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叫老公

贝小青觉得双腿蹲得有些发麻,于是缓缓站起身来。

也是怪了,刚才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她拍拍自己的脑门,看景清随的脸有些脏,想给他清理干净。

“这个样子去下面应该会被嫌弃吧,这么爱美的男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这样脏兮兮的。”

贝小青嘀咕着,转身要走。

手腕处一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吓得她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又、又回光返照了吗?这男人怎么死了也这么多事儿,真会吓人。

“老婆~”

贝小青被一声老婆吓得,撒腿要跑,可是那冰凉爪子的力气大得出奇,将她整个拉拽了过去,稳稳地倒在死人的怀里。

她全身哆嗦着,根本不敢睁开眼睛看。

薛包子不是说淼淼已经用符纸把景清随的鬼魂给封印住了吗?不会再诈尸,可这是怎么回事。

“小眼镜儿,你现在是我老婆了。”

景清随邪肆地说着,满意地用手去摸女人的脸,他倒是舒服享受得很,不知道把人吓得半死。

“景、景清随,那个……你的遗愿我刚才已经替你实现了,你现在可以安心上路了,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回头给你烧过去就是,你安心去好吗?”

贝小青颤抖得话都说不好了。

这死女人,就巴不得他死,没心没肺的!

景清随嫌弃地睥睨着女人,伸手去强制掀开那眼皮儿,“贝小青,你给老子睁开眼看清楚了,你老公我没死,活得好好的。

活人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贝小青在心里无力地反驳,遗愿都实现了怎么还舍不得离开呢,这人到底要怎样。

“景清随,你就好好的……”

“给我闭嘴,叫老公!”

死了都还这么霸道。

“老、老公,你最后的愿望我已经替你完成了,你真的可以安心上路了。”

贝小青的眼睛被硬生生地掀开,看到了景清随放大的脸,还有双眸里戏谑玩味的笑容,顿时有点懵。

这鬼的表情还真丰富,不对……她伸出手去,咬着牙在他腰上戳了一下。

对方发出嗷嗷的嚎叫声,额头上顿时冒出汗来,不是装的。也就是说这男人没死。

仔细梳理了一下之前的事情,贝小青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骗了,被薛包子他们一家给骗了。

这流氓!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来骗她结婚,太可耻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地狠狠地戳他的伤口,挣脱他的钳制。

看着痛得蜷缩起来的景清随,贝小青倏尔红了眼,退出老远之后,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瞧着他。

“景清随,你真过分。”

怎么可以拿生死来开玩笑,骗她。

景清随看到她突然哭哭啼啼的,心下有些慌,这死女人,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贝小青,你敢再退一步试试看,你现在是我老婆,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偏生贝小青也不喜欢被威胁,听他这么一说,掉头就朝门边跑去想逃。

然而门早已从外面锁住了,她根本就逃不出去。

景清随挑眉谄笑,不愧是他二哥,做事就是考虑得周全,知道把门给他锁了。

死女人,还想逃跑,死定了。

他勉强撑起身子半靠在手术台上,饶有兴趣地盯着敲门没回应的贝小青,看到旁边台子上有烟和火机,取了就要点。

贝小青闻到烟味,脸顿时黑成一片,二话不说就跑过去抢走了烟。

不要命了,都这鬼样子了还抽烟,找死呢。

抢了烟之后扔地上狠狠碾烂,满意地拍拍手,回瞪他。

就不让他抽。

景清随但笑,眯起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这么一看,还真有老婆的味道。不错,才几分钟就进入角色了,本少爷我喜欢。”

什么角色,流氓!

“不过就是穿了婚纱戴了戒指而已,没有领证,其他人也不知道,所以也不算真的结婚,哼。”贝小青冷哼,开始摘戒指。

可是说也怪了,刚才戴的时候还有些松的戒指,此刻却取不下来。

景清随看着女人着急的模样,挑眉笑了,就知道她会反悔,所以打造戒指的时候让工匠用的比较特殊的材料,温度超过人体温度就会收缩,自然是不能随便取下来的。

“要是能随便让你取下来,那本少爷就不哄你带上了,老婆,你咋这么天真呢?”

“景清随,你怎么这么流氓呢,这是骗婚,是犯法的。

“哦,可是老婆,你连这手术室都出不去,在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你老公我就是王法啊。”

“……”

贝小青被堵得根本说不出话来,面对这样毫无原则的流氓,她是斗不过的。

看她不说话反驳了,景清随才勾着桃花眼浅笑,对女人勾勾手指,“老公,过来。”

“又不是你养的狗,不过去。”

贝小青贴着门背站着,怨愤地瞪着手术台上吊儿郎当的男人,亏她刚才还真的痛心,差点就把心里的想法掏心窝子说出来了,幸好没说,幸好!

这男人就是个大骗子!

景清随轻叹一声儿,这女人啥都好,就是死心眼儿不知道变通。

他收起笑,严肃地盯着她,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贝小青咬着牙摇头,就是不过去。

“你不过来,那我过去好了。”

景清随捂着腰上的伤口,艰难地挪动下去,因为刚才动作的幅度有点大,才处理好的伤口有些崩裂,麻醉也过了,痛得他满头大汗。

贝小青其实也看到他的艰难,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肯服软。

景四爷拖着虚脱的步子朝女人走了五步不到,膝盖一软,整个人向下倒去,弯下去的瞬间,看到贝小青绷着小脸跑过来扶住了他。

堂堂男子汉,就这么软在了女人的怀里。

贝小青这才看到景清随的伤口已经崩开了,血渗透了纱布,染上了她纯白的婚纱。

他的嘴唇也白得毫无血色,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重重皱眉,无计可施地看着男人,“景清随,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叫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