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笨蛋
“死了？”
宋子安愣了下，随即惊声问道：“陈生道长他……”
“他活该！”
宋子安话未说完，扫地的道长哼了声。宋子安心里更是疑惑，正想着该如何细问，这道长已开口。
“早就告诉他，不要去多管闲事，总是不听，这下好了吧，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
老道士的的情绪有些波动，倒不像是在愤怒，更像是在伤心。
宋子安回想起与陈生道长相遇，以及和他共同追踪对付煞鬼和其幕后黑手那几天。那位陈生道长确实有些爱多管闲事，也一定是因此而引火烧身了。
宋子安看了眼旁边的姜浩，这一点上，他们两人还真的有些相似。
姜浩本就听得一头雾水，见宋子安看他，更是疑惑。
“道长，请问陈生道长因何而死？”
宋子安怀疑陈生的死很可能和那个他们一同追踪的幕后黑手有关系。回想起先前的事情，那个人是一个叫做御龙氏族家族的人，而那个御龙氏族显然不是一般的势力家族。
那个人也警告过他们，不要多管闲事，说御龙氏族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当时让那人逃脱，宋子安心里就有些不安，担心还会有人被害，没想到却是陈生道长。
“闲事管多了，总会踢到硬板，得罪厉害的人物。”
宋子安皱了皱眉，眼前这老道士似乎不太想细说。他也就没有再追问，而是转移话题到他此来的真正目的。
不过他刚说明来意，就被老道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行，我们不收人，尤其是像陈生那样自以为是的笨蛋！”
对于陈生的死，宋子安虽然没有太多的悲伤，但是老道士这么说，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陈生道长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别人，即使会让他自己陷入危险。我也认为这是自以为是的行为，他就像您所说的，是个笨蛋，但是这种笨蛋令人敬佩。”
“狗屁的敬佩？人都死了，要你的敬佩有何用？”
老道士怒斥道。随即瞪着宋子安说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难道自己不清楚吗？帮助别人？你有那个能力吗？盲目的逞能不仅帮不了别人，还会将自己搭进去，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宋子安无言以对，觉得老道士说的很有道理。
“大爷，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但是我却不认同，难道看到别人有困难，置之不理吗？也许自己无法帮助他们完全摆脱困境，但是至少可以尽力帮一下忙的。”
姜浩很认真地说道。
老道士嗤之以鼻，随即继续清扫地面，口中喝道：“快走吧，我们这里不收人，更不收笨蛋！”
宋子安无奈，不想再纠缠理论下去，微微躬身道了声谢，然后就要与姜浩离开。
“两位等一下！”
两人就要走到拐角处，后面响起一个声音。无论是从声音还是气息和灵来判断，都是另一个人。
两人驻足回头，另一名年纪更大的道士从大殿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卷书册。
这道士向外走来，经过扫地道士身旁，驻足说道：“师兄，陈生师弟心怀救人之志，并愿为此付出一切，你又何必如此？”
宋子安心中微动，他刚才说过，他也觉得陈生是个自以为是的笨蛋，但是同时他也敬佩这样的笨蛋。
“哼！”
扫地的老道士轻哼了声，撇过头去，向一旁走开，接着清扫地面。宋子安清楚地看到老道士脸上露出的悲伤之色。
那手拿书册的道士继续向着宋子安两人走去，来到跟前驻足打量一番两人。宋子安很有礼貌地微微躬身见礼，姜浩也学着做。
道士说道：“我刚才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应该就是陈生师弟提到的鬼差大人宋子安？”
宋子安点了点头。道士也躬身见礼，神色十分敬畏：“见过鬼差大人。”
一旁的姜浩一脸的惊讶和新奇，问道：“鬼差？黑白无常吗？大哥，你还是地府当官的啊！”
“只是一个当差的，算不上官。”
真正的官应该是像司官大人那样的存在。
宋子安再次说明自己来意：“道长，你刚才听到我们说的话，不知能否收下我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话，也请教授他一些本领。”
道士看了看姜浩，点头说道：“当然。”
然后他又看向宋子安，并将书册递上来，说道：“陈生师弟嘱托我，如果有一位宋子安鬼差大人来此，将此物交与他。请大人手下。”
宋子安心想陈生也许给自己留下了一些关于那个使用炼魂术炼化魂魄的御龙氏族的小老头的信息。于是他伸手接过，应道：“多谢道长。”
“姜浩，我不能长时间留在人间，我还有事情要去做，所以必须离开了。”
短短的两天时间，姜浩对宋子安的态度发生了几次变化，由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害怕，又到现在的朋友。他不知道宋子安是否将他当做朋友，但是在他心里，宋子安是他为数不多，或者说唯一的朋友。
姜浩犹豫了下，问道：“大哥，你还回来这里吗？”
宋子安笑着回道：“当然，不过等我下次来找你，希望你已经学有所成了。”
姜浩握住拳头，信心满满地说道：“大哥，你放心。等我变厉害了，以后我就不只是把风了，还可以帮你打架！”
宋子安看向道长，尴尬一笑，而这道长也是一笑。
“道长，姜浩就交给您了，劳烦您照顾。”
他又对姜浩说：“好了，我要离开了。”
姜浩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宋子安的身影消失在前方阁楼的拐角处。
“姜浩，随我来吧，带你去你的住处。”
道长说了句，转身向大殿右侧通向后方建筑物的巷子走去。姜浩又看了看宋子安离开的方向，神色渐渐坚定，然后回身小跑着跟上道长。
走出道观，穿过进出熙攘的人群，宋子安拿出陈生道长留给他的书册。
书册看上去有些古老，书皮并非纸质，摸着像是兽皮之类的物质。
宋子安心中奇怪，他本以为陈生留给他的应该是那个御龙氏族的小老头的线索，现在看来可能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