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末日边缘(十)禁药

那栋房子的出现虽然有些蹊跷，可在越坠越大的雨点追逐下，莫辰三人也只好忽视这个问题，直接奔向那房子避雨。

那是一栋四层的矮楼，看墙体颜色，似灰又偶有墙体透着一丝铜色，看起来年头非一般的久。

楼体保存的还算不错，至少在它周围的那些建筑东倒西歪的现在，这栋四层小楼，只有楼顶的一角被齐刷刷的削掉，断口处露出墙内钢筋。

其余的墙体，几乎没有太大破损。

莫辰三人来到近处，楼口的对开门只剩下白刚门框，固执的紧闭，而其上原本的玻璃，早已在爆炸时，被震的碎落满地。

李超几步上前，将两扇白钢门框各分左右，随后莫辰把洒水车直接开进宽敞的门内。

莫辰三人刚刚安顿，雨势便愈来愈大，正式开始新的一场暴雨。

莫辰尽量将车子移到靠近里面的地方，以保证起风时，不会把雨水淋到车上。

三人安顿好车子，又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生了个火堆，这才这才得下空闲，仔细来看，这里曾经，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在搂外看时，楼体确实不大，可进入其内，却又无法否定它的宽敞。

整个一楼，莫辰他们进入那扇楼门，刚好是在正中间的位置。

里侧墙根儿，与之对应的是一个两米来长的吧台，一个立体三角形的KT板，掉在了吧台旁边的地上，KT板上清晰的写着三个大字－－分诊台。

入门右手边，贴着最里侧的墙边，是个楼体间。

而相反方向也是一些金属隔断，贴在隔断外的指示牌上，分别记着“收费处”、“药局”等字样。

“这里是什么医院，你还有印象么？”莫辰问李超。

李超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记得这里有家医院的，不过……我也不是活地图，大的街道还算熟悉，小门小户我也不见得清楚。”

莫辰点点头，单看这大楼墙体的破旧程度，以及这里地砖、楼梯等装潢的款式，无不向外人诉说些，这是一家非常有年头，且“效益”非常不景气的医院。

莫辰之所以猜测，这家医院之前，不是很景气也是有原因的。

以现下的条件来说，但凡生意好一点的医院，大都在不停地扩建、装修，增添先进的仪器。

门诊部的大楼，也是越来越高，装潢越加奢华。

虽说医院是个治病救人的地方，不过归根究底，也是需要盈利、赚钱的行当。

如若不然，一个医院上上下下那么多医护人员，要指着什么吃饭、生存？

莫辰溜溜达达跨过药局的小门，一些药品仍旧整齐的摆放在原本的位置上。

莫辰随手拿起一支药，看了一眼上面的名称，一大串英文字母，夹杂着数字，位列名称一栏。

莫辰皱了皱眉头，属实没有看懂，这药是治什么的，便随手丢了回去。

药局的办公桌上罗列着厚厚一沓的文件，还有一些零散的票据、文件袋散落在地。

出于好奇，莫辰蹲在地上，整理起地上的文件。

刚整理几张文件纸，莫辰不禁“嗯？”了一声。

那是一张药品入库单，莫辰也是无意间，看到一个英文单词“Tramadol”。

这熟悉的药名，不禁令莫辰想起，他入行心理诊疗的第二年，就曾接手的一个问题少年。

那男孩才17岁，是被父母拎到莫辰的诊室，当时莫辰见到那孩子时，还以为他的父母带他走错了地方。

因为那孩子看起来颇为疲惫，脸色蜡黄，嘴唇发白，看起来病的很重。

在其父母的解释下，莫辰才弄清楚，原来这孩子长期服用禁药，才把自己嚯嚯成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这孩子的父母不忍心将儿子送戒毒所，才把他送到莫辰那儿，他们觉得儿子有心理疾病，才会吃那些禁药的。

莫辰记得那孩子当时服用的，便是这入库单上的药品“Tramadol”。

此药用于各种中重度急慢性疼痛、癌症疼痛，骨折或各种术后疼痛，牙痛，关节痛，神经痛等等。

它有个人们最熟悉的名字——曲马多。

原本意义用于镇痛的曲马多，如今已被列入禁药行列，除了大型手术，亦或者癌症晚期的病人，会由医院专门发放，普通的人是想买都买不到的。

这里本来就是家医院，药局中有这种药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只是，这入库单上的数量，未免太过惊人。

5000盒！！！

这儿究竟是家什么医院，为什么会储备这么多的曲马多？

随即，莫辰匆忙在地上的众多文件中翻找，果真被他找到其他的入库单，除了一些他不认得，或者普通的消炎药之外，他竟又发现另一些，同样被列入禁药行列的药物。

另一张入库单上写着——复方磷酸可待因糖浆，后边的备注中写着适用症，适合感冒、流行性感冒等病引起的咳嗽。

可......非？莫辰脑海中闪出这个名词，那个他诊疗的少年，曾对莫辰提起过的药名当中也有过。

“老莫！”

莫辰闻声回过头去，李超颠儿颠儿的凑了过来“你看什么呢？”

莫辰扬了扬手里的入库单“这家医院貌似有点问题。”

李超凑近扫了一眼，叫了声“我C！挂羊头卖狗肉啊！”

“什么意思？”莫辰问。

李超耸了耸肩膀，貌似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很简单啊！打着医院的招牌，私底下非法卖药呗。你不会这都不知道吧？土老帽。”

莫辰没吭声，转身跨进隔壁的收费处，李超好奇的跟过来去。

收费处的柜子里，嵌着一个保险柜，四个圆形的拨钮，称职的保护着里面的东西。

砰的一下，李超一脚踹坏了收银台上的抽屉，露出里面粉粉绿绿的纸钞。

李超唏嘘一声，嘿嘿的坏笑“诶！老莫，咱们发财了。”

莫辰瞥了一眼，全部注意力投在收银台下方的票据上，随口说道“人都死没了，你要钱做甚？”

“唉......也是。”李超郁闷的叹了一口气，随手带上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