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虫而痒
尽管韩员已经跑开的架势,但还是能感觉到,在方才出声大喊时,脚底下那东西似乎停止了几秒,待韩员话闭,那东西又跟踪一般,在他身后追逐着。
看来,它果然是凭借声音来判明目标的方位,韩员也只好将脚步放到最轻,但貌似毫无效果,那东西的气势,丝毫不减弱半分。
因为其庞大的身躯,连续在他脚底下的沙层内蠕动,导致动作幅度又过大,几近将韩员撂倒,他也尽量保持着重心,因为,若一个不留神,真被它撂倒后,并且在不知这是何种生物的前提下,那才叫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也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肾上腺分泌过多的原因,导致韩员没几步,便跑超了瞳。
现在的他,的确对跑步跑过别人这件事感到意外,也是因为,跑步恰巧正是他的弱项,但现在的处境来看,真不是值得庆幸的时候,
待韩员刚一超过瞳身前时,顺势拉起了她的手,意思是,快点跑,再不跑就会没命。
“我说姑奶奶,你咋这么重,快跑啊!”韩员看着瞳毫无紧张感的表情,他却心急如焚,无奈,也只好使出全身力气,拼了命的拉着她狂奔。
“碰......”
这时,由他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韩员知道,那东西又从地底下穿出了地面,他想回头看看那玩意儿到底长啥样,而在好奇心的驱动下,他边往前冲刺,边试着将头,转向了身后。
韩员所见身后景象,的确像是炸弹爆炸一般,只见,黄沙围绕着一处,正向高空及四周飞溅开,由于沙粒细腻,导致其统统保持着飞溅时的形态,这种科幻大片的景象,他却亲身体验了一把。
由于沙粒数量极多,且面积较广,除了这些,根本看不清那东西的身影。
而这两次发动攻击比较来看,那东西虽能在这干燥的沙漠中自由穿行,但速度貌似跟韩员差了几节,看来,那东西也只能在目标静止时有一定优势,若比起速度,可以说那东西完败。
“砰......”
韩员刚准备将头转回正前方,但随后的又一声闷响,导致他瞬间打消了这一想法,因为,这一次,他竟然用眼睛,捕捉到了那怪物活动的画面。
他看到,在方才地面发出闷响的同时,紧接着由地面窜出一条浑身血红色,并且描述与他之前的猜测完全符合,只不过,看那东西的模样,竟像是一条大豆虫。
但随着地面的黄沙向天空飞溅,那怪物瞬间又消失在了可视范围内,现在所见,无非又是一片朦胧。
韩员脖子扭的有些酸痛,而好在这沙漠里面,就只有一望无际的黄沙,并无其他障碍物,否则,他这样转着头向前奔跑,就如同踩雷游戏一样,作死。
“砰......”
他想再好好观察一下那东西,但为了避免第二天醒来落枕,只好先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赶紧将头转了回去,同时,也活动着脖颈处。
而方才的那条红色大豆虫,也让韩员想起了他小时候,记得有一次,他嘴馋,为了吃树上的槐花,也为了在女同学面前展示自己,最后,让几个小伙伴合力将他推上了小学附近的那颗老槐树。
但在他刚抱紧树干准备将身体挪得更高一些时,手上却传来一阵针扎一样的痛,小韩员第一眼看到的是手碰到了几条血红色的豆虫,后一眼,便是自己摔落时看着正慢慢缩小的树冠。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参与这些危险的活动,甚至对体育锻炼都保持着敬畏之心,这也就是韩员在体能这方面永远都拖后腿的主要原因,而这些还不够,自从有了这次的教训后,每当他看到红色且成条形的东西,就好比王中王火腿,他心里都会咯噔一下,甚至不敢直视,躲得远远的。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直到现在,韩员都没能完全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虽没了这种夸张的反应,但一经回忆起,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还是很强烈。
而面对这体型大出几千倍,甚至几万倍的怪物来说,那困扰他到现在的豆虫根本不值一提。
回过神来,就在刚刚回忆的同时,身后传来,又是好几声闷响,而貌似每一次闷响过后,那豆虫一样的怪物都会从黄沙中窜出。
他猜想,这一定是它无意识的行为,不然它可以直接凭靠脚步发出的声音,来判明他们二人的行踪,而通过它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探出地面来看,它也是需要呼吸的。
“姓韩的,你松开!”瞳被韩员这样一拉,有些不知所措,而韩员见识过她力气有多大,她嘴上虽这样讲,却不见她挣扎的反应,这明显是口是心非。
韩员拉着她继续一路狂奔,也不搭理她,心想,都到这时候了,还犯大小姐脾气,不就是拉个手,至于吗。
“姓韩的,唉呀,你先松开,不就是一条体型有点大的血引虫吗,看把你吓得。”
瞳语气平淡道,而韩员一听她的意思,貌似那东西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危险,可他一回想起方才所看到的情景,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惊,但为了向她证明自己的胆量,仍是慢慢停下了脚步。
“这么大一条豆虫都可以称作体型有点大?这什么意思?那要是说最大的话,又得多大?”
韩员不胜言辞,而这也是他用作描述的最佳状态了,他松开了抓着瞳的手,为了更详细一些,边说着边张开双臂,用来表示对庞大的疑问。
“砰......”
这一声闷响过后,地面的黄沙从韩员身后的位置,又透过其二人的身体,瞬间,向天空飞溅开,由于没做好准备的他,在正常呼吸时,口鼻内被迫吸入了大量黄沙,这也导致差点将他闷死于这细微的沙粒中。
“咳咳......咳咳咳咳!”
韩员感到胸闷气短,使劲咳了几下,随即吐出口已成黄沙浆的痰后,这才能勉强继续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