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青龙镇

“那倒也是……”

韩湘子理性的点头称是,心中却已经开始犯嘀咕了。

虽然说这些日子神奇的事物他见识了很多,既有天界的东华上仙,又有东海恶蛟这样的精怪,还有小人参精和穿山甲这类小妖,以及骚气外泄的椿树精等等,这些天马行空的事物他都历历在目。

但以上人物基本上非仙即妖,他们能活几百几千年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张果老一介凡夫俗子,居然能从隋朝活到如今的唐德宗年间,这也末免太超乎常理了吧?

除非他也和自己一样,曾经获得过仙人赠予的长春丹,否则不可能活几百年!

当然如此一来,韩湘子就更加迫切的想去山上见识一下这位叫张果老的隐者了。

至于长安城的赵东来,在告别了父亲赵将军之后,他便跟着李玄一路南行云游而去。

趁着二人一起云游四方之际,他也不断借机向李玄讨论道术以及仙法。

李玄毕竟是跟着太上老君学过道的人,他的根基可谓是相当深厚,如今见赵东来有如此求知欲,那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乎,在路上的那段时间里,赵东来的掩眼法在李玄的指点下有了极大的提升,以往他只能幻化自身,并不能改变那些身外之物。

但是跟着李玄修习一段时间道术之后,他已经可以初步将其它事物进行变化,比如说点石成金等等化腐朽为神奇的初级法术,都已经开始变得熟练起来。

当然在此期间,他的御风术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自从上回在长安城将军府的小阁楼中闭关之后,他就已经有了长足的进展,这回再经李玄的指点,修为更是日进千里。

本来凭着二人现有的修为和法力,尤其是像李玄这种已经证道归仙的人,若是想从长安城到岭南去,他只需要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就能顺利飞至岭南地区。

而赵东来现在也身怀御风术,虽然不能像李玄那样一去千里,但一天行几百里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李玄似乎并不急着赶路,他打算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岭南去。

期间还可以顺便在路上斩个妖,除个魔,帮助沿途的百姓做点有益功德的事情。

赵东来当然并不反对,毕竟他也不想太快到岭南。

否则一旦到了岭南之后,李玄肯定又要缠着韩湘子修仙,到时候就没有心思教自己仙术了。

所以二人离开长安城之后并没有雇佣马车,也没有使用御风之术,而是一步一个脚印往南走去。

唐朝时期的官道相对还是比较多的,尤其是早年玄宗为了取悦贵妃,刻意开僻了一条长安到岭南的专用官道,为的就是方便岭南的新鲜荔枝第一时间运到长安城来供贵妃享用。

此时二人走在当年那条官道上时,甚至还能看到当年护送荔枝进京时留下的马蹄印记,就像尘封在历史中的那一抹绯红,恰似美人如花的笑颜。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这大概就是当年玄宗与贵妃挥霍无度的最好铁证吧。

“东来,看到地上那些马蹄印记了吗?”

“这就是当年玄宗派遣特使到岭南摘取“妃子笑”荔枝时,留下来的轱辘痕迹。”

“嗯。”

赵东来洒然一笑,耸肩道:“当年荔枝可是皇家贡品,现如今咱们也要前往岭南地区,是不是也有机会体验一番皇家般的待遇呢?”

“也许吧?”

李玄转过身去冲他咧了咧嘴,二人大步流星往前方的小镇赶去。

当二人到达青龙镇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进镇的时候恰好遇到镇中一位大户人家的夫人坐着八抬大轿从镇外回来。

由于李玄走得相对比较缓慢,后面抬轿的人立即不满的叫嚷起来:“前面的臭叫花子,赶紧给我们家夫人让开一条道,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的同时已经有人鲁莽的冲上前来,伸手准备将李玄给推开。

赵东来见状则适时的伸出腿去一绊,那位准备动手推李玄的人立即滚落到一旁的地上,在众人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叫花子?”

李玄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的神情。

赵东来则更是出离愤怒了。

一个小小的轿夫居然也如此颐指气使,动不动就想出手教识别人,可见他们家老爷估计也是一个横行霸道之人。

否则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如此无礼。

另外李玄也是赵东来极为钦佩之人,现在居然被人唤作臭叫花子,这怎么能不令人生气呢。

为此赵东来索性不偏不倚的走到路中间,大摇大摆将那八台大轿给拦了下来。

大概由于这一次拦轿的人穿着相对不俗,而且气质也较为高雅,在这个并不算繁华的小镇上,倒也颇有一些鹤立鸡群之感吧,所以这一次轿夫反倒并没有呵斥赵东来,而是自觉的将轿子给放了下来。

等到放稳妥了之后,一名穿着打扮看似管家的人物缓步走上前来,盯着赵东来的略有些愤怒的脸庞,询问道:“这位公子,为何无端拦下我家夫人的轿子?”

“你说呢?”

赵东来斜眼扫视旁边摔倒在地的小厮一眼,呵斥道:“所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贵府的下人凭什么无端颓丧并且辱骂他人?”

“这……”管家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之情。

“这什么这?”

“赔礼道歉不会吗?”

“难道还要本公子教你不成?”赵东来朝他番了个白眼,站在一旁不悦的嘀咕。”

管家闻言愣了一愣,用眼角余光打量了旁边穿着破旧的李玄一眼,感觉让自己向一个叫花子道歉,那绝对是有失身份的。

不过管家心里也清楚,方才确实是自己的下人过于鲁莽了,所以一时间怔在原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场上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忽然那顶八抬大轿的门帘轻轻被人掀开,一个看似三十岁上下的妇人莲步轻移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