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来一碗提神醒脑
狭小的房间里,覃天柱被挂在房梁上,身体软绵绵的垂下来,早已发不出。
他的双眼涣散无神,一张嘴像将死的鱼一般,机械性的一张一合。喉咙里依稀发出些微弱的声音,不知是咒骂还是惨叫。在他的身上,一只只吃饱喝足的飞蚁正缓缓的趴着在之前的时间里,它们在覃天柱的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小血孔,因为吸血和飞蚁口器的毒素,而催生出一个又一个的肿包。数不胜数的肿包连绵不绝,使得覃天柱原本黝黑强壮的身体变得浮肿,显示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白白胖胖”的视觉效果。
那个瘦子自始至终都守在房间里,冷眼旁观着覃天柱惨受折磨的全过程。之前,大巫师已经差人传话,告诉自己:在这个黄龙小余孽断气之前,一定要拷问出详细的黄龙秘法!
这小子似乎活不了多久了
瘦子拖着下巴沉吟着,看着覃天柱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打算再加把料。他转身从身边的小桌上端起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陶碗,里面装着满满的褐色液体,似乎是什么不知名的药汤。
“来吧,后生!”瘦子不怀好意的笑笑,端着碗,走向覃天柱。
他掐住覃天柱的下巴,强迫这奄奄一息的年轻人张开嘴并仰起头,同时将手里的药汤一股脑的灌到覃天柱的嘴里。
因为仰着头,和意识涣散导致的无力吞咽,覃天柱实在难以喝下这些味道刺鼻的药汤。身体下意识的排斥着外来的液体,覃天柱被呛得咳嗽不止,虽然有不少药汤溢出嘴角,但更多的,还是顺利被灌进腹中。
喝完药,覃天柱继续挂在那儿。但很快,他的意识开始渐渐恢复清晰,同时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腹部蔓延到四肢百骸,让自己能够分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但在此时此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长时间受刑而积累下的伤口,在此刻重新迸发出痛楚,浑身上下痛痒难耐。
覃天柱也有了力气,继续自己的虽然他巴不得自己现在就昏迷过去,但在这药汤的作用下,已经连失去意识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听着覃天柱的惨叫声,那瘦弱男子宛如暗影岛拎着灯笼铁钩的某个变态,脸上洋溢起欣喜的微笑。他放下手中的碗,走上前,又掏出那柄小巧的剃刀,轻轻的在覃天柱胸膛上勾勒着,刻出一条细长的血痕。
“啊”
覃天柱痛呼着。这一刀,同时将自己胸口上的不少肿包一并割开,暗红色的粘稠血液渗出,却反而让脓包更加疼痛。
轻轻的拍着覃天柱的脸颊,确定这小子现在神志清醒,瘦弱男子笑了,柔声问道:“怎么样,现在愿意说了吗?”
因为疼痛而翻着白眼,覃天柱甚至已经无力在这个混蛋的脸上吐一口唾沫。他低声着,坚守着,对敌人的拷问充耳不闻。
“呵,硬气!”瘦弱男子不怒反笑,覃天柱越坚挺,他就越兴奋。毕竟,在这小寨寡民的白虎寨,不是经常有人能让他折磨取乐的。
将手指搭在覃天柱的颈部静脉上,瘦子闭上眼,认真的感受了一阵儿,继而睁开眼,欣喜的道:“好消息!虽然这些飞蚁在你身上筑巢只剩下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但在我的妙手仁心和各种药物的滋补下,我能保证你神智清醒的再活三个小时以上哦!不想说也别着急,慢慢来,咱们,有的是时间”
覃天柱没有说话,但扭曲的脸上多了些惊恐。三个小时,他巴不得自己现在就猝死在这房梁上。
瘦子不以为意,转过身,哼着外界早已失传的土家小调,在地上一个装着各种工具的竹篓里翻找着。
让我看看,该再玩儿些什么呢?嗯有了!既然是用刑的话,自然少不了激动人心的修指甲环节!
