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宁愿同归于尽
“你快走!”
陈溪突然吼她,将她狠狠地推出去。
后脑勺撞在门沿上,薛淼淼清醒过来,迅速让自己镇定,伸手去握住陈溪冰冷的手,“涓儿,你先抑制住,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住他,符咒?还是其他,你告诉我,我给你帮忙。”
她怎么也没想到陈溪活着从水里出来是被那水鬼附了身,但为什么在这以前她一点阴气都察觉不到?
薛淼淼也没时间思考这些,紧张地握着他的手,“你不是懂驱鬼之术吗?告诉我,我帮你,上次的僵尸王,对,符咒,你的符咒都放在哪里的?定鬼符,我去找!”
说完,她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整个人还没站稳,脚腕被一把抓住,她整个被拉得摔倒在地。
痛得她整个人都懵了,回头去看。
陈溪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脚,那双眼里,燃烧着两团赤红色的火焰,血液一般沸腾。
他在受水鬼的操纵!拧紧了眉很煎熬,但手却不受控制地将她人往厕所里面拖。
“涓儿!你要保持清醒,你别被他控制,不要被他控制!”
薛淼淼大声喊叫着,试图唤醒他的意志,与此同时咬破手指,艰难地直起上身,将鲜红的血按在他的印堂上。
陈溪的手即刻松开了她的脚踝,按住脑袋,嘴里发出尖利的乱叫。
这声音显然是他身体里的水鬼发出来的。
薛淼淼见机,往外爬,然后捂着擦破的膝盖站起来。
现在是逃跑的最佳机会,可是她不能撂下陈溪一个人跑掉啊!
对了,桃木剑,昨晚陈溪用的桃木剑她今天放书包里带过来了,本来是准备还给他的。
薛淼淼跑到客厅的沙发,打开书包拿出那把桃木剑,哆嗦着还没拿稳呢,陈溪那快如闪电的身影便朝她扑过去,盾得都没有剑锋的桃木剑,就这么直直戳进了他的肩胛骨,瞬间刺穿。
却没有血流出来。
只看到那伤口不断冒着黑色浓烟。
陈溪狂傲地仰天大笑,手往那桃木剑上一握,就这么把剑从他的身体里拔出来,那黑洞洞的伤口,却也在片刻之间愈合。
薛淼淼看着这一切,嘴巴张得老大,她看向陈溪,他清秀俊逸的脸此时已经白得发亮,而眉心的那团黑气却在不断扩大。
他已经抑制不住身体里那股力量了。
“涓儿~”薛淼淼咬着唇,轻唤一声。
陈溪眼里的红光忽而黯淡了几分,可是瞬息间,变得更赤红,他狂笑几声,张大了嘴向她扑过去。
薛淼淼被压倒在沙发上,她闻到了昨晚河水的那种臭味,很恶心。
她的肩膀被陈溪力大无比的手给按住,动弹不得。
“涓儿!你醒醒。”
她嘶吼,陈溪没有反应,面目狰狞,嘴巴张得大大地,朝着她的脖子咬上去。
薛淼淼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神经和身体都绷紧了,可是预期的痛楚却没有到来。
她感觉到陈溪还在和身体里的水鬼拉锯,那牙齿和唇在她脖子上磨合,却始终没有咬上去,他忍得很痛苦。
“涓儿。”薛淼淼凄楚地唤了一声,发现眼角有些湿。
这个男人,就算是在意志即将奔溃的情况也舍不得伤害她半分,她何德何能,又不能回应他,他还这样死心眼地对她好。
“陈溪,你真特么是白痴!”她忍不住哑着嗓子骂了一句。
陈溪的身体整个一震,眼里的红光瞬间变暗,只是他还是不能完全掌控回自己的身体,强迫自己拉开和她的距离。
“薛淼淼,我死不了,你快跑,快跑啊!”
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额头上和手背上的青筋全部霸气,瞳孔也格外往外突出,然后攥紧拳头,把脑袋往茶几上狠狠撞去。
他在强制自己清醒,薛淼淼知道,抓起沙发上的沙包就门口跑。
“涓儿,你忍住,我会找人来救你!”
她说完,打开门跑了出去。
沙发上的陈溪突然整个跳起来,双手一掀便是掀翻了笨重的大理石茶几。
“呵呵,你可真是厉害啊,我这样控制你都没能让你伤害那女人,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她啊。”他的身体里,有这样调侃的声音发出来。
陈溪挽起唇角,木然道:“我就算和你同归于尽,也不会伤害她。”
“好个痴情的男人~哈哈哈~”
……
对面那栋楼的某个房间里。
舒静将刚刚拍下来的视频保存,然后发到钟浩天的手机上。
真没想到回国第一天就能遇到这么好的戏,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这次,一定会给薛淼淼那贱人致命一击。
钟二少是什么样的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这样,薛淼淼,看你这次怎么办!
此时的钟浩天,已经按照之前邮箱里给的地址抵达了胡同口。
手机突然又接收到一段视频,他点开来看,手指蓦然收紧,几乎要将那手机捏得变形。
视频很清晰,是薛淼淼被那个男人的压在沙发上,然后……
他没有继续往下看,握着手机的手朝着车窗砸去。
玻璃就这么被击得碎成数片,吓得路过的行人纷纷退避。
几分钟后。
钟浩天带着几个黑衣人进了小区,在楼道口发现躺在血泊里的薛淼淼。
她手上抓着书包,连外套都没有穿,里面的衬衣要多皱有多皱,而那粉嫩的颈脖上,有一圈儿被磨红的印子。
男人伸出去的手,就这么愣在半空中。
他攥得生紧的拳头,不由分说就砸在身旁掉灰的墙上,低吼,吩咐手下。
“把这女人给我扔到车上去!”
“是。”
两个手下领命,正要上前,可是那手还没触碰到地上的女人,一只修长的腿伸出来,将两人俱是踹出几米。
“薛淼淼,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钟浩天抑紧了眉,怒斥一声,胸腔强烈的起伏,弯身将地上的女人打横抱起。
他的两只手都受了伤,潺潺的血往下滴,从楼梯间到车,这一段距离都洒满了两个人的血。
她三番两次撒谎欺骗,他却还是舍不得别人碰她,真是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