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只秃毛的玄凤
蹭着朱玉WB的那点小热度，鸿华新注册的账号也逐渐有了一点关注度。
不是她主动宣传，而是朱玉在发了视频之后收到了许多私信，询问她在哪里买的鹦鹉。她在和鸿华商量之后，鸿华在WB首页上标明了地址，朱玉也转发了相关内容。
虽然不知道这个举措的成效到底如何，但鸿华的顾客数确实有着稳定的提高，现在基本能做到工作日每天基本有一两个，周末至少有六七个顾客的流量——这是按买了宠物的人算的。
她定下的价格还是拦住了一批以普通养宠物来玩为目的的顾客，那些大多是为了家里小孩的要求，买只鸟应付，自身谈不上多喜欢鸟类宠物。
鸿华也不会主动想要把精心饲养的鹦鹉卖给这些本身并不想要养宠物的顾客，碰上嫌贵的，直接推荐他们去别的宠物店，反正这条街就宠物店多。
贵什么贵，她定的价格很良心了好吗！你换个地方能够几百块买到一只成精的鸟吗？
不过，她现在倒是有了个别的烦心事。
——
她捧着手中一只玄凤鹦鹉，叹了口气。
这是一只典型的黄化毛色玄凤鹦鹉，也是最符合人们对玄凤鹦鹉直观印象的毛色：黄脸白身体，脸上红圈，头顶黄色呆毛，整体看上去像是一团奶油堆成的样子。
只是这只全身都秃了。
这只鹦鹉身上的毛全掉光了，只剩下脖子和头部的毛厚厚齐齐的，还有几片飞羽勉强完整地保留在光秃秃的翅膀上，看上去极为不协调，跟网上那些夏天剃了毛的猫狗有异常神似之处。
啄羽症。这些特征太明显了，鸿华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这只鹦鹉不是她当初买来的——厂商再奸诈也不至于发这种一看就生病了的鹦鹉，而是她开店不久，一个不想养鸟的主人自己送到她店里的。
那人因为要结婚了，对象羽毛过敏，就打算把宠物鸟处理掉，但这只鹦鹉啄羽，弄得自己光秃秃的，送人都不要，卖掉就更别提了，只好免费扔到宠物店来。
当初那人带着鹦鹉来的时候，虽然秃毛的鹦鹉看起来很滑稽，但鸿华看着它可开心不起来。
啄羽症是什么？除了一部分的起因可能是寄生虫外，很多鹦鹉啄羽症的案例其实可以理解为鹦鹉的抑郁症——缺少主人的关怀和陪伴导致的。这些鹦鹉的毛，都是自己给拔秃的。
可能是觉得秃毛鹦鹉确实没法卖，甚至店家大概根本就不想要——这种模样的鹦鹉收了也卖不出去啊。那人也没说要收钱，就支支吾吾地把鹦鹉留在店里，然后找了个机会就溜掉了。
鸿华无语地看着被留下显得更难过的鹦鹉，叹气。
其实这还算好的了，没有直接开了笼子把鹦鹉放飞。宠物店能卖的这几种品种的鹦鹉，放在国内的野外都是活不了的。放飞就等于直接给鹦鹉判死刑，能专门跑一趟送过来，还算这主人对鹦鹉有点爱心。
既然都接手了，也就没办法了。鸿华按惯例给玄凤启灵，喂灵水，然后开导了对方一番。智力稍有提升的玄凤看起来好转了一些，虽然还是蔫蔫的，但至少不再咬自己了。
然而，鸿华发现想让这只玄凤融入玄凤群中不太容易。这只可能是人手养长大的，把人类当自己同伴了，反而不太习惯和真正的同类相处。以它这心理状况，不快点找个关心它陪伴它的人，很难快些好起来。
但是，要想赶快给它找个新主人也不容易，谁会愿意专程养一只秃的鹦鹉呢？鸿华自己又不可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这只鹦鹉身上，不说别的，她如果跟它相处得太久，别说叶子了，大黑二黑都会想要偷偷去打它的，鹦鹉的嫉妒心可强了。
看着着急又期待地看着她的玄凤，鸿华只好善意地欺骗道：“等你修炼有成，就能找到新主人了。”
玄凤：“喳喳喳！”
太久了！
好吧，没骗住。鸿华换了个说法：“那等你学会说话……”
玄凤：“你好！你好！”
它早就会说话了！骗子！
鸿华：……
鸿华：“那，等你学会英语，肯定就没问题了。”
看着终于若有所思地飞走的玄凤，鸿华擦了一把汗。鹦鹉真难哄啊。
灵水居然都没能帮它把羽毛长出来，看来带灵气的东西估计也不治秃……扯远了。
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晨，她刚起来，就看到那只玄凤蹦到她床头，高声大叫：“Goodmorning！”
鸿华：……你想要上天啊？！
——
终于明白了世界上是没有童话的之后，玄凤小秃痛定思痛，决定还是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除了自己，这世上是谁都靠不住的！就连店长大人都骗它！它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了。
于是，过了几天，鸿华在让客人自行挑选鹦鹉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曲熟悉的旋律。
鸿华：？？？陆●鸟之歌？？？
转头一看，就是那只秃玄跳到客人面前，张口就唱，调还挺准的。
鸿华：这小混蛋多半是偷玩她电脑了，她刚看过鹦鹉唱这歌的视频。
客人觉得有趣，等一曲唱罢，夸奖道：“哎呀，这鹦鹉挺厉害的啊，多才多艺。”
玄凤：对的对的，所以快买只玄凤吧！不亏的！
客人：“店长你训鹦鹉真有一手，那你店里的牡丹也会这个吧？我想买一对会唱这歌的牡丹。”
玄凤：笑容突然凝固.jpg
鸿华：突然想笑.jpg
鸿华刚想开口说明这是这只鸟不知道在哪里学会的，就听到一只牡丹突然开口，字正腔圆地把整个调子又唱了一遍。
结果客人开开心心地把那对牡丹买走了。
秃毛玄凤在鸿华手里拼命挣扎：喳喳喳！别拦我！我要去咬秃那只妖艳牡丹！
鸿华：你自己拔的毛，哭着也要坚强地秃下去。
这次失败的行动给了秃玄一个大打击，但显然，它是不会放弃的，这点挫折打不倒它！
鸿华：你开心就好.jpg
于是，没过几天，当鸿华看到一群客人聚在门口的时候，就猜到大概是秃玄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她走过去一看，发现那只秃玄站在门口路边的石墩上，得意地大声喊着：“只要九十八，只要九十八！玄凤鹦鹉带回家。九十八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鸿华走过去，一把按住小秃的狗头。
“别擅自给自己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