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亲手灭了它

这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贯穿我胸膛的手臂在用力,想要带着我离开这里,而我忍住巨大的疼痛,保持着最后一丝意识默念道法。

右手握着桃木剑,左手的罗盘早已掉落在地。

这样也挺好,方便我直接动手了。

“嗬,你居然还有力气呢?”宿舍长嘲讽的声音传来。

我没有理会她,咬破右手食指,艰难的抓住桃木剑同时,还要快速在左手掌心上写着符咒。

光是这简单的动作,就耗尽了我所剩不多的力气。

“芸初!”阎玄夜脸色紧张的朝我看来,他在努力隐忍着,在随时爆发的边缘。

我写完了符咒之后,抬起头对他扯出一个笑容,依旧摇头,用眼神告诉他:不要插手,这件事,我要亲自解决。

道法传入符咒,让我左手掌心微微发烫,随后用力抓住宿舍长贯穿出我身体的手臂,要紧牙,用力掰去。

“啊啊!”宿舍长痛苦的尖叫出声。

她没料到处于濒死边缘的我,还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急忙将被折断的手臂从我身体里抽出,连连朝后退去。

“白芸初!”凌北想要趁这个空挡过来救我,然而阎玄夜一脸隐忍和阴沉的拦住他。

“不要插手。”阎玄夜沙哑着声音命令凌北。

面具道士也上前一步,刚准备动手的时候,听到阎玄夜这么说,也强行忍耐住。

“阎玄夜!你疯了吗?白芸初伤成这样,现在送去医院都不一定能平安无事,你居然还袖手旁观?”凌北恼怒的对他出掌,拼命想要朝我这里冲过来。

“闭嘴!”阎玄夜低吼出声,额角有青筋爆出。

他原本就怒意滔天,此时更是一挥手就将凌北打翻在地。

我知道他比谁都想要过来保护我,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履行了他答应我的事。

他的这个行为,比做任何事都让我感动,至少他保护了我的信念。

宿舍长那腐烂的面容对着我,捂着半截被我折断的手臂稍微缓和过来,凶狠的对着我,阴阳怪气的说道:“白芸初,你可真是蠢!居然不让他们出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它用那唯一的臂膀朝我抓来,我的伤势很重,胸口那一个大窟窿不停的在流血,哪里还有躲避的力量,直接被她那锋利的五指掐住脖子,指甲直接嵌入我的肉里。

我虚弱无力的看着它,已经没办法呼吸了。

宿舍长那恐怖的面容扭曲成一团,似乎很享受折磨我,看着我渐渐死去的感觉。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噗呲——

右手那把滴着我血液的桃木剑,直接刺穿了它的身体。

“你——”宿舍长惊愕的低头看着那把桃木剑,掐住我脖子的力量逐渐松开。

我知道,光是这一击不足以让她魂飞魄散。

“咳咳……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能和你,还有二兔子和幺幺,再带上尤湘梨,一起出去……滑雪啊。”我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后,闭上眼睛,将全身最后的力量集中在左手掌心上。

不等宿舍长开口说话,直接打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只一秒钟的时间,我便感觉到它化成了一缕风,消失了。

我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像一片落叶似的倒了下去。

“芸初!”阎玄夜刹那间就出现在我旁边,满脸心疼的将我用力抱在怀里。

我虚弱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不停的有眼泪流出。

“我们之前说好……这个冬天,一起去北方……滑雪……在零下的气温中……吃雪糕……由宿舍长安排……我们几个人只负责吃喝玩乐……可是,我们好像没办法……一起度过今天年的……冬天了。”我已经感觉到不到身上的疼痛,心脏那里的压抑更让我难受的不行。

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段美好的时光了。

我亲手……灭掉了宿舍长。

好难过,眼泪就像决堤一样不停的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不是身体上的疼,而是心理上的折磨。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受伤的地方非常严重。

“别说了。”阎玄夜寒着一张脸,面色沉重的帮我治疗。

纯粹而强大的阴气不停灌入我的体内,但这一次我伤的实在太重,胸膛那的大窟窿流血的速度,比他给我治疗的速度要更快。

凌北从地上爬起来,慌忙的跑过来,急切的喊道:“快送去医院!”

“来不及了!”面具道士的语气带着凝重,走到我们的旁边,盘腿坐下,在我身上几个学位点了一下,血流的速度顿时变慢了不少。

在他和阎玄夜的配合之下,伤口恢复的速度总算变快了不少。

再后来,我便直接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阎玄夜和那师徒两如何相处的,我只知道我似乎睡了很长的时间。

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但大多数都不记得了。

唯一留下印象的就是,我在梦里好像要去做什么,身后有人抓着我想要阻止我,但后来我还是固执的甩开了他的手,与他渐行渐远。

当我醒来之后,头痛欲裂,缓和了好一会才发现我躺在公寓的床上。

那个梦我懒得多想,我现在更加关心的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但疲惫的大脑和受伤的身体,不允许我在刚醒过来之后琢磨这些。

“芸初,你醒了。”阎玄夜的黑色身影压了过来。

我费力的眼眸朝他看去,发现他看着我的眼底藏着惊喜和安心。

“嗯……”我本来想开口和他说话,刚应了声,就发现嗓子沙哑的不行,想被火烧过一样疼的不行。

阎玄夜没再说话,而是转头朝桌子那里看了眼。

装了温水的玻璃杯直接飘了过来,被他稳稳的抓在手里。

他小心翼翼的将我扶起来喂我喝水。

温水划过喉咙,我总算感觉舒服多了。

“虽然你身上已经没事,但元气大伤,还要休息一段时间。”阎玄夜将我抱在怀里,怜爱而疼惜的抚摸我胸膛那里被贯穿的伤口。

那里并没有任何伤痕,但他触碰到的时候,我还是疼的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