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重新回到洛兰镇时已是黄昏。
哈利·法玛斯并没有跟在唐纳德的身边，而是已经离开镇子。
倒不是说他拒绝了唐纳德的招揽，正相反，当唐纳德在他面前展现出足够强大的力量与自身立场之后，哈利·法玛斯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臣服，因为他在唐纳德的身上看到了久违的希望。
要说死心塌地或许有些矫情，但比起现在的流亡，哈利·法玛斯显然更愿意跟随在唐纳德身后。
只是这种想法被唐纳德主动拒绝了而已。
原因很简单，唐纳德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跟班，他期望哈利·法玛斯为他带来余烬组织中更多的类似于他的人，单只是他一个人，对唐纳德来说毫无意义。
后者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对于为自己那些同样受尽苦难的同胞寻找一条出路这件事，他有着百分之百的热情，于是在唐纳德初步提出这个设想之后，他立刻表示没有任何问题并且准备立刻付诸于行动。
两人将下一次见面约定在雷纳斯，既然已经将对方视为自己的下属，唐纳德也没有隐瞒自己现在已经掌控雷纳斯的事实。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唐纳德顶着的依旧是自己的面孔，没有选择将瑟维特·塔洛斯的身份暴露，暂时他更倾向于让对方以为瑟维特·塔洛斯在自己的掌控下。
毕竟信任归信任，要说第一次见面就把对方当成是自己的心腹，这种事情唐纳德自问做不到，该保留的事情还是要有所保留。
言归正传，初步在收拢余烬组织这件事上迈出一步没有令唐纳德感到轻松，因为随这个机会而来的是哈利·法玛斯口中的恶魔联盟，这些家伙的存在在唐纳德看来无疑会成为自己的威胁。
没办法，谁让统御魔典在他的手上呢。
通过精神沟通，唐纳德联系夏芮丝，确认她的位置后立刻靠拢过去，只是后者显然没从双方之前的冲突中缓过劲，看到唐纳德进门，夏芮丝脸色并不好看。
“塔罗斯先生，关于你专程来这里见恶魔眷属的事情，难道你不打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倚靠着窗台，夏芮丝直视着唐纳德，这一次并不是推拉，她确实在考虑自己与对方的合作是否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性。
要知道她当初费那么多心思想要跟瑟维特·塔罗斯结盟为的就是雷纳斯这种城市当中的潜在信徒，为此她可以牺牲一部分的利益做为结盟的附加条件，甚至是主动透露出一些关键信息。
然而夏芮丝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要跟恶魔去做什么交易或是结盟。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恶魔联盟正在踏足人间，这是我去见的恶魔眷属给我的消息。”
唐纳德没有就自己去见恶魔眷属这件事情给出任何答复，反倒是抛出了另一个信息。
而听到它的夏芮丝表情立刻便凝固了......
“不可能的，恶魔怎么可能踏足人间，他们没有任何条件可以做到这件事情。”
嘴上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否认，言语间的不自信却显而易见。
“星空中的存在都已经有一部分开始涉足人间，恶魔们当然也可能有自己的方法，神明有我们这些神选者，恶魔难道就不能在人间培养自己的代行者？”
唐纳德挑了挑眉，故意提及双方的身份。
“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恶魔所在的深渊与诸神所在的星空距离人间......那个恶魔眷属是你的眼线？”
话说一半，夏芮丝突然抬头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正因为我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恶魔的动向所以才会提前招揽几个恶魔眷属为我所用，这些人本身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与正统教派无缘，是打入恶魔那一方再好不过的棋子。”
侧身在圆桌旁坐下，将芬格揽在怀里，唐纳德勾起嘴角，理所当然的说道。
最好的解释从来都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而是让心存疑惑的人自己得出结论。
“还有没有其他的情报，关于你所说的恶魔联盟！”
自以为明白实情的夏芮丝也没再继续“高冷”下去，主动在唐纳德身旁坐下问道。
“夏芮丝女士，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的话，咱们之间应该是盟友而非从属，我向你分享了我刚得到的情报，甚至是告诉你我在恶魔眷属中的内线，做为交换，你难道不应该把刚才你想说的话说完么。”
慢条斯理的打开旁边的朴素瓷罐，用小勺勾出半勺白糖加进自己面前的咖啡杯，这个旅馆的苦咖啡实在一般，尽是苦涩，尝不到一点该有的回甘。
“据我所知，恶魔与神明在降临人世这件事上同样有着极大的限制，前者无疑要更加的困难......你可以认为是水土不服，人间与深渊的环境有着极大的差异，恶魔们或许可以通过邪教仪式将自己的意识寄宿到某个人的身上，同时带来一部分自己的力量，但这种行为与他们完全体降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要是真有这么容易，人间早就被满脑子都是邪恶欲望的恶魔们占据了，哪还有人类的生存空间。”
夏芮丝在恶魔为什么无法完全降临到人间这个问题上讳莫如深，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做为神选者接触的消息本就有局限还是一些别的什么原因，稍作停顿后又接着说道，
“所以我不认为恶魔们会真正的降临，他们最多也是大规模的向人间播撒邪恶的种子，就像你说的，他们也可以找到自己在人间的代行者。”
“可这种行为本身就代表着某种危险的信号，不是么？”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这段时间，神选者出现在人间，于是恶魔们也得跟风来一个？
在唐纳德看来，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没错，恶魔显然也察觉到许多事情正在发生变化......我们必须加快进度......我有个朋友在磐石堡垒，或许她会有些可靠的情报，原本我打算从恩瑟市回来之后再去找她，眼下的局势，我们不能再被动的等待！”
唐纳德带回来的消息无疑改变了夏芮丝的想法，原本她还想要继续考察唐纳德一段时间，最好是能够先掌握一部分他的信息。
现在么。
只能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