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苦衷?

方育才把眼镜摘下,哈上两口气擦了一擦。他越是如此镇定自若的故作神秘,就越说明之后一定有更加匪夷所思的东西在等着孙日峰他们。

戴上眼镜,方育才叹口气说:“嗨,随便你吧,反正从小咱哥俩的理念就不同,不到最后看结果,谁都不会信服谁。”

说完,屏幕上的画面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重新都回到了屏幕上。影像现在正处于一个最高点,从这可以鸟瞰大半个极乐鸟乐园。由图像可见极乐鸟园正在崩塌,人群中有几个人同时蹦出一句话:

“这不就是当年的那场大地震吗?”

话音落,图像一下由明转暗,变得幽黑深邃,而画面依旧没有声音,只能见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洞里蠕动,一会撞到岩石,一会儿又扎进土里,要不就是掉进水里。反正画面给人的感觉,就是在极度的焦躁的状态下拍摄的。

最后画面慢慢镇定下来,定格在一片冰封之中。

“结束了,做何感想?”戴天问。

食人鱼终于按捺不住了:“刚才抖动的那些画面,就是20年前的那场大地震?”

“没错。对了,那场大地震到底是怎么造成的,你们想知道吗?”

宁胖子挥手不屑道:“去,你爱说不说。”他明白,戴天会故意这么问,其实是自己想说出来。

后来了解下来,真相是这样的。戴天说极乐鸟乐园在顶峰的时候,游客接待量可以达到一天近2万人次。因为园区远离市区形成了一座孤岛,所以来极乐鸟游玩的人都必须在村里至少过上一夜,住宿区就是十人村,然后再从十人村坐小火车到达中心区域。

本来,如果不发生那件事的话,极乐鸟兴许就不会被毁灭。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造成了那场大地震,使一切功亏于溃呢?

二十年前,极乐鸟项目人事部的一个副经理因为想省出垃圾的清运费中饱私囊,便背着罗琳等人让工人把每天产生的垃圾,拖运到远离中心游玩区域的几个地裂缝处进行倾倒。地裂缝下别有洞天,副经理心中明白就算再扔十年的垃圾,洞也不会被填满,而省出来的这些垃圾清运费,够他和那些清洁工人少干好几年。

如果他们倾倒垃圾的洞只是一般的喀斯特地下溶洞的话,那这中饱私囊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副经理并不知道地下有一个秘密生物,而他倾倒垃圾的那几个点,正好就是那地下生物频繁活动的区域。垃圾倾倒最终导致姴开始和成批的垃圾生活在一起,被垃圾刺伤,捡拾垃圾,吸收垃圾,最终产生了继八国联军侵华后最剧烈的一次变异。

变异导致姴的身形发生了变化,姴应该是在痛苦中接受和适应变化的,它试图收回地上那些用它的身体建成的五花八门的游乐设施,所以造成了地震。一切始料未及,变异开始后,为了保证研究人员和自己的安全,罗琳当机立断放弃地下的实验基地,放弃极乐鸟,以极端的方式把极乐鸟的一切就地掩埋,利用人脉把极乐鸟所发生的一切封锁在了有害物质泄漏的谎言之下。

宁胖子认为蹊跷:“就连罗琳都不知道姴是怎么突然炸毛的,你又怎么知道是因为有人中饱私囊,朝洞里扔垃圾导致?”

戴天道:“因为那个副经理是方育才的实验对象啊,极乐鸟的员工如果没有死的,就都变成了狗人。孙友唱一直试图救治他们,而每当有一些成果,我就会先从狗人的嘴里套出一些东西后,再悄悄的偷天换日,把孙友唱的药剂换成方育才的,狗人因此继续变傻。”

“你这么做,良心不会痛么?”宁胖子故意捏着胸口问。

戴天冷笑:“讲良心?极乐鸟项目的参与者谁有良心,或者说,无毒不丈夫,宏观人类想要取得巨大的进步,牺牲的小白鼠还多吗?你们无法了解科学的魅力,却贪婪的享受着科研带来的成果,当你们愉快的享受成果时,会去计较科研过程中产生的黑暗么?

而且,这些狗人的出现是一群人黑暗计划下的产物,并不是方育才一个人的丧心病狂。罗琳默认过,方育才也就做了。极乐鸟项目的风声不能走漏,所以员工不能轻易的放出去。不过方育才真的做了以后,看见没,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是丧心病狂的标签,那些唆使他纵容他去做的人,现在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所以哪有什么好人啊,大家不过是各取其利罢了。”

乍听之下,戴天的话是有道理的,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的就是某一类角色,始终会为他的目标鞠躬尽。可惜宁胖子抓住了戴天的小辫子便道:

“别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丧心病狂就是丧心病狂。我说的丧心病狂是指你们对陌生人的不客气,你们既然像你们自己所说的那么受制于人,那么委屈,又怎么会装疯卖傻,还悄悄的替自己的子女治病呢?

嘿嘿,怎么样,没想到芳芳和你儿子成了证据吧。”

戴天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十分阴沉的看着芳芳:

“她是戚光带出去的,是钱风收留她,带她去参军的与我何干?”

宁胖子一如既往的抓住把柄就咬住不放:“啧啧啧,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你要真不在乎这么个女儿,干嘛连她去了哪儿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况且,你还有个神志清醒的儿子呢,你明知道儿子已经被村里的那几个老东西给策反了,还是冒险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把他留在了身边。”

戴天无话可说,兴许也是因为看见了芳芳悲伤的神情有些顾忌。于是。方育才立刻插嘴救场:“这些都关你屁事啊,那是人家父女和父子之间的矛盾,你在这着个什么急?”

“我干着急?非也非也,朕只是不想看见和听见道貌盎然的东西罢了。

嗨,反正现在咱们两拨人是对立面,我看就不用过多的解释自己了,因为管他是黑是白有没有苦衷,事都还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