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合并

庄园周围的树已经在这土地上安然生长了近20年,碍于它们的品种限制只能长到三层楼的高度,但它们茂密的枝叶仍能阻隔阳光。希亚站在一棵树下,抬头眯着眼仔细看,几乎检查了每一根树杈。伦斯停在几步外,“恕我愚钝,我们在找什么?”塔兰特:“痕迹,入侵者的痕迹。”伦斯:“你们认为那个鬼魂曾经藏在树上?”塔兰特:“不该叫他鬼魂,确切的说是罪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作出攻击行为,没有人在闹鬼事件中受伤,所以他是一个恶作剧的罪犯。”希亚向下一棵树走去。伦斯:“你们怎么确定是人干的?”塔兰特:“让物品飞起来的秘密应该是浮空术,有一个能看到大厅环境的施法者藏匿在附近,这些茂密的树叶是最好的选择。夜晚大厅里点上蜡烛后视野非常清晰。”伦斯叹口气:“恐怕要扫你们的兴了,这不是浮空术。”希亚和塔兰特都看向他。伦斯:“治安军在场的那一次,治安军法师当场施展了法术识破,但没有效果,那东西还是浮空的。”塔兰特想了想:“不是…浮空术?”这不仅是扫兴,是推翻一切重新开始的沮丧。希亚:“识破没有对飞行物有任何影响吗?”伦斯:“是的,没有。”塔兰特:“不是浮空术还能是什么?”伦斯苦笑一下,“毫无头绪。”希亚继续走向下一棵树,“这些树多长时间修理一次?”伦斯:“草坪经常需要打理,树枝得看需要,长剪刀携带起来并不方便。”希亚弯下腰,从地上拿起一根枯黄的树枝。她的表情有了细微变化,塔兰特后退两步,看建筑的方向,这棵树能看到大厅的情况,施展浮空术条件足够,但管家已经排除浮空术的可能性了…希亚:“不是浮空术…不是浮空术…”她捡起另一根树枝。找寻真相的过程也是排除假象的过程,不是鬼魂作怪,不是游吟诗人的魔术把戏,也不是浮空术,现场没有入侵者和异常生物,还剩下什么可能性呢?塔兰特已经没有剩余的选项,“我只想到浮空术。”“就现象而言我同意是浮空术,但要同时操纵屋子里的物件需要多少人来配合?有这种可能性吗?”希亚捏着下巴低声说,“即使有大宗师法师瞬发浮空术,无法解释法术识破为什么不起作用,不合理。”塔兰特:“魔法道具?”希亚:“推理不设任何绝对的方向,避免自己困住自己…需要重新开始,从事件的最初现场…动机?这件事的动机呢?”她转向伦斯,“哈里森大人收到过威胁或者勒索吗?”伦斯立刻回答:“没有,治安军已经调查过这个方向。”“事件中哈里森大人有遗失东西吗?”“暂时没发现,我们检查了整个庄园,贵重的东西没有遗失。”“这个鬼魂想得到什么呢?”希亚缓缓站起来。塔兰特:“或许…可以把其它鬼屋的情况汇总!找到它们的共同点!时间、发生条件、在场的人员、受害者类型等等,换个切入口。”希亚:“值得一试的方向。你指威尔辛?”“对。”希亚短暂考虑,“我们不能离开国都太久,你需要多少时间?”她在“我们”两个字上加了重音。“顺利的话我晚上回来。”希亚点头同意,“伦斯先生,今天的调查就到这里,我们会再来拜访。”伦斯礼貌地将两人送到庄园门口,“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件事,塞伦索民政大臣的府邸闹鬼将成为整个红石大陆的笑柄。”“它折腾不了多久”,希亚坐上等候在外的治安军马车,“去传送站。”她从随身灵纹袋中取出一枚徽章交给塔兰特,“带上这个。”是治安军狩猎部徽章,塔兰特小心收好,“是交给我保管了吗?”“威尔辛方面需要你的身份证明,回来之后把这个还给我。”“为什么不给每个队员配发一枚?”“你把它当成纪念徽章吗?