瘦子打了个响指,从竹篓里掏出一个带着锈迹的钳子。掂了掂久违的老伙计,他兴奋的笑笑,走到覃天柱面前,蹲下身子,打量着覃天柱的一双脚。
“啧啧,指甲挺长啊。没事儿,我帮你修修指甲!”话音未落,钳子已经夹住了覃天柱的大拇指甲,随着覃天柱一声凄厉的呐喊,和血肉断裂的声音,一根长长的指甲连着血肉,应声而断。
在那不知名药汤的帮助下,覃天柱此时的五感分外敏锐,也自然让他感觉到了更剧烈的痛楚。双腿因为足尖传来的痛感而下意识的又蹬又踹,吓得他身上的飞蚁们都一哄而散。却因为早已耗尽力气的原因,被那瘦子轻而易举的抓住。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脚腕,嘴里哼着歌,手中的钳子再次用力,一鼓作气,连着拔掉了两根指甲。
再次传来的疼痛让覃天柱无力反抗,并且让双腿开始痉挛。瘦子也不含糊,埋头苦干着,不一会儿,就将覃天柱的十根脚指甲全部拔下来。
十指连心,覃天柱已经疼得喊不出声,长大了嘴,大口的喘息着,纵然有一两只飞蚁窜进口中也无心顾及。
心满意足的松开覃天柱的脚,瘦弱男子看着他低垂下,淌血的血肉模糊的脚尖,颇为自得的点点头,自夸道:“瞧这活儿!干得多规矩!”
脚指甲修完了,接下来,该是手艹!
瘦子不悦的皱起眉头,因为被悬挂着,覃天柱的双手高高举起,让瘦子触碰不到。
“切,那就换个玩儿法吧”掂了掂手中的钳子,瘦子稍加思索,很快有了新的主意,兴奋的道:“后生,你自幼在外游历,听说汉家人,都很注重牙齿美容?”
覃天柱惊恐的看着这个恶魔,虽然不知道其言下之意,却下意识的心头发毛。
瘦子也不废话,抱着“一刻值千金”的想法,挥着手里的钳子,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就这样,还沾着血肉的钳子,被粗暴的,塞进了覃天柱的嘴里。
“啊”
因为木质建筑隔音效果较差,又没有布置隔音结界的原因,白虎寨宗祠二楼的小隔间里,一个男子凄厉的呐喊清晰的传出来,响彻了整个山寨的天空。
情郎的惨叫声,杜子规听在耳里,疼在心里,再也无暇和这老东西磨叽,转过身去,对着姐妹们道:“是柱子的叫声!就在那幢最高的楼里!随我,冲进去!”
大巫师暗骂一声不好,谁能想到,那臭小子都被折磨成那样了,还有这么大的嗓门。
几女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各显神通,开始冲阵。
“漫天飞羽!”杜子规怒喝着,巨大的双翼拍动,一根根锐利的黑色的羽毛疾驰而出,铺天盖地的袭向白虎寨的众人。
相比救夫心切的杜子规,其余几人下手之间明显有分寸许多。
喜儿虽然极尽装逼之能的架起各式大口径火器,却只有步枪和手枪在开火,并且是有的放矢,主要的攻击目标都是那些白色的大猫。
小柳咯咯笑着,她也算经验老到,眼识过人,快速的筛选出一些难缠的目标,从地面的泥土下唤起一根根细长坚韧的柳条,将其一个个缠绕。柳条上的碧绿柳叶同样锋利如刀,划破了白虎寨众人的皮肤,放着血,静待其渐渐失去力气。
不及当年勇的桃夭夭混在人群里,象征性的放了大片大片的桃花瘴。大量的粉红色瘴气声势浩大,视觉冲击力强,但杀伤力嘛反正此时场面混乱,倒也没人去深究。
除了混子桃夭夭,喜儿和小柳动手之间,明显没有杜子规那么疯狂她们和白虎寨并没有直接仇恨,且修道一途,屠戮百姓、毁人家宅的行为,都是积业极重的恶行,于日后的修为精进有害无益,甚至还会导致报应。是以喜儿都不敢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然一榴弹炮下去,不知有多少凡夫俗子和吊脚楼要遭殃。
四女攻势凌厉,但面对强敌,白虎寨却也毫不畏惧。
没有修为的村民们躲在远处,不紧不慢的对着四女射箭开枪,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但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我也是亲自动手保卫寨子的人嘛!
