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圣牛爷”显灵

这残虐的一战保住了这镇子的几支人脉,终于使人丁香火继续传延下去,也让这个保乡卫土的传说有了流传的源头。

之后,再没人见过“铜牛将军”,为了纪念这位千百年来备受尊崇的英雄,这镇子便改名成“铜牛镇”,而在这里出生的后代们也爱屋及乌的尊牛为膜拜图腾…………

金佳子讲完了这些,三人正好走进了“铜牛镇”,已有前车之鉴,他们也不敢再点食牛类骨肉,只是匆匆喝了几碗羊汤,吃了几块粗谷做成的馒头,便起身赶路。

镇子不大,外来的人也不多,偏苦的乡镇只建了一条窄窄的街道供来往的客人歇脚采买,木哥三人在这又犯了难———

金佳子说:“街道正中有个派出所,之前在火车上抓到的“小平头”应该就暂时被押送到那里,那些便衣肯定特想找到咱们三个问话,如果真被人认了出来,麻烦小不了,但也没时间磨蹭了———”他向前方不远处停着的一辆破旧的小客车指了指,“到山里的车三天一趟,如果赶不上,就只能雇马车了———”

木哥看了眼那辆小客车好似即将发动开走,心里也是着急,他从旁边小摊上买了三套粗衣布裤让大家匆忙套上,又抓过三顶草帽戴在三人头上,盖住头脸,低着头从街道中快步穿过,站在派出所门前抽烟的一个民警看了三人一眼,吐了口烟圈,又把目光移向别处。

总算混过来了,苏娇娇大出一口气,她随着木哥和金佳子上了车,看到最后一排正好空着三个座位,正要串过去,身后却被人重重一推,随后从后面飞过两个大包,不偏不倚的正扔在后排空座上,紧接着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女人把她推到一旁,强挤硬闯的把木哥和金佳子耸到一边,又碰散了几个行李,撞痛了几个乘客,一屁股坐在了后排,木哥看着那女人的屁股直占了两个座位才勉强稳住,不由暗暗苦笑。

金佳子正想争论几句,胖女人先张着大嗓门吼道:“看什么看?这几个座儿老娘包了———”

车上的人大多是性情淳朴憨直的农人,一见胖女人的霸道气势,也不免来了气,纷纷回头来看,只有几个似是认得她的人把脑袋低了低,缩矮了身子。

“那个司机,快他·妈开车———耽误了老娘的生意,你们一车人也赔不起!”胖女人冷哼了一声,瞪向看来的目光,“一群土包子———”

这一下可犯了众怒,有几个小伙子站起来便要理论,却被又上车的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按下。

“是牤六!”有人惊呼。车上的乘客一看到大汉,立马都闭上了嘴,消消停停的坐在原位上再不敢动。

牤六把胖女人身边的乘客挤到一边,坐了下去,和胖女人打了个招呼,抬头恶狠狠的盯着木哥三人。

之前,金佳子看到一个女人生事,他的一腔怒火正无处宣泄,这下见她还有个同伙,金佳子再无顾忌,攥着拳头就要往上冲,木哥一把拉住了他,指了指窗外———

几个警察正往小客车这边跑,派出所门口也冲出了更多的警察,看得金佳子心头一紧———坏了,到底还是被发现了!

片刻间,木哥脑子里已转出几十套方案去应付即将出现的麻烦,见到警察跑近了,他决定变被动为主动,当先跳下车,迎着警察道:“哦,原来是派出所的同志,我是———”他伸出手去握,却见跑在最前面的警察喊了句“麻烦借路,有急事儿!”,就绕过他,匆匆的跑向远处。

金佳子和苏娇娇也跟着下了车,六七个警察绕开他们,一脸焦急的往前跑,三人一见这情形,一时间愣在原地……

身后的小客车突然发动起来,司机见三个“麻烦”下了车,趁机一脚油门,破车发出一声难听的呼号窜出,一阵车尾排出的浓烟搅着被车轮激起的尘土消散后,客车渐行渐远……

聪明反被聪明误!

木哥叹息了一句,无奈的摇头,现在他们的交通工具或许真的要换成马车,可寻车的目标还没确定,身后跑过一个农人的叫喊又让他改变了主意———

那人边跑边喊:“快来啊———‘圣牛爷’又显灵啦———又显灵啦———”

之后有更多的农人往前跑,木哥三人面面相觑,随着众人一齐拥了过去。

绕过镇子的南头,就是一片开阔的稻田地,临街的几块地面黄土裸露,竟是没栽种粮食,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的农人,木哥三人倒也不用垫脚抻脖就能看得清楚里面的状况———因为几十号农人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猛猛的磕头,嘴里还在叨咕着“‘圣牛爷’显灵———”、“‘圣牛爷’保佑———”……

众人围着的田地中间,几个警察正在忙碌着,苏娇娇以为会看到“牛魔王”一类的神怪出现,已拿着木哥的手机,想看看系统显示的是几颗星,却没想到远不是那么回事儿,这里没有什么神怪现世,更不见妖气鬼气,而是生了一场命案……

一个强壮的农家汉子死在荒废的稻田里,胸口肚腹上被戳了两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血流了一地,已经干成黑迹,看样子是昨夜发生的惨事。

为了不鹤立鸡群太过显眼,木哥三人一直在地上蹲着,苏娇娇一边偷看警察忙忙活活,一边听农人们不停的念叨,眼角一瞥,发现不知何时金佳子已经跪在地上,嘴里叨叨咕咕的也似在祷告,她有些惊奇,难道金佳子也信奉这个?侧耳一听,他确实是在祈祷———

“牛爷爷牛奶奶保佑———快点完事,快点完事———爷们腿麻蹲不住了———保佑保佑———”

足足等了半个多钟头,警察才勘察完现场,将尸体裹好抬走,又带走一个哭哭凄凄的农妇,该是事主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