这是治安军中最高荣誉,拿着它的人正在执行最重要任务,这是无上使命。”塔兰特笑着点头:“非常荣幸”,他发觉希亚没有一丝笑意立刻换以严肃,“我会用尽全力。听说威尔辛与斯安特治安军有一些微妙的纠葛…”“比如?”希亚似乎并不知道。“我不太确定”,塔兰特考虑了一下措辞,“威尔辛想超越斯安特成为塞伦索最耀眼的地方。”“好事,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就像战争能激发人类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人类以及人类的社会是在竞争中成长。”“我的意思是威尔辛可能不会配合斯安特的治安军。”“不可能”,希亚显得很有信心,“我们遵守相同的誓言,为塞伦索而战。”“明白”,塔兰特不再抗辩。也许这位长官研究过人类社会的发展,但没有研究过人类社会的运行。有徽章的帮忙传送非常顺利,临近中午时,塔兰特站在威尔辛的传送站,脸上感受着港口城市的海风,潮湿。如果能得到威尔辛治安军长官的帮助是最有效的,塔兰特向身边士兵询问,遗憾的是治安军长官并不在这里。接下来只能寄希望于找到威尔辛狩猎部成员,进而找到负责鬼屋事件的小组,“伊薇在吗?”士兵想了想:“今天还没有见到过。”另一个士兵说道:“她应该在音乐厅。”塔兰特:“她在那儿做什么?”“晚上她有一场演出,正在排练。”塔兰特:“你所说的伊薇是一个牧师吗?穿重铠甲的。”“是”,士兵非常肯定。“她要表演什么?”“钢琴。”想起来了,塔兰特曾经领略过。真是“多才多艺”,即是治安军的长官,又是一位音乐家,还做着狩猎工作,塔兰特回忆起一同对抗卓佩妮的夜晚,那身血色铠甲痛击堕落圣骑士,多才多艺。音乐厅离治安军大厅不远,引起塔兰特注意的是一辆停在门口的马车,马车车厢上的标志一定在哪里见过,国都或是其它什么地方…“先生,这里不开放”,一个守门人说道。“伊薇在这里吗?”塔兰特问。“是的先生,她在里面练习。”“我找她。”“您会影响她的排练,她说过正式表演前不接受听众拜访。”“嗯…我是治安军,一些麻烦需要她帮忙…否则晚上的表演可能会取消。”“明白了”,守门人立刻为塔兰特打开门。钢琴的律动隐约传出,塔兰特向里走去,舞台上有两个人,见到的瞬间塔兰特立刻想起了刚才马车上的那个标志,卢佩德家族。“塔兰特爵士”,卢佩德夫人起身行礼。“夫人你好,在这里见到令我意外。”伊薇:“你来找我?我也很意外。”卢佩德夫人拍拍她的肩,“塔兰特爵士在国都有不小的知名度,英雄。”塔兰特连忙说道:“夫人,我和伊薇曾经共事一段时间,我们已经相互了解。”卢佩德夫人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是治安军的事吗,看来我需要回避一下。”塔兰特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什么事?”只剩下两个人时伊薇问。“我记得威尔辛发生过鬼屋事件。”伊薇不假思索:“没错。”“解决了吗?”“这不该是你关心的,庇护之光的灵吸怪调查员”,伊薇在嘲讽。塔兰特拿出徽章。“你从哪儿弄到它的?”伊薇有点意外,“这可不是庇护之光该碰的。”“我服务于这枚徽章。”“你?”“斯安特狩猎部,按照规定,我不能透露我的小组信息,我是一个无名者。”“没错…”伊薇相信了,“你加入了狩猎部?为什么?”“很多因素…我是来调查威尔辛鬼屋事件。”“鬼屋”,伊薇停顿片刻,“从没有什么鬼屋,是浮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