有些修为的土家汉子们,已经默契的结成阵势,持短刀短矛,凭着阵法的加持,和四女发出的强大妖力抗衡着。
那数十只白虎似乎另有人在暗中指挥,又似乎是凭着自己的意识行事,靠着天生的猎杀天赋,闪转腾挪,穿插在战场中,伺机而动。
大巫师冷哼一声,双手负在背后,如果这几个妖精就这种程度的话,自己也不必出手。
“砰!”
喜儿扣动扳机,500射出的500马格南子弹精准的射穿一头白虎的额头。那白虎痛呼一声,被子弹上携带的巨大动能打得翻了个跟头,但之后却挣扎着爬了起来,宛如没事儿虎似的,晃晃脑袋,继续扑了过来。
见状,四女面色一紧她们都没有与这白虎交战的经验,看着这些散发着诡异灵力,透着污秽不洁的负能量的野兽,心里下意识的反感。
那些人结成的阵势虽然有些棘手,却也只是棘手罢了。可这群白虎却让人不好对付啊。
毕竟她们不是钢筋铁骨的小泠,对付这些神出鬼没,牙尖爪利的野兽,还真有些无从下手。
“啊”
远处高高的吊脚楼里,再次传来覃天柱的痛呼声。
杜子规心头一紧,关心则乱,胡乱的教训起众姐妹来:“别搂着了!赶紧动手啊!再不快点儿,我可就变寡妇了!”
你俩又没明媒正娶,算什么寡妇?桃夭夭腹诽着,呼出一口瘴气,耸耸肩,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喜儿扣动扳机,一发子弹明明马上就要命中面前的白虎,可那白虎却蓦地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什么?!”喜儿柳眉微皱,难以置信的惊叫出声。因为资质的原因,自己学不会什么强力的法术,是以这些年来,一直苦练拳棍和枪法。这一枪明明是必定命中的那头老虎,是瞬移了吗?
就在她惊愕间,那白虎却在远处重新显现出身影,低吼着再次扑上来。
喜儿轻咬银牙,再次开火,但那白虎明明正跃至空中,躲无可躲,却再一次忽然消失,不见踪影。
“卧槽!”喜儿怒骂一声,再也没法保持酷酷的样子。嘴里的雪茄被吐到地上,还未燃尽,静静的散发着缕缕青烟。
修行多年,遇敌无数,但喜儿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憋屈她感觉自己正顶着800多的延迟在玩儿射击游戏,任自己枪法通神,也没有卵用。
“喜儿!背后!”
身后忽然传来桃夭夭的惊呼。喜儿下意识的转身,却正看见一张血盆大口迅速的朝着自己贴近。久经战阵的喜儿下意识的挥动手枪的手柄砸了过去,正击打在那白虎胸膛,将其重重的击飞出去。
我打中了?喜儿愣了,惊讶的合不拢嘴,甚至有点儿惊喜。
那白虎痛呼一声,在地上打着滚,正要站起来,却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桃夭夭骑在身上,携带者怪力的一双小粉拳一通乱锤,连续的攻击硬直使得无力反抗,憋屈的被打昏过去,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上。
拿到一血的桃夭夭兴奋的拍拍手,从白虎背上蹦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了然:“原来如此!”
“哈?”还沉浸在成功命中的喜悦当中,喜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问道:“夭夭姐,你刚说啥?”
外围有杜子规和小柳控场,暂时无虞。桃夭夭便看着喜儿,详细的分析起眼前的情况。
“力量上,比普通的东北虎高一些,但和咱们相比,也不是个儿。”从言语间可以得出,桃夭夭似乎有着凌虐国家保护动物的经历。她看着地上死狗一般的白虎,不屑的笑笑:“难办的就是,这些白虎拥有着一种对于你来说近乎无解的受身技能,能获得短时间的物理伤害免疫。”
不常打游戏的喜儿怔了怔,继而拉下脸来,不爽的道:“姐,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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