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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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大厦15层。
安天翊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窗明几净，空阔宽敞的办公室，露出满意的目光，一脸骄傲地看着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老大，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不错。”孟源也笑着点头，复又看了他一眼，“可是，助理没有独立办公室。”
犹如一下子泄了气的皮球，男孩子扁扁嘴，小声嘟囔：“人艰不拆，老大你连这都不懂……”
半晌没人回应。
再抬眼去看，刚才还在和他谈笑风生的男人已经戴上了耳机，开始在纸上写写划划，神情专注。
被冷落在一边的安天翊心情复杂。
老大就是老大，这么多年了，工作狂的属性都没有丝毫变动。
AT娱乐在韩国经纪公司里独占鳌头，所以经常会有粉丝在公司楼下蹲守，指望着能偶遇自己的爱豆一次。不过结果往往是自己的爱豆没偶遇到，却偶遇了别人家的爱豆或是公司的练习生。
见到偶像本人对于粉丝的冲击是巨大的，这往往会导致两个结果：脱粉或是变为死忠粉。而见到别人家的偶像，则大大增加了将其收为小墙头甚至爬墙的可能性。
作为没有曝光率的练习生，最初的一批粉丝，基本上来自于这样的偶遇事件。
而L.K.在进行封闭性排练，也就是出道前的三个月前，队里拥有最高人气的，其实不是Ting，也不是Kim，恰恰是后来无声无息的Chan。
原因无他，在出道前的漫长岁月里，队里最常去公司训练的就是他。
这份专注力，当时用在练舞上，现在则用在写歌上。
他不由收起了自己的孩子气，小心翼翼地退后，准备带上门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放大了几分：“对了，老大。”
孟源抬起头，摘下耳机：“嗯？”
“崔经纪说，新单曲mv录制场地她和Mike以及Shirley商谈过后，定在了江南市。”
“嗯，知道了。”本来就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经纪人和著作团队去做，他没太在意，继续埋头填词。
2
凌晨四点的机场，三三两两的旅客在座位上或昏睡打盹，或刷手机PAD，一切都很安静。
穿着潮牌的棕色羽绒服，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少年闭着眼睛听着歌，嘴里念着什么，手指也暗暗地打着节拍。旁边围了四五个人，挡住周围人的视线。当然在这样略显空荡的环境里，并没有人认出包裹严实的少年就是近来讨论度颇高的人气偶像孟源。
单曲是给粉丝的惊喜，所以这次行程并没有对外公布。新来的司机技术不错，加上从AT来的一部分工作人员经验丰富，一路上也完美地躲过了私生饭的追击。
这会儿倒是难得清净。
可清净这个词对于跳脱的助理可是个无法忍受的灾难。他的眼睛左瞟右移，在另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发现了目标，伸手推了推孟源：“老大，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江阮姐？”
剧组聚餐的时候他也在。因为未经允许向韩尔珍提及他的私事的事情，他被老大冷落了好几天，聚餐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坐着冷板凳可怜巴巴地观望，却观望到了新奇的事情。
对女孩子向来绅士到疏离的地步的老大，竟然跟一个女艺人无比认真的斗嘴，还各种欺负人家……这可谓是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他没想明白这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但机智如他一眼就发现了对方的特别之处：盛世美颜。
在没见到江阮之前，他以为韩尔珍那样的，已经是圈内少有的好皮囊了，可见到她之后，他立马明白，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什么叫做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倾国倾城的皮囊旷世难求……
也怨不得向来冷静自持，进退有度的老大看见人家就完全变了个样……嘿嘿，他从前还担心过老大把他弄到身边是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看来是他想多了。
胡思乱想之际，胳膊却被人狠狠拍了一下，施暴者正是新官上任的新经纪人崔娇娇。
“少去打扰Chan。”明明是国内执行经纪人，却固执地用他在L.K.里的英文名。
安天翊撇了撇嘴，暗暗吐槽天下经纪人一般黑，悲悯起自己的命运来。
从前那个韩国经纪人看不惯他也就算了，这个新经纪人，一开始看他在老大身边当了一段时间的经纪人，还颇有些奉承他的意思，后来老大脾气好，没怎么给她下马威就让她全盘接管了事务，她又听说了自己的“前科”，对他的态度就跟那个棒子没什么两样了。
过河拆桥的典范！
孟源听见他的话却摘下了耳机：“她在哪里？”眼中含着笑意。
安天翊暗暗窃喜这招有效，伸手指了指那个方向，他立时也看了过去。
不远处，一个穿着卫衣和牛仔裤的年轻女孩正在摆POSE，周围打光、摄影一应俱全——明显是在摆拍。
女孩看上去身材高挑，扎着灵动的马尾辫，看上去活力十足，跟江阮平常的状态倒很相似。
不过，今天机场的暖气供应不算充足，他穿着羽绒服才将将御寒，只穿卫衣，会不会太单薄了些？
他想起上次见面时，女孩缩在厚重的黑色羽绒服里只伸出来两个手指问他要手机的样子，扬了扬嘴角：“不是她。”
安天翊有些纳闷：“这么远哥你都能认出来？我觉得看上去挺像的啊……”身材，打扮和脸型看上去都很符合啊。
崔经纪也看了看：“这不是盛唐的楚清吗？”
她知道这个小姑娘。
她是近来盛唐重点培养的对象，出道第一部戏就让盛唐的一哥一姐作配，噱头十足，可惜并没有什么火花。然而这位主儿自己就是个会来事的，眼看演技掀起不了什么波澜，就处了个知名度还算可以的男艺人，两个人三天两头分手复合自我炒作，公司再加以源源不断的时尚“街拍”来保持热度，定位“盛世美颜”的标签，也算在圈内站住了脚。
至于私生饭助理口中的江阮，她却没怎么听说过，估计是个十八线吧，她没放在心上。
圈子里男明星和十八线或是剧组龙套演员约|炮的事情不胜枚举，孟源也是男人，就算真的惹出这些桃花来，作为经验丰富的经纪人，她也有信心可以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