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纱墨韵
他本想找机会逃跑,可就连这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此时此刻,那大门关上的响动,还萦绕在韩员耳边,他暗示自己保持冷静,此刻又没有别的办法可行,更不能就这样妥协了宇文,那么,他唯一的出路,只能先发制人,这样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当韩员一想起宇文看他的眼神后,便在心里直骂自己怎么老是被骗,而后又想到宇文的身份,既然是队长的职务,便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那么先发制人若以韩员的身手来说,绝对不好办。
“靠!得,老子认栽,但是,要给老子个痛快,或者一刀杀死老子也行,但老子可不愿意就这样被毁了清白,他要是个女的还好,但他娘的这是个同性恋!这什么事儿啊都!”再想不出更好办法的他,只能于心里暗骂。
韩员此刻的感觉,相比愤怒也好,心急也罢,而更多的则是恶心。
他更不敢猜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既然这不行,那不也行,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看看宇文下一步的表现再说。
韩员装作无所畏惧,随后慢慢转过身去,面向了宇文,他尽量将面部所有异样的表情收起,因为不能让宇文看出他的顾虑。
但当他真正面对宇文时,压根就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甚至过度紧张的促使之下,僵直在了原地。
韩员只见这会儿,宇文突然将手抬起,向他伸了过来。
他眼神直勾勾盯着宇文的动作,而宇文竟不紧不慢,似乎还很享受这种感觉。
可紧张过头的韩员,却心跳的厉害,他必须要制止,若再这样下去,宇文就彻底收不住了。
“干......干什么,队长?”韩员支支吾吾道,他想趁着宇文还有理智时,再好言相劝几句,说不定就会心一软,把他放了。
宇文没回他的话,不但没住手,反而胳膊向前伸得越来越长,甚至,停留在了韩员上身位置。
“不是,我......我说大队长,你,你还好这口?”韩员又一次结巴道,而这一次,甚至不由得浑身颤抖了起来。
宇文听他这般言语后,终于将伸出的胳膊放下,此刻再看他的面部表情,无语中掺杂着笑意。
韩员长呼了一口气,但他的神经依然紧绷,他在想,宇文会不会认为他顺从了,然后想玩点花样?
但这次,没等韩员开口,宇文便先笑道:“真好奇你这脑袋里整天装了些啥,你这都想哪去了?”
韩员一听,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可问题又来了,如果宇文真的不是同性恋,那带他来这么隐蔽的地方看什么东西?可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还有,他刚刚明明是想伸手来解他的衣服,这又该如何解释?
“队长,请问......到底要看什么东西?”韩员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他一问,让宇文解释一下,总比这样产生误会强。
宇文其实早看出韩员心里的小九九了,甚至方才韩员为何会产生这一强烈反应的原因,他也很无奈,而韩员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脑洞特别大,总会想到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比如他是同性恋这一条。
宇文解释道:“是这样,现在我要带你去看一下世纪门的来历,但若要回到那时,需要两样东西,一是需要所有在场的天骨卷,只有通过天骨卷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并且可以使所有人身处同一个环境之中,因为一支天骨卷代表一个人,这就好比门票一样,有多少张门票,就可以进去多少个人,但人数不可多,那里毕竟是虚幻的,否则场景会崩塌,进去的人,永远也别想出来了。”
韩员听他讲得有理有条,而他对宇文之前产生的所有误会,也都挥之而去,他边听着,边于脑海中构思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宇文继续讲道:“第二条,便是需要一个足够宽敞,并且不会被外界所打扰的封闭空间,因为进入后如果中途被打断,最后的结果也跟第一条一样,便是场景崩塌。”
“这么严重吗......”韩员说着,而他虽嘴上表明惊讶,但一听便觉得既有趣又刺激。
他也没再提方才的事情,似乎早已忘却。
“我刚才是想赶时间直接从你身上将天骨卷拿过来,谁知道你还认为我要对你图谋不轨,唉,你小子可真行,哈哈。”宇文忍不住又笑道。
听到这,韩员终于恍然大悟,赶紧一翻兜,将天骨卷拿了出来,随即就交到宇文手中。
宇文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先是一阵无语,又将那东西伸到韩员面前后问道:“这是什么?这么爱护你的天骨卷?还特意选了个盒子放置?哈哈哈。”
韩员一看才知道,原来刚才忙着翻兜,也没细想翻到了什么,在摸到一个东西后,就赶紧递给了他,可谁曾想,自己竟然把那个漆雕盒子翻了出来。
他想,怎么这漆雕盒子也跟着他进了世纪门,正好,他还想找个机会好好研究一下这里面装的内容。
韩员赶紧上手夺了回来,同时又一翻兜,拿出真正的天骨卷后,塞到了宇文手里。
而他也不单单是出于好奇这漆雕盒子里面的内容,更有一条,因为这是他用命拿回来的。
“不是的队长,这里面......装着很重要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韩员有一说一,丝毫不做掩饰。
宇文却没他那么大的好奇心,在接过天骨卷后,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向屋子的正中间位置走去。
韩员也跟了过去,而没走几步,便到达了正中间的位置。
再看宇文,他早已将他的天骨卷也一同拿了出来,并且双手一齐握住了那一黄一绿的天骨卷后,此刻周围,瞬间变为两种颜色,而光源,正是由宇文的双手之中所发出。
四周黄绿的光,开始调色一般相互融合,直到由两人脚下逐渐变为黑色,待黑色漫漫扩散,又像水墨滴入宣纸一般晕染开来,直到两人完全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