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章 青葱一样的姐姐
“......家里为了你的事情都愁白了头，你怎么还不知道吸取教训呢。”
“早就跟你说过了，有野心是好事，可你的能力必须匹配得上你的野心！”
“……你知道你败了多少钱吗？我就不说了，也幸亏你姐夫宠我。”
“咱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叔他多小气的一个人，那么多钱......”
也许是那段时间太压抑，听着姐姐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乔默不耐烦极了，终于也火了：“够了！”
“钱钱钱！你在乎的只有钱是吗？”
“放心，啊，不会拖累你们的，我他妈这就找人借钱买巨额保险去！”
“然后立刻就去马路上找辆车撞死，给你们还债行么、行么？！满意了么？！”
乔默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吼了一通，说完也不管对面什么反应，就直接挂了电话。
本来还想任性地摔个手机装个逼的，想到还要不少钱买新的，已经举起了手机的乔默，终究还是默默地把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揣兜里了。
其实他并不想这么毒舌的，就是习惯了在姐姐面前耍性子。
这无关乎年龄，就像你永远在父母面前都像个孩子一样。
说起来，姐姐乔言虽然只比他大两岁，却比他妈妈曾玉凤更像自己的妈妈。
爸爸乔建国去世后，家总要有一个人挑起来。
妈妈一直是个小女人，只知道哭。
那时才17岁的乔默自己却还叛逆得很，只知道玩游戏。
于是站起来的就只有快19岁的姐姐。
姐姐上学晚，19岁的时候，还正读高三。
高三的学习那么繁重，姐姐却要下学后操持家里、安慰妈妈、管教自己……emmm，貌似自己还很不服管教……
很多时候，乔默都不敢回想，他姐姐那段时间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
再到一年后，妈妈找了全叔，终于又恢复了幸福的小女人生活，他和姐姐就更相依为命了。
他一度在内心发誓，以后一定要让家里过上富足的生活，尤其是姐姐。
没想到直到最后，已经27岁的他依然让嫁了人怀着身孕的姐姐操碎了心......
想到这，乔默痛苦的闭了眼，姐姐不会因为自己的事出事吧？
那么大肚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之前还因为自己住过两回院......
“啪！”乔默猛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真特么不是人！”
他怎么就嘴巴那么欠，这回好了，刚放完狠话，转身就真被大卡车碾了。
最主要是，特么的他还没来得及买保险呢！
男中音警察：“......”我干什么了我，不就循例问了几个问题么。
不想回答考虑到你刚死了爹我也等着了，至于骂我不是人吗？
但小破孩都自己抽自己嘴巴子了，我是发火呢还是不发火呢？
就在大家都愣神的间隙，楼下传来蹬蹬蹬的急切爬楼梯声。
乔默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昂贵的欧米茄机械镶钻石表，而是一块样式陈旧古板的机械表。
这是以前爷爷的单位为纪念某个装置开工发放的纪念表。
那个年代的机械表可是异常珍贵的，他爸爸一直看的跟宝贝一样，乔默求了很久才得到这块手表的。
乔默的嘴角抽了抽，也是，那块用来装逼的手表也被自己卖了还债了。
只见表针指向了22：45，是了，这个时候，高三的姐姐该下晚自习了。
乔默愣愣地看向楼梯口，不多时，一个高挑的身影就进入了三人的视线里。
一件当时还算流行的半新不旧的短外套，领口还能依稀看见藏在底下的白色蓝锁边的高中生校服翻领。
嘟囔的校服裤子依然遮掩不了那一双修长的大长腿。
即使在昏暗的灯光里，也能看出那是一张姣好的、满满胶原蛋白的漂亮脸蛋。
配上蓬松的马尾，显得朝气蓬勃。
这是久违了的，青葱一样的姐姐。
他们姐弟两在外貌上向来是无可挑剔的，但这样阳光开朗无忧愁的姐姐，真的是久违了。
19岁的青葱少女白皙的脸上泛着跑动后的红晕，气息微喘地立在楼梯口。
胸前的高耸随着呼吸起伏着，英气的浓眉下却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这双大眼睛里满是焦急。
“咕咚，咕咚！”突然传来两声咽口水的声音。
乔默眉头一皱，阴着脸色看过去，果然看见两身高残废的警察惊艳地猛盯着自己的姐姐瞧，乔默正要发火。
姐姐却急忙奔了过来，焦急的眼神看见乔默好端端地站着的时候，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接着才依然略带担忧地问乔默：“默哥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有事？”眼神却时不时疑惑地瞟向两警察。
是了，他从小就调皮捣蛋，尤其是这段青春叛逆期，给家里惹了不少祸。
爸爸在坠楼的前一天还放过狠话，一定要扒自己一层皮下来。
姐姐后来还说，当时晚自习后看见楼下停着一辆警车，立刻就慌了。
以为爸爸出手重了把他打得出了事，才引来了警察。
没想到，出事的却是爸爸这根顶梁柱。
“默哥儿？”
“姐，我没事。”乔默回神，想安慰地笑笑却笑不出来。
姐姐还不知道接下来毁灭性的噩耗，过了今天，本就艰难的家里将雪上加霜，更加举步维艰。
“咳，小姑娘也做个笔录吧，”男中音警察放缓了音量，温柔地问着，态度好的不得了，“姓名、年龄以及和......乔建国的关系？”
乔默嘴角抽了抽，他相信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对方恨不得满脸堆笑吧。
尼玛，真是不管哪个时代，男人都是食色动物。
但对象换成了自己的姐姐，这心情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姐姐好不容易好点的脸色瞬间煞白：“我爸......怎么了？”也许是有预感，姐姐的尾音里都不自觉的带上了颤抖的哭音。
“额......没事，你爸......他摔了一跤，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啊......”
乔默略显稚嫩的俊脸一黑，不知道男中音这个大傻逼是不忍心想安慰他姐，还是脑子抽风了，竟然回答说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