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疯狂与期待
“叮铃铃……”就在同时，蓉城一家影院内，刘开明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巨幕。同一时间，刺耳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以他在百胜地产蓉城分区的地位，根本不敢不开电话。而同样，这个声音就算已经调小，也引来了无数人愤怒的目光。
银幕上，一声甲胄的男主角正拔出长剑，带领身后将士冲向敌人。他低下头，顶着身侧指责的目光低声道：“喂？”
“刘组长，是我。”王德胜的声音淡淡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就在刚才，那个小子的银行卡上收到了三万元人民币。”
“杀！！”四面八方的喊杀声海潮一样传来，金戈铁马，万里如虎。刘开明皱了皱眉头：“哪个小子。”
王德胜有些戏谑的声音传来：“就是五百万那个。”
“什么？！”一声惊呼，刘开明猛地站了起来，顿时，周围一片谴责声响起“你到底怎么回事？”“看不看？不看就走！”“能不能有点社会公德？”“上电影院不关手机你起码调个振动行不行？！”
马嘶声，刀剑齐鸣的铿锵声，怒喝惨叫不绝于耳。刘开明根本待不下去，取了3D眼镜拔腿就走。
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死剩种家里的关系他都调查过了！爷爷奶奶早就过世了，父母都是独子。一脉单传至今，彻底死绝。他没有任何经济来源！
他早就考虑过了。最多只能接到学校的援助。但是学校能援助多少？一万顶天了！
“他没有地方住，还未成年没有工可以打。就算暂时有同学愿意收留，寄人篱下，又是这种最在乎他人目光的叛逆年纪，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顶得住社会的压力？同学的目光？只要放他一个月，他就知道生活两个字怎么写！”
“到时候我只要拱拱火，适当施加一些压力，十拿九稳的事情！这三万到底怎么来的！”
这是小数目，但是放在现在就是个不得了的数目！
这个数目……足以让对方安稳度过保险金下来之前的真空期，王德胜最多只能帮他压几个月，却不敢不给。
一旦一百五十万的保险金下来……依照那个死剩种的倔脾气，可能真的就没法买到了！
冷汗一滴一滴地从头上滴下来。根本没有心情走电梯，他立刻走到了楼梯上，飞快拨通一个号码：“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申请了小额贷款？！这他妈哪个贷款公司不给我们面子？！他们还想百胜分他们一碗汤喝吗？你是怎么工作的？不是让你好好盯死他吗？有贷款的意向你不知道拦死他？”
“刘哥……”电话里的声音欲言又止，数秒后才叹了口气：“他没贷款……”
“没贷款这钱怎么来的？！”刘开明眼睛都要红了，业绩啊……整体收购下吉祥小区是多大的业绩？他管这群破落户死活？！现在呢？一个处理不好，百胜广场旁边恐怕真的就要矗立着一栋难堪到极点的低矮平房！
“我警告你。”他咬牙切齿说道：“这是你的工作，你自己没做好！到时候王董问起来，你自己去回话！”
电话那边一阵恶心，出事了，对方第一想法就是推脱，而不是担当。有这样的领导，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知道……刘哥……这笔钱半小时以前打到。我查过了……是来自聚牛。”
“聚牛？”刘开明眉头紧皱，十秒后恍然大悟：“聚牛APP？”
“是……我们和对方没交际。而且……对方的母公司可是和地产巨头一个等级的。他们不会买我们的账。”
刘开明死死咬着牙，手没入黑发中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只感觉眼前火花四射，数秒后才才狠狠骂了一句：“妈的！！”
他挂上了电话。掏出一根烟，然而烦躁地火机打了几次都没点燃。
“艹！！”他狠狠骂了一句，火机直接摔到地上，啪一声四分五裂。
玉溪在手里捏成团，愤然丢入垃圾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飞快朝楼下走去。
雪亮的皮鞋在楼道上踩出咚咚咚的声音，胸口因为震怒急剧欺负，他咬了半天的牙，才极为不乐意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陈先生，好久不见。”刚接通，他的声音就温柔了起来，甚至脚步都轻了。从带着怒火的踏踩变为安步当车，脸上不由自主地堆砌起职业化的笑容：“这么晚还打搅您，真是冒昧。”
