帝之首的黄帝。
当然这里的帝江和黄帝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关系，将他们维系在一起的就只有一篇叫做《庄子·应帝王》的寓言，并无任何可信度。
帝江就只是帝江，指的是中国远古神话中的一种神鸟！
《山海经》有云：天山有神焉，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能识歌舞，实惟帝江也。
翻译过来就是:“天山之上有一只神鸟，形状像个黄布口袋，红得像一团红火，六只脚四只翅膀，头脸都没有，但却懂得歌舞，名字叫做‘帝江‘。“
“无头无颈，状如黄囊，六足粗短肥硕，四翅短小，若趴伏于地，收翅入肉，岂不就是一坨肥肉？”
看着手机上的那张帝江配图，苏闲不禁将它放大，仔细观察，便越看越觉得这东西和某物很像，于是他从【照片】中将某座石雕的照片提取了出来，再两两一对照，便觉更像了！
这张照片中的石雕浑然一坨，没有耳目鼻爪，看不到腹下之足，背部虽有鼓起，却正好鼓胀成包囊一般，因石雕没有涂色，其体表为白色石质，乍看之下好似一坨白色的翔！
苏闲在认出夔牛石雕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坨石雕，因此印象深刻。
“现在再回头来看，难道这坨翔就是帝江？这名字如此霸气，怎的就是一坨肥肉模样？”
苏闲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刚才倒是在这山海经中看到过一个很适合这异兽的名字，好像是写作肥遗，却长成鸟样，真是搞不通古代人的命名品味。”
苏闲摇摇头，却仍是在这张白翔石雕的照片一角，编辑上了“帝江”二字。
“夔牛与帝江，这样一来倒是找到了两种异兽的来历，这两种异兽都是出自山海经，但这其中又有些什么联系呢？想不通。”
目前掌握的信息实在有限，想要就此得出结论，确实十分困难，但远还未到放弃之时。
他继续查看《山海经》，就算不是为了查找石雕来历，这《山海经》中的异兽奇闻也是异常好看，他也就权当看着放松。
“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就算是盛晓白也是了解不多，要说我周围有谁知道的多些，那钟楚楚倒是有些可能。看她在黑山上的表现，似乎对这类知识颇有涉猎。不过特事局对这玩意儿十分重视，不宜将她牵扯进来。说起来，昨晚遇到的食尸鬼自称神秘学教授，她应该对这类知识了解颇深，毕竟都是教授了，没有两把刷子，能自称教授吗？想想她的味道还真不错，要是能再遇到她就好了(`)。能变身鬣狗的食尸鬼生命模块，应该会很有用。”
灯光晦暗，如烛轻摆。
不知不觉，外面的电视声没了，四周便得一片寂静。
苏闲沉浸在《山海经》的世界中，仿佛回到了上古时期，与夸父赛跑，与共工戏水……想到与两个肌肉巨汉嬉戏的那一幕幕，他忽然打了个寒颤，冷不丁地清醒过来。
“火凤、鸾鸟，这两座最好辨识的石雕异兽在山海经中也有记载，除此之外较为容易辨认的还有穷奇等异兽。”
现在的山海经异兽图绘毕竟是现代人的脑补之物，与古代描述肯定有所出入，而且那些石雕历经岁月磨砺，除了特征明显的几座之外，并不是那么容易辨认。
就好比其中一座有九条尾巴的异兽石雕，苏闲并无法辨认出它究竟是九尾狐，还是山海经中的“猼訑”？
还有一座像是独角马的异兽石雕，他也分不清这是山海经中的“疏”，还是西方神话中的独角兽？
尽管那建筑是埋于国内地底，但谁又知道设计师中是否有从异界穿越而来的不明人士？
或许那建筑本身就不是地球人建造的！
……
现在想太多也无济于事。
苏闲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三点多一刻，便揉了揉眼睛，将手机拿去充电，而后洗漱沐浴，合衣安眠去也。
这一晚，他睡得很香，做了个很大很大的梦。
梦里的他……想不起来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醒来之后，他只隐隐约约觉得梦很大，大到难以想象，无边无际，然后……然后就没了。
“啧！”
咬了咬牙，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从床上爬了起来，顺手关掉了空调。
就像绝大部分年轻人会做的那样，他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捞起手机看上一眼。
因为没有床头柜，他把凳子搬了过来，手机就放在凳子上充电。
