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针三穴、救活人

被救过来的男人夹着屎尿离开了。皮大仙给田师傅打去电话,处理这口被污秽了的棺材。

疯道人倒是一反常态没有去睡觉,我见他偷偷瞄了眼男人跑走的方向,笑得有些猫腻。

“疯道人,话先说好了,不许用五鬼偷钱。”我给他打预防针。

果然,那疯道人一听这个,贱笑的脸皮立刻耷拉下来,不甘心地嘀咕:“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疯子怎么也得补偿些吧……”

“疯老头,你这次就当积阴德吧。”皮大仙走回来,也劝疯道人少干缺德事。

别看疯道人平时跟我拍马屁,但有些时候,反倒是他自认的便宜徒弟皮大仙的话更听一些。

这时候,皮大仙劝他,他是一定不会干的。

“对了,疯道人,吴海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朝格温都山之后,这帮降头师已经全军覆没。所以,我早就叮嘱疯道人只找吴海一人。

“有人了几个地点,我还打算睡一会儿就过去,他***,都叫那疯男人给搅得迷糊了。”疯道人一拍脑门,骂咧咧。

“行了,今天这疯人也是来找聚阴桩的,这吴海一天不除,这种麻烦就一天不断。看来得抓紧了。”

“是,老板,我这就过去。”疯道人说完就要走。

“行了,先去睡一会儿,睡精神了再去办。”我摩挲着下巴,老子就这么像周扒皮?

疯道人先是呃了一声,然后老脸又挤出一朵菊花,冲我傻笑。

我踢了老家伙一脚,就先上楼看秦楚齐。

当我上来时,老猫和婆雅正围在姚叔**边。

“都挤在那儿干嘛呢?”我边走,便问。

“嘘!”老猫神神秘秘地转过脑袋冲我比划。

嗯?

这叫我更加好奇,于是快走了两步。

只见秦楚齐正斜坐在**边,嘴里念叨着口诀:“七刺耳垂下五分,名曰鬼牀针要温……”拇指、食指捻着毫针……

她在给姚叔用针!

不一会儿,秦楚齐的额头开始见汗,滴滴点点地落下来。

而被施针的姚叔,此时还是那么安静。

毫针在姚叔的耳垂之下,脸颊的某一处穴位上打转儿,发出嗡嗡地细声。接着那耳垂下方开始冒出白色的热气……

又持续了一会儿,热气渐多时,秦楚齐突然收针。

呼!秦楚齐呼出一口香气,这才用嫩白的手背贴着额头点下额头和鼻尖的汗珠。

“秦楚齐,没事吧?”我紧皱着眉头。

“我没事,还是有些累。”秦楚齐勉强冲我微笑,但小脸的憔悴叫人揪心,“我本来体力不够好,这鬼门十三针用一会儿就会感觉力不从心,时间再长一些的话甚至会虚脱。所以城隍大老爷就让我平时多多练习,他说这么做,能把身体练强,以后使用起来才能更加得心应手。”

我还是一脸冰霜,刚才救那疯人已经累昏了过去,这才醒,又开始下针,不把小体格累垮喽?

似乎是看出我有些不高兴,秦楚齐眯起月牙眼,勾唇笑,“好了,下次我不会这么拼的,你放心吧。”

我嘴角抽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发出火来,毕竟她想要救的是我最尊敬的人之一。我其实在心里还是很感激,甚至是温暖的。

也许是见我面色稍霁,这**也学会了顺杆爬,咯咯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我下意识地往姚叔的脸上看了看,似乎没什么不同。于是望着秦楚齐病白的俏脸,问道。

秦楚齐指着姚叔的下针处说道:“刚才用针的穴位叫颊车穴,又叫鬼牀,可以治疗口噤不语。反复几次,或许能让姚叔叔开口……”

“这么神奇?”

“应该是。”婆雅说道,她见过秦楚齐练习鬼门十三针。所以对这门针法也算了解。

接着,秦楚齐又指着姚叔的手心和发迹处说道:“还要在鬼窟和鬼堂两处反复用针,能够去降浊升清。这三处同时下针,我想姚叔叔总会有一天醒过来。”

说完,秦楚齐自己也笑了。

我下意识地揉了揉她已经贴在头上的长发,勾起嘴角,坏笑道:“你这么好,叫我怎么报答啊?”

“那就以身相许吧。”皮大仙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我扭头不是好眼地去找他时,这小子正双手抱着脑袋一副看好戏的样儿。

咳咳,我收回手,冲皮大仙喊了句,是不是李成功找我啊,走走,下楼说。

说完,也不管秦楚齐有些愣神的眸子,拖着皮大仙就往楼下走。到了拐角,我忍不住看了眼,那婆雅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

楼下门外。

“你小子不好好的看书,跑楼上凑啥热闹?”我掏出一个烟嘬着,不时吐一个烟圈自己玩。

“呵呵,看累了也需要休息。”皮大仙避重就轻,根本不谈楼上的事。

我没好气地哼哼,“以后说话过过大脑,别跟棉裤腰似的那么松……”

皮大仙没说话,而是低头看我的手,看得时候,还一脸的坏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刚才伸手的时候也他娘的没过大脑。

“你让我想起了大牙。”我不只一次这么认为,皮大仙能和大牙玩到一块,除了一起吐故纳新的缘故在,似乎这说话噎人的本事也如出一辙。

“我也想。”皮大仙放弃了跟我斗嘴,淡淡道。

我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却浓得揉不开掰不碎。

“在宰鸡厂那晚,我又见到大牙了。”

“我知道。”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变数。”

“呃……”

“你说大牙还能回来吗?”我其实很害怕。这朝阳沟的事一了解,我就会出发。也许是去找那缥缈不知所踪的青丘城,以及住在那里的狐仙**。也许是往西南走,到四川的酆都县找那个杀害爷爷的男人。

但总之,我得离开朝阳沟,我怕我走的那天,大牙还没战神他体内的相柳。我怕我走的那天,大牙来不及回来。我怕我走的那天,就是永别。

似乎想得太多,直到烟屁股烫手了,才回到现实。

这时,天渐渐黑了。

我的情绪越发的压抑。