“刘组长？”叶冲家中，陈实眉头微微皱起。这家伙又打电话来干嘛？自己拒绝地不够彻底？
“是我。陈先生，这么晚给您打电话，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故意停顿了两秒，但是对方却根本没有回应，甚至“哦”一声都没有。
死剩种……怎么当时没有把你一把火一起烧死！让你下去陪两个死鬼不更好？
他暗自捏了捏拳头，声音却丝毫不变：“我已经和上头提了您的要求，上头准备把拆迁费加到五百五十万。只要您签个字，您就是五百万的富翁了。”
“陈先生，我说过很多次了，这栋房子，再多钱我也不卖。”陈实的声音平淡响起：“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陈先生，您等一等，您……”话音未落，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声。
捏着电话数秒，刘开明狠狠握了握手机，恨不得穿过信号把陈实一把捏死！
是的，上面最后的底线，不是五百万，也不是五百五十万，而是六百五十万！
诚然，这些钱他不敢贪，太容易暴露了。但是，砍掉一百万那是何等业绩？
“那可是五百五十万啊……不是冥币！这栋烧塌了的房子他能拿来做什么？当墓地吗！”
“这个该死的到底做了什么？一天三万销售额……贩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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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西铁大厦，本应熄灯的这一层灯火通明。天音工作组群的地盘上，人来人往，一份份资料被送来，一台台电脑被打开。百人审核团队井然有序。
这是一间宽大的会议室，中央的长方形桌子上坐了十二个人，每个人面前一台电脑，一部手机。曹部长坐在正中。在到达楼下的时候，他们的行李已经被人送往酒店。
“随便点点儿外卖。”他随手挥了挥，正要说什么，忽然，门口响起一片忙碌的脚步声，紧接着，五十名衣服上印着聚牛二字的外卖员，每个人提着两个精致的食盒，鱼贯进入了工作组。
曹部长有些发红的目光带上了一抹期待。单纯的针对食物。一天的高压，现在他确实是又累又饿。不只是他，所有人员都是如此。
“曹部长，这是我们附近最好的店。也是千挑万选，还希望你喜欢。”马姐强压着期待微笑道。
“无所谓。”曹部长就算身体再不适，脸上的神色也从未变过的平静。淡淡道：“工作更重要，填填肚子就好。”
“真乃铁人也……”一位审核员耸了耸肩，苦笑着低声道：“这么多年……从没看到过曹杀神对什么东西表现出喜好。工作狂啊……”
身边的审核页也窃窃私语道：“有生之年，能看到曹杀神破功一次，真是死了也值了……”
“哎？”另一位审核员好奇地看着身边的齐胖子，明明西装笔挺，眼珠子却死死跟着外卖员移动，喉结拼命抽动着，仿佛口水随时都会流下来。
“至于吗你？”这位审核员好笑地说：“是，大家都很饿，你这表现也太……”
“你不懂……”齐胖子狠狠吞了口唾沫，咕咚一声：“有的东西……真的吃了一次，你会爱上那家店。”
“我曾经以为，APP嘛，今天点这家，明天点那家，全看心情。吃过才知道……有的店子，你就是会死死记住这个名字。”
“有这么夸张？”审核员也愣住了，看了看外卖员手中的食盒，是，他承认很精致，但是也达不到这种程度吧？
呵呵……天真的凡人……齐胖子根本懒得回答，带着一种“你不懂”的傲娇心态伸长了脖子看着送餐员。不只是他，蓉城分部七位组长，加上马姐一位总监，居然……全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食盒，直到那个朱红色的盒子放在面前为止。
“至于？”赵丰年暗中嗤笑了一声，和没吃过饭一样？蓉城分部养出了一帮乞丐？
没吃过饭？
八个人，几乎占据会议室人数的一半。全部直勾勾看着外卖员，受到他们的带动，全场居然无一开口，有好奇，有疑惑，一道道目光交错，直到那个盒子咚一声轻响放在面前为之。
“请。”马姐终于开口了，咚的一声之后，她似乎隔着挡板都能闻到其中的浓香。曹部长就在面前也不太重要了。赵丰年就在对面也不太重要了……她真的有些认识到，在超出市场规格的真正美食前，人的底线和忍耐其实比自己想的高得多。
而且，这个盒子也不一样。
以前的是木色，上面简单浮染着简单的花卉。而这一方却是朱红色，上面浮雕着一株红梅。
看着就高级很多，也……更加撬动她的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