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谁是凶手（五）

“窗帘放下来了吗？”萧城问道。

“我说不准，好像放下来了一办。我记得他为了打开窗户，把窗帘拉起来了。我找不到我的手杖，他说没关系，他会替我把手杖放好，下次来的时候再把我手杖还我。我离开的时候，卧室里的保险柜是开着的。我回到旅馆，早上坐火车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

“法兰你先住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萧城说完便下了楼。

萧城拿着那几页遗嘱，脸上带着极感兴趣的样子。

“这份遗嘱很有特点，云敌你看呢？”

“我能看出头几行和第二页中间几句，还有最后几句。其余的地方写的不清楚。”

“是火车上写的。清楚的部分说明火车停在站上，不清楚的部分说明火车正在行驶。最不清楚的部分说明火车正经过岔道，因为只有在大城市附近才能接二连三地碰到岔道。假如奥德花了全程的时间来写这份遗嘱，那必定是快车。”

“奥德是临时起意？”穆云敌说道，“突然被鬼上身，所以才临时起意写这份遗嘱。”

“一个人这么随便的在火车上写这份遗嘱，岂非怪事？他根本就不重视这份遗嘱。他的动机值得玩味。”

“有个年轻人被某人告知可以继承财产。他不敢告诉别人，一直等到屋子里的人都睡着了，他就杀了奥德并且把尸体焚烧，然后离开去那里去附近旅馆居住。他如果真的想毁尸灭迹干嘛还要留下那柄带血的手杖。匪夷所思啊！”穆云敌说道。

“如果你是那个年轻人，你会挑选立遗嘱的那个晚上去行凶吗？你不觉得把行凶和立遗嘱联系在一起是多么危险吗？还有，你会选择别人知道你在那里、正是女佣人开门让你进屋的这样一个时机行凶吗？还有你会煞费苦心藏尸体又留下手杖作为暴露吗？法兰是被冤枉的！”

“你有什么推测？”云敌问道。

“我能有好几个推测。比如奥德再给法兰看那些文件的时候，因为窗子没关，窗帘只放下来一半，这时有个路过的某人看见了，等待法兰走了，他就悄悄溜进了屋子里。他看到那根手杖便把奥德打死，烧了尸体逃跑了。”

“这个人为什么不拿走保险柜里的东西？”

“因为那些文件和字据不能转让。”

穆云敌点点头说道：“有道理。”

“根据法兰的叙述，奥德和法兰的父母认识，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查。你带着那个倒霉的雷德去一趟法兰的家问问情况。”

“好的。”

……

穆云敌、段小玉带着警察雷德来到了法兰的家中。

他们很快就发现奥德是个不可小觑的恶棍。法兰的父亲出去找儿子了，他母亲独自在家。她是个蓝眼睛、高个子的美妇人，恐惧和气氛令她不住的发抖。

她认为儿子是清白的，她对奥德的遭遇不惊讶、不悲痛，恰恰相反，她流露出一种深恶痛绝的情绪。

穆云敌看出了端倪继续问道：“您为什么开起来并不喜欢奥德先生，您和您的丈夫不是很早就认识他了吗？”

“从年轻的时候起，他就是一个骗子、一个恶棍。他是最早向我求婚的一个，那时我没有选择他，因为他有很多的情妇，在我揭穿他之后，他虚情假意的说他只喜欢我，他和那些女人不过就是做做戏。我没有听信他的花言巧语，我和一个比他穷，但是比他好一百倍的男人结了婚。这个男人就是法兰的父亲。在我结婚的那天，他为了诅咒我，甚至把我的相片用刀划得支离破碎。这张照片就是他寄过来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恶棍！”美妇人的眼圈瞬间红了，点点泪珠子掉了下来。

穆云敌宽慰了几句带着人离开了。回到侦探所，萧城同云敌和雷德去了案发现场。周围几人倒是过得很轻松，以萧城和云敌的聪明才智恐怕无他们的用武之地了。

幽华别墅全部用烧砖盖成的，前面是庭院，里面中了很多花草，右边是贮木场，从那里到大路有一段距离。除烧掉的有机残骸还找到几个变了色的金属小圆片。据查，这是奥德的纽扣，他的衬衣用的就是这种专属的扣子。草坪上没有别人的脚印，只有尸体被拖行的痕迹。

萧城走进卧室，里面的血迹很少，仅仅是沾了些，手杖被人移动过，上面的血迹也很少。手杖是属于法兰的，地毯上可以看出他和奥德的脚印，没有第三者的脚印。萧城检查了保险柜里的东西，其中大部分被取出来放在桌上，从银行存折上也看不出奥德先生多有钱。最后萧城决定去找女管家问问情况。女管家个子矮小，皮肤粗糙，不太说话，生着一双斜眼。

她的证词是这样的：九点半法兰进了屋，十点半她就睡下了，她的房间在那一头，听不见这边发生的事。法兰先生把他的手杖和帽子放在了门厅里。她被火警惊醒又被火警救了出来。女管家看了纽扣，她断定这是奥德先生昨晚穿的衣服上的。因为一个月没下雨，木料很干燥，所以烧的很快。她和救火员都闻到了烧焦的味道，除了一片烈火，什么都看不清楚，她说她不知道奥德先生的私事儿。

所有的证据和证词都对法兰很不利。

“简直找不出一点儿毛病，进一步调查反而加强了立案理由。”

“我在翻看银行存折的时候发现里面所剩无几，只要是过去一年里有几张大额支票开给了一个威尔逊的人。也许这个人和这个案件有关系。我们回去后要重点查一查这个人。”

……

萧城在侦探所睡了一下午，可是他终究睡不着，他又再次回到了案发地点。

萧城走出过道，来到了一间昏暗的门厅。

这时，一位夜警走过来。“先生，我们发现了一枚指纹，就在这里。”

萧城点亮了一根火柴，照出白灰墙上的一点血迹，当火柴凑近了些，他看见的不只是血迹而是一个很清晰的拇指印。

萧城叫了几名警员过来，他们都以为萧城和穆云敌是跟雷德一伙的，所以对萧城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