“十几个未接电话，不计其数的微信和短信……嗯，我这是睡了三天三夜吗？”
苏闲不由看了一眼开机屏上的时间日期。
“不对啊，我这不是才睡了七、八个钟头吗？现在也就是中午而已……正好能省一顿早饭。”
他嘟囔了几句，便是点开了【最近通话】。
“也不知道谁这么空闲，连叩我十几个电话，平时可一个电话都接不到。哦，孟常、钟楚楚、混蛋老爹……还有这两个没有备注姓名的手机号是哪位？该不会是房地产推销员吧？”
“一个是孟常的，真希望他不是连续通宵两个晚上之后，来打电话跟我说最后的遗言。两个是钟楚楚的，应该是要谈见面的事情吧。还有一个是混蛋老爹的，嗯，直接pass。至于学法的事，让朱先生去找他谈吧。最后是这两个手机号，这只打了一次的手机号可以直接拉黑了，但这打了足足八次的手机号究竟是哪个混蛋的？骚扰电话有这么好玩吗？”
尽管如此，但苏闲还是没有立即回电，他先是打开【短信】看了一眼，而后又打开微信，果然看到了孟常和钟楚楚的微信聊天。
于是他分别点开两人的微信聊天看了看，结果不出所料，孟常是来通知他关于那全通道人的事，而钟楚楚是来约时间的。
全通道人显然是个非常开明的老人，他在见证了外面的天地大变之后，便很快相信自己是真的来到了四百多年后的现代。
“你知道这老道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他竟然问我们当今皇上是谁？”
从孟常笑嘻嘻的语气中，苏闲了解到了事情的顺利性。
全通道人惊讶于华夏的改朝换代与制度更替，也同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代就像是个无依无靠的盲人，属于走出大门都会被骗走的类型。
他倒是异常聪明，在问清楚自己是如何从黑山脱险之后，他也不管自己究竟是否真的被眼前几人所救，就直接将他们当做了救命恩人，并以报恩的名义要求留下来……
这鱼儿自己往钩上咬，朱老先生怎么能放过他，当下便以礼相待，为他悉心讲解了各种必要知识，以免他真的被人贩子骗走……
锦衣、美食、钢铁巨兽、各种各样新奇未见的东西……还有在大街上到处都是的“烟花女子”，让老道士简直舔断了舌头，看花了眼。
当朱老先生开着轿车将他送到郊外的一栋小别墅中时，他的脑子都快变成浆糊了——总之他晕车后全部吐了出来。
从晕车状态中恢复过后来的老道士对朱老先生的请求，那是百事百应，很快就将自己教人法术的条件说了出来。
首先是要拜师。
这条无比重要。
对老道士来说，其它问题都不是问题，想学法，毕竟先拜师，而且他收男不收女——之所以那么直接地说出这句话，估计是因为和他一起的孟无、孟常、朱先生都是男性的缘故。
如果其中有女性在，他估摸着会考量一下自己的说辞。
苏闲觉得就算真的带个女娃子去让他教，他估计也不会说什么。
总之基本上，除了这个条件之外就没什么其它条件了。
当然收徒是一回事，能不能教会又是另一回事。
他花了些时间习惯钢笔的用法，而后便在纸上写下了几样必须的材料。
就像玄幻小说中固有的套路一样，老道士也有一套看人天赋的本事，不过需要材料辅助。
之后，朱老先生陪老道士说话，孟常负责采办日常用品和柴米油盐，孟无则亲自去购买老道士想要的各种材料。
材料不难找，中药店里全都是……其中几样比较特殊的材料，孟无也通过自己的路子找到了，估摸着今晚之前就能送到。
孟常打电话过来，就是通知苏闲到那郊外别墅去一趟，目的自然是让老道士给他审核一下资质。
拥有学习法术的机会，这纨绔子弟自然是兴奋不已，苏闲就从没见他在游戏之外的事情上这么上心过。
“或许，这能成为让他好好学习的契机？毕竟知识都是互通的，真想学好法术，免不了接触到大量的知识。至少文言文是一定要学精的。”
随便回了孟常一句之后，苏闲便点开钟楚楚的微信聊天，写道：“就下午三点吧，这时候人少。”
人少是一方面，见面之后聊几句，苏闲就准备直接带着她去找那老道士看天赋了。
至于其他人，有孟常通知，不用他担心。
回复完后，苏闲便刷牙洗脸，泡面吃饭，井井有条。
途中给泡面倒开水的时候，他发现玻璃茶几上依然没有新的空酒瓶，就知道房东大姐昨晚通宵未归了。
“圣堂咖啡厅，吃完了就去，我的No.4。”
但吃完泡面之后，他却发现钟楚楚一直没有回信。
再看了一眼微信和未接电话，他注意到电话时间是在早上十点，微信的最后留言更是在十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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